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飘出的气息严丝合缝。
那时他总用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揉砚秋的头发,说等小秋长大就把玉锁的秘密告诉她。
父亲出事那晚,母亲连夜带着砚秋搬离老宅,但她记得保险柜里那份泛黄的当票存根——光绪三十年的传家宝,当期十五年,死当。
而今天,正好是父亲当掉玉雕的第二十三年。
“1917年的当票?”
典当行陆老爷子扶了扶老花镜,账本霉味在密闭的档案室里格外刺鼻。
砚秋把当票递给了他,他枯枝般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沈家…沈明堂……有了!”
砚秋凑过去看,纸页上的钢笔字已经晕开:“丙辰年腊月十九,收和田青玉螭龙摆件一件,当期十五年,当金……”后面的数字被水渍晕染成墨团。
“这是你爷爷的当票?”
陆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痰音里带着破风箱似的杂音。
他颤抖着从抽屉摸出个铁盒,拈了片甘草含在嘴里,“当年你父亲来赎当,带着当票和现款……”紫外灯在账本上照出蛛网般的荧光纹路。
沈砚秋的指甲深深掐进“沈明堂”三个字,靛蓝色的防伪油墨在2002年的续当记录上妖异如鬼火。
陆老爷子的咳嗽声在档案室回荡,紫砂壶倾倒的瞬间,普洱茶水在光绪年间的当票存根上洇出江岸线轮廓。
“临江大桥东侧护堤,”她喃喃道,被茶水浸透的纸页浮现出父亲车祸现场的经纬度坐标。
回到砚秋堂。
砚秋打开了监控,在屏幕的蓝光里,黑衣人颈间的红绳正随着呼吸起伏,像极了老照片上周牧云那枚染血的玉扣。
<监控屏幕的雪花噪点突然消失时,中央空调出风口飘来一丝冷杉混着硝石的气息,她后颈汗毛陡然竖起——这味道与上周拍卖会上嗅到的防弹西装内衬如出一辙。
“沈小姐对当物人的红绳很在意?”
男声从三叠屏风后传来,音色像砂纸擦过生宣纸。
穿银灰三件套西装的男人转出阴影,翡翠扳指敲击控制台的节奏暗合监控视频帧率,“十五分钟前,这人出现在西泠印社库房。”
沈砚秋的指甲掐进掌心旧疤。
男人小指残缺处套着特制硅胶护套,伤口切面呈现诡异的玉化质感。
他俯身操作控制台时,后腰线条绷紧如猎豹,定制西装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