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疼,黄的护胃,蓝的抑制癌细胞扩散。
医生说我凝血功能越来越差,今早刷牙时牙龈渗血染红了半池水。
走廊突然炸开急促的脚步声。
周叙白抓着皱巴巴的检查单冲过来,衬衫扣子系错位,下巴冒出青茬。
林夏抄起包砸他:“滚远点!
嫌安安命太长是吧?”
他不躲不闪,任帆布包上的铆钉在额头划出血痕:“胃癌晚期……什么时候的事?”
“关你屁事。”
我低头抠药盒上的标签。
去年他胃疼,我天天熬小米粥送公司。
有次电梯故障,我爬了十七层楼梯,粥洒了半罐,他当着全组人的面说我“添乱”。
他突然跪下来攥我的手,掌心滚烫黏腻:“跟我去美国治疗,我联系了最好的肿瘤专家——” “然后呢?”
我抽回手,在他袖口留下血指印,“让你一边陪我看化疗副作用,一边跟陈蕊视频调情?”
“我把她开了!”
他嗓子哑得吓人,“公寓收回,转账记录都删了,不信你看……” 他慌乱掏手机,陈蕊的聊天框还置顶着。
最后一条是昨天凌晨:“周总,安安姐知道我们的事了吗?”
后面跟着哭脸表情。
我笑出声,震得胸腔生疼。
多像三年前他开除那个摸我手的客户,当晚就带我去吃人均两千的法餐。
我当时叉着鹅肝问他何必大动干戈,他吻着我指尖说:“谁碰我的光,我就剁谁的手。”
现在他的手正死死箍着我的腕骨,青筋暴起像要捏碎什么。
“周叙白,”我掰开他手指,“你记不记得去年我发烧,你说在见投资人?”
他瞳孔猛地收缩。
“其实我在你公司楼下。”
我摸出张皱巴巴的停车票,日期戳是2022年11月7日,“看见陈蕊哭着扑进你怀里,你摸她头发的样子……真温柔啊。”
那天我在暴雨里等了四十分钟,高烧烧得视线模糊。
最后是保安把我撵走的,说周总吩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林夏突然拽我起来:“到号了。”
诊室门关上的瞬间,周叙白的手卡在门缝里。
医生皱眉:“家属在外面等。”
“我是她丈夫!”
他脖颈涨得通红。
“结婚证呢?”
我把活检报告拍在桌上。
他僵在原地,手背被铁门夹出紫痕。
林夏“砰”地甩上门,玻璃震得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