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抗癌药特有的苦杏仁气息：“现在跳下去，正好赶得上你父亲的三周年忌日。”
肿瘤科候诊室的电子叫号屏泛着死鱼肚皮般的青光，周楷蜷在塑料椅上数点滴声。
消毒水混合着走廊飘来的康乃馨香气，让他想起父亲咽气时护士推来的那车医疗器械——不锈钢托盘里躺着支断裂的婚戒，是母亲临终前从化疗浮肿的手指硬拽下来的。
“周先生？”
护士掀开蓝白条纹门帘，诊室挂钟秒针跳动的声响像静脉注射泵的警报。
主任医师的钢笔在CT报告上划出长痕，笔尖戳破纸面的瞬间，周楷看见父亲枯槁的手指戳着氧气面罩，在病房白墙上划出的断续血痕。
“肺腺癌三期。”
医生推来的纸巾盒印着抗癌基金会标志，粉色丝带在周楷视网膜上烧灼出林晓蔓的唇印。
他摸到西装内袋里的药瓶，铝箔板裂开细缝，抗癌药混着抗抑郁片的苦味在舌根蔓延。
暴雨砸在玛莎拉蒂天窗上时，林晓蔓的香水喷头正对准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你父亲当年举报程远父亲受贿时，可没想过他女儿会成为我的心理医生吧？”
她指尖抹掉他嘴角血渍，车载屏幕亮起加密文件夹，2018年程远在精神科诊室的录音开始流淌。
沈静的羊绒大衣在更衣室挂钩摇晃，像具被抽空灵魂的皮囊。
程远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促排卵针剂包装，冷柜蓝光在他镜片上结霜：“周老爷子转让的10%集团股权，需要婴儿的脐带血激活：”他突然扯开她衣领，冷冻精子库授权书从她通勤包滑落，日期显示在周楷首次化疗前夜。
医院走廊的监控摄像头红灯频闪，周楷在安全通道撞见沈静捡药盒。
盐酸厄洛替尼的铝箔板反光里，他看见她无名指内侧的戒痕泛着青紫——那是上周程远在停车场强吻她时，婚戒硌出的淤伤。
沈静忽然剧烈干呕，验孕棒从化妆包滑进排水沟，两道红杠在污水中洇成父亲咯在雪白床单上的血花。
“君悦酒店1808房今晚空着。”
林晓蔓把房卡塞进他皮带内侧，香奈儿外套擦过他手背针孔。
电梯镜面映出她补妆的动作，迪奥唇膏划过唇角，与上周五他西装领口的胭脂痕严丝合缝。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沈静在私立妇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