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残渣凝结成父亲遗嘱上的签名笔迹。
他突然听见沈静在安全通道讲电话：“脐带血保存协议需要双方生物样本……”声控灯亮起的刹那，程远的皮鞋尖出现在上一级台阶。
便利店监控视频在周楷手机自动播放，沈静正在货架前比对验孕棒说明书。
程远的身影闪过镜面，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印着“XX大药房”，隐约露出促排卵药的包装盒。
日期显示在两周前董事会投票罢免周楷的那天。
暴雨夜，奔驰车冲进跨江大桥的浓雾。
沈静攥着方向盘的手背浮起青紫针孔，后座传来程远解皮带扣的金属声：“你父亲派人抄家时，我妹妹的钢琴老师正在教她弹《月光》，”他突然掐住她后颈，“现在轮到你在股权转让书上弹安魂曲了。”
周楷的咳血染红酒店枕套，林晓蔓的香水味在血腥中发酵出腐果气息。
电视新闻正在报道跨江大桥车祸，模糊镜头里闪过沈静的珍珠耳钉。
他疯狂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忙音与二十三层办公室的传真机声响重叠——程远正将伪造的死亡证明塞进粉碎机。
ICU的呼吸机管路在月光下蜿蜒如蛇，周楷盯着输液架上倒挂的营养液。
淡黄色液体正通过锁骨下静脉的PICC管渗入血液，林晓蔓送的虎牌保温杯在床头柜泛着冷光。
他忽然想起昨夜拔针时瞥见的药液颜色——本该澄澈的培美曲塞，在杯底沉淀着诡异的翡翠绿。
“心率120，血氧92%。”
护士调整着心电监护仪电极片，蓝色病号服下露出林晓蔓昨日留下的抓痕。
周楷摸到枕头下的录音笔，昨夜她醉酒后吐露的真相仍在发烫：“程远早把你精子样本换成我的，另外，股权转让书需要活产婴儿……”沈静的羊绒大衣擦过走廊紫外线消毒灯，在病房门前洇出深色水痕。
她手中的妊娠报告被攥出褶皱，B超影像上六周大的胚胎轮廓，与冷冻库档案里的样本编号完全不符。
程远的古龙水味突然从身后袭来，宝格丽白茶混着急诊室的碘伏气息。
“脐带血库需要父亲血样。”
他的手术刀般冰凉的手指划过她肘窝，采血针寒光闪过时，沈静突然想起周楷化疗泵上的报警阈值。
玻璃窗外，林晓蔓的玛莎拉蒂正缓缓驶入停车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