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将这些毒虫塞进人指甲缝。
我扶她起身时,一片冰裂纹瓷片滑入她掌心,正好能割断獒犬颈间的玄铁链。
沈砚之突然捏碎茶盏。
釉片扎进掌心,血混着骨粉滴在《勘狱图》运河支流上,蜿蜒成私盐船队的路线。
他染血的指尖抚过我锁骨处的烫伤,那里烙着獬豸图腾:“阿瓷可知?
杨国公死前吞了三颗金珠,肠穿肚烂时还在念你的闺名。”
地窖阴风卷着冰渣扑进书房。
我望着冰棺里浮肿的女尸,她掌心攥着半块波斯螺钿——与断指上的残片拼合,恰是春风楼密室里那扇窗的纹样。
昨夜我扮作胡商混进春风楼时,萧祈曾用那扇窗的倒影替我描眉,胭脂里掺着能毒哑歌姬的孔雀胆。
第三回 釉变红纹蜈蚣钻进青瓷碗时,釉料正泛起死寂的灰。
我盯着蜈蚣毒足上黏连的皮屑——那是昨日私盐贩子被拖出地牢时,指甲缝里剥落的血肉。
沈砚之将瓷碗推向烛火,碗底映出扭曲的人影:“阿瓷可知?
这些蜈蚣饮过杨国公的血。”
檐角铜铃突然发出裂帛声。
十二道青铜铃震颤的间隙,我听见地窖冰棺的裂响。
春杏跌跌撞撞扑进门,裙摆沾着冰渣与靛蓝釉料——正是今晨修补窗棂用的那批。
她脖颈处新添的掐痕紫得发黑,像极了三年前沈砚之掐断歌姬琵琶弦时,琴柱上崩裂的螺钿纹。
“大人!
西角门的货郎……吐了金珠!”
沈砚之的验尸刀突然横在我喉间,刀刃沾着蜈蚣毒液:“春风楼的孔雀胆,阿瓷用得可顺手?”
他指尖捻着一片胭脂壳——昨夜萧祈替我描眉时,曾用它盛过曼陀罗花粉。
地窖阴风卷着冰屑灌入书房。
我望着《勘狱图》上蜿蜒的血渍,那是私盐船队行经的运河。
三日前沉在汴河底的青瓷坛,此刻正躺在冰棺女尸怀中,坛口封泥印着波斯螺钿纹——与沈砚之蹀躞带上缺失的玉钩裂痕,恰好拼成半朵优昙花。
“这蜈蚣该喂给锦鲤。”
我突然轻笑。
瓷碗坠地的瞬间,红纹毒虫顺着沈砚之的官服爬向襟口。
他暴怒甩袖时,袖中密信飘落——火漆印着“慈元”二字,信笺浸透地牢腐气,却裹着一缕春风楼的茉莉香。
春杏的瓷片在此时割断獒犬锁链。
玄铁链坠地的闷响中,我拾起那片沾毒的胭脂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