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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冲过去替她拍背,掌心触到的脊骨像一串嶙峋的算盘珠。
“不碍事。”
外婆喘着气往她嘴里塞了颗蜜枣,浑浊的眼底浮起笑纹,“我们囡囡做的槐花糕,比镇上王记的还香。”
“砰!”
蒸锅盖被热气顶得直跳时,院门突然被踹开。
继母踩着细高跟冲进来,猩红的指甲直戳南初额头:“丧门星!
煤气费不要钱啊?
这老棺材瓤子能吃几口?”
南初攥紧锅铲挡在灶前:“奶奶三天没吃东西了……吃个屁!
医生都说熬不过今晚了!”
女人扯开嗓子朝里屋喊,“要死赶紧死!
别拖着全家晦气!”
蒸锅咕嘟咕嘟响着,水汽模糊了南初的眼。
她听见外婆细弱的声音从帘后飘来:“囡囡,咱不蒸了……要蒸!”
南初突然发了狠,抄起擀面杖横在门前,“去年您低血糖晕在菜市场,就是因为舍不得吃槐花糕!
今天说什么也得让您尝一口!”
里屋传来玻璃碎裂声。
南初掀开布帘,看见外婆半个身子探在床外,枯瘦的手正努力够着摔碎的相框——那是南初小学毕业照,老人特意用彩线绣了朵槐花当相框边。
“别动!”
她冲过去按住外婆渗血的手指,“我给您包……不疼。”
老人反而笑了,用破袜子裹住伤口,“看,这不就好了?”
宋墨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他背着医药箱站在门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停在灶台冒热气的蒸锅上:“社区送临终关怀物资。”
继母翻了个白眼:“送钱最实在!
这老东西的丧葬费……阿婆的医保卡需要更新信息。”
宋墨径直走到床前蹲下,白大褂口袋微微鼓着。
南初看见他状似无意地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外婆淤青的手腕。
“周婆婆,槐花糕能分我一块吗?”
他突然抬头问。
南初愣住时,老人已经颤巍巍指向碗柜:“蓝花碗……给囡囡留的。”
蒸笼揭开的瞬间,白雾裹着甜香扑了满屋。
南初刚端起瓷碗,继母突然尖叫着冲过来:“败家玩意儿!
面缸都见底了还敢糟蹋粮食!”
“哗啦!”
滚烫的槐花糕连碗砸在地上,瓷片擦过南初小腿。
宋墨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女人扭曲的脸。
“拍什么拍!”
继母抓起扫帚要砸,却被奶奶嘶哑的喊声定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