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昏黄黯淡、如豆般摇曳的灯光，轻轻捧起那双红色的小皮鞋。
她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眨不眨地盯着，翻来覆去地看，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欢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透着温柔。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望着她这副模样，笑容里眉眼弯弯，恰似一弯月牙，满是被生活亏待后仍轻易满足的质朴。
我的心却像被重锤狠狠击中，酸涩感瞬间蔓延至全身，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远。
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只要妈妈没有生下我就好了。
哪怕我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过，也都没关系。
不管是女孩儿也好，男孩儿也罢，哪怕没能考上高中，没能考上大学，只要有那么一个人，能替我好好陪伴在妈妈身边就好。
她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那些苦难与艰辛，都刻在了她日渐沧桑的面容和佝偻的背影里。
“林晓英。”
我轻声唤道。
妈妈闻声，动作一顿，缓缓扭过头来看我，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努力仰起头，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微微颤抖却又无比坚定地说：“这一次，你一定要幸福。”
她打趣：“你说什么呢？”
很快，婚礼的日子如期而至。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轻拂。
妈妈穿着我为她精心挑选的小皮鞋，头上别着一朵鲜艳的小红花，一身喜庆的红衣，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那红色衬得她脸蛋红扑扑的，笑容灿烂，美得夺目。
我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满心满眼都是她。
妈妈的村子与爸爸的村子相隔甚远，那是妈妈人生中第一次坐车。
眼前这支爷爷租来的车队，也是我来到这里之后首次乘坐的交通工具。
一路上，车窗外的风景快速掠过，可我的心思全在妈妈身上。
到了爸爸的村子，祠堂里热闹非凡。
爸爸妈妈双双跪在祠堂中央，周围的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主持婚礼的是我的伯伯，他在村子里最有话语权，此刻正满面春风地说着吉祥话。
旁边笑得格外开心的阿孃我也认得，正是当初苦劝妈妈不要打掉孩子的那位。
在祠堂里，妈妈笑得那么开心，周围的人也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唯有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我心里清楚，妈妈这一嫁人，往后的日子怕是满是艰辛。
我仿佛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