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掌心写字，冰岛语的“我爱你”像三道诅咒。
“安安……”他呼吸开始断续，“其实那年胎停……我偷偷存了胚胎细胞……你说如果我们……” 我猛地捂住他的嘴。
冰雪在头顶融化，滴在唇间咸得像泪。
急救队的探照灯刺破黑暗时，我正咬开他的衣领找肾上腺素针——就像那年他食物过敏，我飙车闯了八个红灯送他去医院。
“活下去……”我攥着针管扎进他胸口，“你得活着赎罪，周叙白，这是报应……” 他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用骨折的手扣住我后颈。
极光在我们唇齿间炸裂时，我尝到了世界上最苦的吻——混着血、药和未尽的执念，像两颗相撞的将死行星。
救援队凿开冰层时，周叙白的心跳已经停了两次。
我握着他冰凉的手签病危通知书，忽然想起二十岁那个雪夜，他把我名字刻在结冰的湖面上说：“等湖化了，字还在，就算永恒。”
此刻他名字正在我掌心融化，像极了我们错位的半生——他以为抓得住光，我以为熬得过夜，最后都成了极昼里醒不来的噩梦。
9冰原上的风裹着冰碴往骨头缝里钻，我跪在雪地里给周叙白做心肺复苏，手套早不知丢在哪里，指尖冻得发紫。
救护队的探照灯在三百米外晃动，像隔着生死的鬼火。
周叙白的睫毛结了层冰霜，嘴角却诡异地翘着——这疯子居然在笑。
“醒过来！”
我抡起雪块砸他胸口，“你不是要赎罪吗？
躺在这儿装什么圣人！”
他的肋骨在掌下发出脆响，冰岛凌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灌进他肺里，呛出带冰渣的血沫。
三天前在停尸间演的那出戏，倒成了此刻的预言。
“安安……”他忽然抓住我手腕，瞳孔被极光染成诡异的绿色，“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 “闭嘴！”
我扯开他羽绒服找暖贴，却发现内衬缝满照片——全是我化疗时偷拍的。
最刺眼那张，我蜷在卫生间吐胆汁，镜子里映出他举着手机的手。
救护队的雪橇犬吠声渐近时，周叙白突然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他胸口的手术疤裂开，血滴在我冻僵的唇上：“让我说完……那年实验室爆炸……你冲进来救我……后背留了疤……” 我浑身剧颤。
那是研二冬天，他为了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