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术单上签字时,我还是忍不住手指颤抖。
喜欢顾时宜的代价太大了。
我觉得不值。
愣神间,隔壁的争吵声让我回过神,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的伤看起来那么严重,医生还说没事,他们根本就没有医德。”
“你可是顶尖的科研人才,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找他们算账。”
是顾时宜和江知言,他们也在这家医院。
江知言只是受了些擦伤,顾时宜就紧张得不行,听到有人让他们两夫妻冷静,她也没有解释,只是皱着眉发脾气。
争论间,她余光一扫,看见了人群中的我。
下意识皱眉冷下脸,但看到我时,她还是径直朝我走来。
“宋政,你和他们解释,凭什么要让其他人优先治疗,知言应该先治疗才对!”
视线落到一旁浑身是血被抬进病房的男人,再看向一言不发的江知言,我只觉得好笑。
谁更需要治疗,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可她偏偏一幅看不见的样子。
“你别生气,你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没必要……”本意是安慰,可顾时宜却拧眉看我,将手里的检查报告砸在我脸上。
“你知道还不帮着我,知言受伤是谁的错!”
“要不是你,他怎么可能会受伤,我也被你害得动了胎气。”
眼睁睁看着她将怒火转移到我身上,心里仅剩的那一次爱意,也消散殆尽。
她要江知言住院休息,自己也因为我动了胎气,要我照顾。
医生看着我欲言又止,却被我拦下。
就算她不说,我照样也会在医院。
后天,我就要手术了。
顾时宜要求住最好的病房,还要住在江知言隔壁,方便自己随时“照顾”他。
日日对着这对“苦命鸳鸯”,我心中早没了波澜。
我准备了一份离婚协议,等我手术后,我会主动退出科考队,和她离婚。
可在这之前……丝毫没有觉察到我的情绪,顾时宜一颗心都扑在了江知言身上,唯一分心是看到了我病房里的研究论文。
翻阅过后,她低着头,拿起笔在研究论文上写写画画。
“这些研究报告,怎么能只算你一个人的成果,知言差点因为你丧命,你必须加上他的名字!”
一抬手,顾时宜在论文上写上了江知言的名字,越往后翻,她眉头越皱越紧。
“这几个坐标点哪有那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