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的声音里满是忧虑,对未来的不确定让她坐立不安。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
,现在你的头等大事是把身体养好,其他的我们还可慢慢想办法。”
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也在犯愁。
要是再申请还批不下来,往后的医药费用该怎么办呢?
“社保局没 批,会不会是像王医生说的,只交了这一次住院的资料,上头觉得申请理由不够充分?”
我继续安慰着老伴。
突然,我想起一个人,心里顿时像压了一块乌云。
这个人我从未见过面,却和他结下了梁子。
当年厂 里福利分房,我打分挺高,本以为分房十拿九稳,结果却被一个进厂不到一年的普工挤掉了。
后来才知道,那新工人的哥哥在主管部门当处长,分房时打了招呼,厂里就给了特别照顾,我就这样被挤出了局。
我咽不下这口气,就给市长写信表达不满。
事后,有人提醒我,以后千万别栽在那个处长手里!
他告诉我说,事后那 处长曾扬言:“老李头有胆子,写信到市长那儿告我们的状,以后别让我逮着!”
前些日子在医院陪老伴,和同病房的病友闲聊时,说起特殊门诊的事儿,有人透露,负责审批的处 长是从工业局新调到市社保局的,名声不太好。
难道真这么巧,碰上的就是他?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想到这儿,我的心猛地一紧。
我清楚,要是真落到他手里,事情可就麻烦了。
但为了老伴,为了这个 家,我又不能放弃任何可能的解决办法。
这些想法,我只能藏在心里,不敢跟老伴说。
老伴对这些过往不太清楚,自然想不到这一层。
她认定没批是因为提交的资料不够,便转身对我说:“我这老病号,市里的医院几乎都住遍了,病历资料堆得像小山,抽屉都快塞不下了。”
说着,她就 往卧室走去,回头问我:“要不我现在就把它们全找出来,补交给上边,你觉得咋样?”
“你的病历资料是王医生主动帮我们提交的,医院也通过了。
如要补交资料,我们也不知道该交给哪个 上级部门,用什么形式补交?”
我没把心里最深层的担忧说出来。
老伴想了想,凑近我,低声说:“老李!
看家里这情况,你也走不开去打听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