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思哲学原理抢到了！
以后我替你答到！”
“安安，”他攥着泡烂的信纸仰头，“你翻到第17页。”
我下意识摸向床头那摞信。
第17封是2019年写的，那年他融资失败，我们在地下室吃了一个月泡面。
信纸上的字被水渍晕开：“今天在垃圾站捡到台破电扇，修好时突然哭了。
以前总说要给你买最好的，现在连二手空调都装不起。”
背面还有行新添的小字，墨迹鲜亮：“2023年补：中央空调装好了，你喜欢的那个房间，永远留着朝南的窗。”
楼下的周叙白开始咳嗽，每一声都像要把肺呕出来。
上个月陈蕊发过微博：“某人通宵改方案感冒了，心疼。”
配图是她在周叙白办公室盖毯子的自拍，背景里露出半截电暖器——我买的那台，贴着小黄鸭贴纸。
“你肺癌了？”
我往楼下扔了包纸巾。
“你胃癌了。”
他红着眼笑，捡起吉他继续弹《后来》。
这次音准对了，词却错了：“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弄死就不会再回来……”林夏踹开院门时，周叙白正唱到副歌。
她拎着两瓶二锅头，一脚踢翻吉他箱：“搁这儿开追悼会呢？
要不要我给你俩播《大悲咒》？”
“夏夏，”我突然指石榴树，“记不记得这里埋过时间胶囊？”
2018年毕业季，我们三个在这埋了个铁盒。
周叙白放了他第一枚公司印章，林夏塞了暗恋学长的饭卡，我藏了张验孕棒照片——后来胎停育，照片换成了B超单。
周叙白突然疯了一样刨土，指甲缝里全是泥。
挖到铁盒时，他手抖得打不开锁。
我接过钥匙轻轻一拧，陈年的樟脑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B超单上沾着暗红血迹，像朵干枯的玫瑰。
“我们的孩子，”我抚过诊断书上的“胎停育”，“要是活下来，今年该上幼儿园了。”
周叙白踉跄着扶住树，喉结滚动的声音像在吞刀片。
胎停那晚他正在三亚团建，陈蕊的朋友圈照片里，他赤膊在沙滩烧烤，后腰的纹身贴着我名字缩写。
林夏突然抡起二锅头砸向石榴树。
玻璃碴混着酒液溅在周叙白裤脚，她揪着他领子吼：“你陪小三吃海鲜时，安安在病房大出血！
你给小情人买包时，她当了你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