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名字。
记忆撕裂成碎片,父亲的扁担砸碎镜框,玻璃碴刺进掌心。
“克死你娘的丧门星,你敢说出去就打死你!”
弟弟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他的身影与高考考场上的那个背影重叠——用我的名字走进燕园,再看着我坠入矿道深渊。
最后一幕定格在2010年新婚夜。
李红梅掀开盖头,耳后那块青色的胎记在烛光下格外刺眼。
她冷漠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这种人,也配娶我?”
意识逐渐模糊,煤气味呛得我再也喘不过气。
门外传来弟媳的声音:“瘫了三年还没死透?
真是麻烦。”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的记忆也被拖入黑暗中。
然而,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想重来一次吗?
代价是你的一魂一魄。”
我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趴在1987年的煤堆旁,十指深陷煤灰中,刺骨的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2煤灰的味道依旧在鼻尖萦绕,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身旁的煤堆,粗糙的触感提醒着我这不是梦境。
煤油灯的昏黄光芒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映出墙上日历的模糊数字——1987年6月5日。
大学新生报到前夜。
我深吸一口气,冷冽的空气混杂着煤烟的味道,钻入肺部,带来一种近乎刺痛的真实感。
重生了,真的重生了。
这一次,我比原定的时间早醒了两个小时,命运在我手中多挣出了一点余地。
余光瞥见窗台上晾着的两套校服,我的那件领口依旧沾着那顽固的蓝墨水痕迹——那是弟弟上次“不小心”打翻墨水瓶留下的杰作。
前世的我未曾在意,如今再看,却像是某种讽刺的隐喻。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弟弟的身影出现在门槛处,手里端着那个熟悉的搪瓷杯,杯口腾起的热气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左手小指那截多余的骨节微微颤动,像是某种本能的紧张。
“哥,喝点热水安安神。”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关切,仿佛那个藏在背后的秘密从未存在过。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搪瓷杯上,透明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折射出煤油灯的光影。
前世的我,正是喝了这杯水,沉睡了一整夜,最终错过了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