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颤巍巍捧来一卷古籍：“昨夜祖祠突然出现这个…”苏棠展开泛黄的绢帛，上面浮现出小篆：朱雀归位，劫破。
返程的马背上，萧珩忽然握住她缠着纱布的手：“当时在镜中，你为何笃定我会收剑？”
“因为这里。”
苏棠戳了戳他心口，“你抱着我躲箭雨时，心跳和那夜海棠树下的箫声节奏相同。”
她故意说得轻松，耳尖却微微发烫。
萧珩低笑出声，突然将缰绳塞进她手里：“抓紧。”
骏马撒开四蹄的瞬间，苏棠的惊呼消散在风里。
她没看见身后那人眼中翻涌的痛楚——昨夜在镜中，他看见苏棠就是面纱女转世，而情劫的最后，总要有人魂飞魄散。
5 朱雀桥头回到王府已是傍晚，长安城的灯笼次第亮起。
苏棠裹着萧珩递来的大衣，领口绒毛蹭得下巴发痒。
她望着镜中陌生的古装少女，默默绾起了丫鬟的发髻。
苏棠下意识发问“真要这样出门？”
“元日灯会鱼龙混杂。”
萧珩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这身装扮能避开某些人的眼线。”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想起今晨暗卫来报，说叛军残党在城南出没。
朱雀大街的喧闹声扑面而来，各种各样的小贩吆喝叫卖着，每个人的脸上都笑意盈盈，满是元日安乐的景象。
“让开！
马惊了！”
人群突然骚动。
萧珩揽住苏棠旋身躲在路边，她发间的海棠香混着他衣襟上的沉水香，在漫天飘落的雪花里酿成醉人的酒。
苏棠抬头时，正撞见他喉结微动，“你的心跳好快。”
“…方才跑得急。”
萧珩别开脸，耳尖泛红。
茶楼二楼传来琵琶声，唱的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投壶摊前聚着不少世家子弟。
苏棠掂了掂竹矢，听见有人嗤笑：“小娘子文文弱弱的，还是去猜灯谜吧。”
他妈的，看不起谁呢，内心翻一个大白眼。
她眯眼看向不远外的鎏金壶，突然想起修复青铜器时练就的手感。
竹矢破空而入的脆响里，萧珩抚掌大笑：“好一个贯耳！”
“这位公子不试试？”
摊主见他气度不凡，定是世家公子，上赶着捧来特制的凤尾矢，又补充道“若中双耳，这摊子上的彩头任选。”
萧珩微微一笑，凤尾矢带着破风声连连贯耳，围观人群连连喝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