把手的瞬间,整层楼的声控灯同时熄灭。
黑暗中,腐臭味扑面而来,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着耳垂划过。
消防通道的绿色指示灯在十米外闪烁,我却像陷入沥青沼泽般寸步难行。
手机在此刻自动开启手电筒,光束照出前方地面密密麻麻的赤脚印——每个脚印里都盛开着樱花,花瓣上滚动着新鲜的血珠。
身后传来湿哒哒的脚步声。
我拼命按动电梯按钮,液晶屏显示电梯正从23层缓缓下降。
当终于冲进轿厢狂按关闭键时,安全门缝隙外闪过半张腐烂的脸——他的嘴角撕裂到耳根,粉白花瓣正从牙缝里簌簌掉落。
电梯开始下行,我却听到头顶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
通风口格栅突然崩飞,暗红色的液体瀑布般倾泻而下。
在粘稠的血浆中,缓缓垂下一只青灰色的脚,第二根脚趾的指甲盖缺失处,正卡着母亲当年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