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瑾宁杜修远的女频言情小说《骗婚三年后,渣女追夫99次颜瑾宁杜修远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福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颜钊迈出去的脚步陡然顿住。他缓缓地回过头,对上季怀洲平静的双眼,唇边陡然扬起一抹冷笑,“季怀洲,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小?我姐不过是对修远哥好一些,你就要和她离婚,你把我姐当什么了?想甩就甩?”闻言,季怀洲只觉得万分好笑。婚都没结,哪来的离婚。难道是他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颜钊被他脸上的淡漠神情激怒了。他上前一把揪住季怀洲的衣领,将他推到墙上抵住,咬牙切齿地说:“你和我姐即便是要离婚,也必须是我姐主动提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掌握主动权。”季怀洲喉结上下滚动几分,觉得根本没有和他多说的必要。他挣开颜钊,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楼下,杜修远满目温柔地看着为他贴创可贴的颜瑾宁。季怀洲静静地站在楼梯口上,没有继续上前。最后还是颜钊从...
《骗婚三年后,渣女追夫99次颜瑾宁杜修远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颜钊迈出去的脚步陡然顿住。
他缓缓地回过头,对上季怀洲平静的双眼,唇边陡然扬起一抹冷笑,“季怀洲,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小?我姐不过是对修远哥好一些,你就要和她离婚,你把我姐当什么了?想甩就甩?”
闻言,季怀洲只觉得万分好笑。
婚都没结,哪来的离婚。
难道是他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颜钊被他脸上的淡漠神情激怒了。
他上前一把揪住季怀洲的衣领,将他推到墙上抵住,咬牙切齿地说:“你和我姐即便是要离婚,也必须是我姐主动提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掌握主动权。”
季怀洲喉结上下滚动几分,觉得根本没有和他多说的必要。
他挣开颜钊,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
楼下,杜修远满目温柔地看着为他贴创可贴的颜瑾宁。
季怀洲静静地站在楼梯口上,没有继续上前。
最后还是颜钊从楼上下来时刻意提高声调说:“修远哥的手怎么样?”
闻声,颜瑾宁直起身子,这才发现季怀洲。
她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对望,莫名的,她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对劲。
他看她的眼神中,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你在生修远的气?”
又来了。
季怀洲微微摇头。
颜瑾宁一看他这副故作大度的样子就来气。
“既然下来了就去做饭,修远伤了手,你自己忙吧。”
杜修远连忙接话,“没关系的阿宁,只是一个小伤口,我可以帮怀洲。”
颜瑾宁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
季怀洲却看得清清楚楚。
对方英俊的脸上满是得意,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是挑衅。
颜瑾宁眉间的冷意愈发浓烈,“修远的伤还没好,你做顿饭怎么了?很委屈吗?”
杜修远匆忙安慰,“阿宁,怀洲没做错什么,你别怪他。”
他说着,转而看向季怀洲,“抱歉啊怀洲,我这个病你也知道的,很容易受刺激,阿宁只是担心我。”
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颜钊也讥讽道:“要是修远哥出了什么事,季怀洲你负得了责任吗?”
季怀洲的眼角渐渐红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细细密密的疼从心口最柔软的位置蔓延至四肢百骸。
杜修远眉头一皱,颜瑾宁就那么心疼。
而他明明也受了伤,她却没过问一句。
他闭了闭眼睛,极力忍耐住内心的酸楚,径自上前拿过门口架子上的伞,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发出的一声轻响让颜瑾宁的眉头拧得更紧。
她直接追了出去。
季怀洲走得慢,还没走出花园,就听见身后传来呵斥。
“季怀洲!”
他停下脚步转身。
颜瑾宁淋着雨朝他走来,发丝很快就被雨水打湿。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主动上前把伞挡在她的头顶。
她耐着性子说:“修远只是暂住几天,你甩什么脸色?”
他的平静在她看来就是在耍脾气。
他实在是没心情解释,“我只是出门买菜。”
颜瑾宁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修远有重度抑郁症,你说话做事之前先考虑考虑。”
从追出来到现在,她的每一句话都不离杜修远。
“我知道了。”季怀洲把伞递到她的手中,“回吧,我去买菜。”
不料颜瑾宁没有接过,而是顺势挽住他的手臂,“我和你一起去。”
季怀洲已经碎成一片的心忽然又不受控制地活络起来。
她终于看出他的难过了吗?所以从来不会和他逛菜市场的她居然提出和他一起。
她是在哄他吗?
颜瑾宁走在他的身侧,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情变化。
季怀洲沉浸在她短暂的温柔中。
然而下一秒,他的心再次摔到了谷底。
“你不知道修远喜欢吃什么,我挑好之后你好好做。”
三个人在超市中,走的却是两个方向。
季怀洲不知道颜瑾宁和杜修远去了什么地方,他只想赶紧买了东西就离开。
途径玩具区时,他看见了没有和他同行的二人。
杜修远在和晨晨开视频,镜头却对准了颜瑾宁。
“晨晨会喜欢这个的吧?”颜瑾宁拿起一盒奥特曼模型玩具,抬头对手机晃晃,“晨晨要是喜欢,阿姨买了给你寄过去。”
手机里传出孩子的欢呼声,“晨晨喜欢!宁宁阿姨选的我都喜欢!”
杜修远切换镜头,和颜瑾宁并肩站在一起,头挨着头,“晨晨乖,爸爸很快就会把你接来了。”
“那爸爸快来哦,妈妈每天都不回家,晨晨一个人在家好害怕。”
颜瑾宁笑得温柔,“宁宁阿姨一定把晨晨带回爸爸身边。”
季怀洲看着这一幕,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再用力往两边撕扯。
他们才像是真正的夫妻,出门在外还挂念着家中的孩子。
他疯狂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把快要溢出来的酸楚压下去。
结了账返回停车场,季怀洲在往后备箱里放东西。
“你去哪了?”
颜瑾宁把买来的玩具一起放进去,冷声问他。
季怀洲没看她,“就在蔬菜区逛了一圈。”
颜瑾宁伸手拨了拨塑料袋,姣好的脸蛋蒙上一层阴冷,“修远不喜欢吃这些。”
可都是你喜欢的。
曾经,他买错菜回来,她都会大发雷霆。
此时为了杜修远,她竟然心甘情愿将就了。
而他也为了将就她,这三年没做一道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饶是高贵的颜瑾宁,也会为了爱的人放下身段。
再次认清这个道理后,季怀洲反而释然了。
以后反正不是他再照顾她,想要挑三拣四,就去找杜修远吧。
颜瑾宁对上季怀洲平淡无波的眼睛,“你再去重新买。”
“不去。”季怀洲转身就走,“是你事先没告诉我。”
明明她说要和他一起时,说过会去选杜修远喜欢的。
杜修远来了之后,她就把他丢下了。
这算什么?伺候她不行还得伺候杜修远?
他没那么大度。
“阿宁,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杜修远从电梯口走来,手中拎了两个袋子。
颜瑾宁立刻走向他,看清他袋子里的东西后,哑然失笑。
“我说你怎么故意把我支开呢。”
杜修远笑得明朗,“你喜欢吃的糖炒栗子,回去之后我给你剥。”
说罢,他像是察觉到这句话有些暧昧,飞快地扫了一眼季怀洲。
“我只是习惯对阿宁好了,怀洲别介意。”
季怀洲只淡漠勾了勾唇角,其余的没有多说。
颜瑾宁看着他坐上驾驶座,越发觉得今天的他很不对劲。
回到家,季怀洲没有按照颜瑾宁的命令去给杜修远做饭,他不想和他们共处一个空间。
杜修远看着摆在餐桌上菜,一时犯了难,“阿宁,好多啊。”
颜瑾宁沉浸在琢磨季怀洲的思绪中,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
颜钊提高声调提醒,“姐,你真要让修远哥做饭啊?那谁呢?袋子一扔就跑了?”
颜瑾宁一时烦躁,“别管他,修远的手没好,我们出去吃。”
颜钊一脸幸灾乐祸。
季怀洲返回客厅时已经没有人了。
他买的菜还在桌上纹丝不动的放着,他不去整理,就没人会动。
曾经别墅里是有过佣人的,只是颜瑾宁很挑剔,佣人做的饭菜和家务都不及季怀洲仔细,她也就把佣人都辞退了。
每周三会有阿姨过来帮忙打扫一番。
看着客厅里空荡荡的,车也被开走,季怀洲知道他们是出去了。
那为什么还一直要让他做饭呢?
他冷笑一声,走到餐桌旁,把蔬菜分类放进冰箱,正打算随便给自己煮一碗面条,校长来了电话。
“怀洲啊,院里有老师请了孕假,我想请你来代一个月的课,行吗?”
季怀洲仔细算了算,建筑院入职差不多也是一个月后。
去学校代课可以趁此机会和其他教授了解当下流行的建筑元素。
季怀洲应下了。
去母校的第一天,他就被安排去参加一个秘密研讨会,一周不能和外界有联系。
等到研讨会结束,他才拿了手机开机。
信号连接的一瞬,屏幕上弹出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几乎要把手机系统卡住。
直到手机震动停下来,季怀洲才看清。
未接来电和短信全部来自于颜瑾宁。
他看着占据整个屏幕的名字,唇边泛起苦涩的弧度。
颜瑾宁竟然找他找得这么急吗?
她难道不是应该巴不得他不在吗?
“怀洲。”校内几个教授走上前拍拍他的肩,“晚上有空去喝一杯不?”
季怀洲礼貌拒绝,“不了,我得回一趟家。”
“是媳妇催得紧?”
对方语气调笑。
媳妇?
想到那本假得找不到任何破绽的结婚证,季怀洲的心里犹如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
面对教授探究的眼神,他只淡然微笑,不做解释。
“抱歉先生,您的这本结婚证是假的,我们无法为您办理离婚手续。”
民政局工作人员把结婚证还给季怀洲,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他拿着结婚证,满目错愕。
假的?
他不死心地追问,“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和我的妻子结婚三年了,登记日期是三年前的五月二十日,你再帮我看看好吗?”
工作人员无奈地摇摇头,“先生,根据您提供的身份信息,系统中并没有您和颜女士的登记记录。”
季怀洲如中雷殛,颜瑾宁居然骗了他三年......
他恍恍惚惚回到家,屋内空无一人。
夜色浓重,客厅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凌晨三点。
季怀洲坐在沙发上,半边身子都笼在阴影中。
摆在一旁的手机有一条三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阿宁在我这。”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他知道是谁。
时针又走了一圈,咔哒一声,门开了。
颜瑾宁按下玄关的灯,冷不丁被可客厅里的季怀洲吓了一跳,语气隐有埋怨,“大晚上不睡觉,你杵在那里干嘛?”
季怀洲淡漠回应,“睡不着。”
他看见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处,有一条钻石项链在熠熠发光。
分明不是多亮的光,却狠狠灼烧了他的眼睛。
她今天出门前,明明没有戴项链。
颜瑾宁拎着一个蛋糕盒上前,随手塞到他怀中,“三周年快乐。”
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而她在外陪她的白月光杜修远。
季怀洲抱着蛋糕,只觉得讽刺。
他对鸡蛋过敏,三年了,她仍是没记住。
颜瑾宁没发现他的异常,随手把手机放在沙发上,而后去洗漱。
季怀洲把蛋糕放回茶几。
这时,颜瑾宁的手机响了。
“杜修远”这三个字在屏幕上清晰可见。
鬼使神差的,他按下了接听。
“阿宁,到家了吗?”
是很温柔的声音。
季怀洲喉头滚动几分,嗓音有些沙哑,“到了。”
那边迅速挂断,没有再打来。
季怀洲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书桌后坐了片刻,拉开抽屉取出那本红得刺目的结婚证。
他凝视照片上挨得极近的两个人,思绪渐渐走远了。
当初母亲因为尿毒症急需换肾,他走投无路之下看见街边贴着重金求子小广告。
尽管知道很可能是骗局,他还是想赌一把,于是按照上面的地址找了过去。
可他误打误撞走到了颜家的别墅。
他慌张之下要离开,却被颜妈妈叫住。
“我给你的母亲找肾源,但你要照顾我的女儿。”
当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颜瑾宁。
她一袭白色长裙,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出神。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光里。
颜妈妈告诉他,颜瑾宁是颜氏集团的掌权人,和杜修远是青梅竹马。
两人十八岁在一起,已有五年。
颜瑾宁一直很想和杜修远有一个家,在这五年间不止一次向杜修远求婚,杜修远都以事业没稳定为由拒绝。
在他们在一起的五周年纪念日那天,杜修远不告而别。
颜瑾宁开车去追他的路上与一辆大卡车相撞。
杜修远的离去,双腿的残疾,让她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她暴怒无常,照顾她的佣人已经被赶走了数百个。
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身子,颜妈妈心疼不已,想要找一个能无限包容她,照顾她的人。
季怀洲就是这个人选。
因为颜妈妈知道,为了救他母亲的命,不管颜瑾宁怎么对他,他都会忍受。
季怀洲答应了。
他一次又一次接受来自颜瑾宁的谩骂和暴脾气,带她飞往各地去求医,终于治好了她的双腿。
期间,她也渐渐被季怀洲的温柔感化,很少会对他发脾气了。
按照协议,让颜瑾宁双腿站起来,心理状况恢复之后,他就可以离开。
可颜瑾宁没打算放过他。
她找到他,第一次主动上前拥抱他。
“怀洲,我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回到我的身边,做我的丈夫。”
她的语气无比真诚,好似真的没了他就不行。
看着她眼眶微红的模样,季怀洲心软之下点了头。
因此,他放弃了去国外知名建筑院工作的机会。
后来他才得知,颜瑾宁来找他的那天,杜修远沉寂一年的朋友圈发布了两个挨在一起的结婚证。
颜瑾宁是因为受了刺激,所以才要和他在一起。
结婚的第一年,他们相敬如宾,最亲密的举止也只有拥抱。
结婚的第二年,颜瑾宁接到了杜修远的电话。
季怀洲凝视眼前那张爱了三年的容颜,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明明他把曾在深渊中挣扎的颜瑾宁拉上来,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对别的男人好。
到头来,还要接受她的苛责和质问。
他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所以他说,是颜瑾宁容不下他,甚至故意通过杜修远来逼他走。
若是换做一年前,或许他还会反思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再去想办法讨她的欢心。
然而在亲自目睹婚姻第三年,颜瑾宁的淡漠和视而不见,他已经做不到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都打算主动走了,临了还被她狠狠地刺了一刀。
为了报复杜修远,和他玩假结婚的戏码。
但凡当初她跟他说实话,她找上他就是想有个人陪着,以此来抚慰她被杜修远受伤的心,他都敬她是三分坦诚,也就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就爱上她。
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挣扎其中,进退两难,每天都被这段荒唐的假婚姻折磨得彻夜难免。
颜瑾宁看着季怀洲的眼神从愕然变成讥讽。
她陡然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轻蔑,“所以你还是因为修远跟我置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吃醋呢。”
好累。
季怀洲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
“随你怎么想吧。”
他无力丢下这句话,转身回到书桌后继续看书。
颜瑾宁站在原地,忽然发现此时的季怀洲有她看不懂的脆弱,具体的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他好像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生气,坐在那里像一具浮离的游魂。
“既然代课那么累,就别去了。”
她断定他是因为在学校代课太累了导致的,其余的没去细想。
既然如此,那他发点小脾气,她也不是不能包容。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颜瑾宁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他的面前。
“钱不够跟我说就是,代课能赚多少?”
季怀洲盯着眼前的卡,只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瞧不起他,所以也瞧不起他的工作。
他缓缓抬手把卡捏在指间,想了想还是放进了抽屉里,“好。”
见他的态度软了一些,颜瑾宁也察觉到最近对杜修远的关怀远超于他。
于是她温柔说道:“我今天在家陪你。”
季怀洲微微勾了勾唇角,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她的房子,他没权利干涉她的去留。
颜瑾宁很少会踏入季怀洲的房间。
她洗漱过后,也拿了一本书坐在书桌另一边,默默陪着他。
但对于季怀洲而言,这无疑是另一种折磨。
因为她看书的时候,还会注意到手机。
一旦发出震动声,她就会立刻点开回复。
季怀洲闭着眼睛也知道她在回谁的消息。
他极力隐忍住破碎的情绪,侧过头去不让自己的余光里有她的身影。
也许只有看不见她,他才会好受一些。
他打开电脑正准备做研讨会总结,桌面再次传来震动的声响。
他下意识以为又是颜瑾宁的手机,不料是他的亮起了屏幕。
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是一张聊天截图。
季怀洲的呼吸顿时被扼住。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做了长达半分钟的心理准备才点开。
图片上,杜修远给颜瑾宁发了一张正在输液的照片,颜瑾宁问他,疼吗?
他问:阿宁,你可以过来陪我吗?医院里好吵,我都睡不好。
颜瑾宁说:我一会儿再过来。
季怀洲浑身的血液骤然凝固住,手脚的温度一瞬间尽数倒退。
他缓缓抬眸看向对面的颜瑾宁,眼眶悄然红了。
她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
啪嗒。
有水珠滴落到了书本上。
分明不是多大的声音,却像惊雷一般在季怀洲耳边炸开。
他慌乱地抹掉书上的水迹,假装眼睛酸涩抬手揉了揉。
颜瑾宁看他,“怎么了?”
季怀洲淡淡摇头,“电脑看久了眼睛酸。”
颜瑾宁没有再问。
季怀洲握着鼠标的手因为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他一直没告诉她,一年前,在杜修远给她打电话,她骗他要开一个秘密会议飞往国外那天,他也收到了杜修远的短信。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走在前面的背影。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颜瑾宁。
他没有杜修远的号码,却立刻猜到对方是谁。
那晚,他的母亲过世,颜瑾宁在杜修远的身边。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杜修远都会给他发短信。
每一条基本都不配文字,只有图片。
甚至还有颜瑾宁在国外抱着一个小男孩喂鸽子的照片。
那是杜修远的儿子,晨晨。
季怀洲把这一切都埋藏在心里。
可他的隐忍换来的,是杜修远的得寸进尺。
三周年那晚她回来,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
那是杜修远送给她的。
季怀洲也送过颜瑾宁首饰,只是她从来没戴过。
想到这,他忽然站起身,疾步走向衣帽间。
颜瑾宁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杜修远哭着告诉她,当年不是不愿意和她组建一个家庭,而是生了病不得不出国治病,为了报答他的主治医生才和对方结了婚。
颜瑾宁哪还顾得上他结没结婚,当天就飞到了国外。
至此,他们本就单薄的感情变得更加如履薄冰。
起先,颜瑾宁还会以出差为由飞到杜修远的身边,一待就是半个多月。
后来连谎都懒得撒了,想去就去,期间不会给季怀洲打一个电话。
甚至杜修远要和妻子离婚,她还亲自给他找律师,为他争取最大的利益。
杜修远有一个三岁的孩子,由于他有抑郁症,不适合抚养孩子,被判给了女方。
但颜瑾宁一直在为他争取。
结婚的第三年,她把杜修远接回国,对季怀洲的态度愈发冷漠。
圈内的人都知道颜瑾宁和杜修远的过去,纷纷起哄说“兜兜转转还是你”。
有杜修远在的地方,没有人会注意到季怀洲。
曾经用生命爱过的人终于回到她的身边,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于是他决定在颜瑾宁把他赶走之前,体面的先离开。
谁知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时,一句假的结婚证,将他整个人都砸懵了。
这三年的婚姻,全是假的。
当初要登记的时候,颜瑾宁拦住他,只交代了一句把材料交给助理林渊就好。
他也真的信了。
今天在民政局,却被事实狠狠打了一巴掌。
颜瑾宁一直在等杜修远回来,和他完成当初没能完成的美好,所以才骗他假结婚吧?
季怀洲收回思绪,心中沉到了极点。
随后,他打开电子邮箱,回复一封三年前海外建筑院发来的offer。
“确认入职。”
邮件刚发过去,房间门陡然被大力推开。
颜瑾宁走进来,眸中的怒意烧得她眼眶通红。
她一把揪住季怀洲的领子,厉声质问:“你跟修远都说了什么?”
季怀洲一愣,“什么?”
“修远自杀了!你明知道他有重度抑郁症还刺激他!”
短暂的沉默后,季怀洲才艰难开口,“我只是告诉他一声,你已经到家了。”
颜瑾宁满目阴沉,将他往后一推,“修远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两个小时后,杜修远被接到了别墅。
季怀洲正在收拾行李,听见楼下的动静,没忍住走到栏杆处往下看。
只见颜瑾宁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男人坐下。
对方一袭简单的白衬衣,身形颀长,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淡雅的气质,只是右手手腕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杜修远抬头往上看。
三年了,季怀洲终于见到了让颜瑾宁念念不忘的人。
不愧是她的白月光,他一个男人看了都觉得对方长得好。
颜瑾宁也看过去,秀气的眉头拢在一起。
季怀洲站在原地握了握拳,提步走到楼下。
杜修远顿时站起身,“阿宁,这是你和怀洲的房子,我在这修养不太好,我还是回公寓吧。”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颜瑾宁拦住他,冷厉的目光落到季怀洲的身上,仿佛在责怪他乱说话,所以才导致了杜修远自杀。
“修远最近就住在这里,直到他康复为止。”
杜修远轻轻扯了扯颜瑾宁的袖子,眉眼微垂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阿宁,你别这么说,我自杀和怀洲没有关系,是我犯病一时想不开。”
“你在医院里我不放心,我已经替你找了私人医生,等你的手愈合了我再送你回公寓。”
颜瑾宁面对他时,眉目间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
杜修远略带歉意地看着季怀洲,“怀洲,你不要多想,我和阿宁认识这么多年,她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我罢了。”
从始至终,季怀洲的面色都是淡淡的,“不会。”
颜瑾宁让杜修远坐下,温声细语地问他的手还疼不疼,就连余光也没分给季怀洲半分。
分明是三个人同处一个空间,他却觉得身处另一个世界。
季怀洲喉头上下滚动几分。
“瑾宁,我们到此——”
他的话被杜修远的电话铃声打断。
颜瑾宁立刻为他按下接听,“是晨晨。”
“爸爸!宁宁阿姨!”
电话里传来稚嫩的孩童声。
颜瑾宁很自然地坐到杜修远身边,和他一起跟杜修远的孩子晨晨打视频。
“哇!这是宁宁阿姨的家吗?爸爸住在那里开心吗?”
杜修远眉眼柔和,“开心,晨晨再等等爸 爸,等爸爸好了,爸爸就把你接过来。”
晨晨欢喜地欢呼,“那我要和宁宁阿姨睡在一起!”
季怀洲看着这一幕,心里仿佛被撒了一把沙子,硌得他难受极了。
杜修远一回来,颜瑾宁连和他说话的时间都空不出来了。
他落寞地转身上楼,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他盯着封面的几个大字,陡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当时颜瑾宁签字的时候,问都没问一句她签的是什么文件,因为她忙着回杜修远的消息。
原本想着体面离开,到头来全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不是让你去照顾修远?你倒躲到这里偷懒。”
季怀洲循声抬头,颜瑾宁站在门口,眼神中毫无半分独属于他的温暖。
既然来了,那就摊牌吧。
“瑾宁......”
“去给修远熬点粥。”颜瑾宁根本没耐心听他说完。
季怀洲望着她清冷的背影,忍无可忍,“颜瑾宁!”
“这么大声干嘛?”颜瑾宁眉头紧皱,“修远在休息,我不想让任何人吵到他。”
真懂得为人着想啊。
他真想问问她,为什么要骗他。
话到嘴边,眼睛却先红了。
颜瑾宁的视线移到他手中的文件上,“这是什么?”
季怀洲深呼一口气,强撑着情绪淡然回答,“没什么。”
音落瞬间,外面传来杜修远的呼唤,“阿宁,你在哪?”
颜瑾宁没多问,转身就走。
季怀洲垂眸,凝视潦草的签名,陡然笑了。
真是多此一举。
颜瑾宁突然折回来,口吻满是对杜修远的维护,“我最后提醒你一遍,修远身体不好,你最好别乱说话。”
季怀洲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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