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响像碾碎无数往事。
林玖望着后视镜中渐远的警车红蓝顶灯，突然想起大四那年他飙车带她赶论文答辩，也是这样把她的手按在变速杆上，说“抓紧我”。
玄关的感应灯骤然亮起，许夫人端坐在紫檀太师椅上，翡翠镯子磕在茶托发出脆响。
林玖注意到她保养得宜的指甲劈了一角，茶几上的《股权转让协议》被咖啡渍晕开了“萧依”的签名。
“淮儿，你知道今天董事会的电话会议，有多少叔伯说要撤资吗？”
许夫人的声音像淬了冰的瓷器。
她身后那幅《千里江山图》的卷轴微微晃动，林玖突然发现画中某处山崖的皴法，竟与许淮伪造签名的手法如出一辙。
许淮将西装外套甩在绣墩上，露出衬衫后背的血迹——是抱淼淼逃跑时被消防栓划伤的。
他解锁平板电脑，指尖划过萧依的罪证清单：“母亲不如先解释下，为什么您私人账户在三年间向萧家转账4700万？”
林玖怀中的孩子突然梦呓：“姑姑，糖醋排骨……”软糯的童声像把刀劈开满室剑拔弩张。
许夫人涂着丹蔻的手指猛地蜷起，茶盏倾翻在《家谱》上，墨迹顺着“许淮”的名字洇开，渐渐漫向旁边空白的配偶栏。
“那些钱是给萧依置办嫁妆！”
许夫人抓起湿透的宣纸，声音陡然尖利，“她父亲为许家开了三十年车，连葬礼都是你爸操办的！
当年你说要娶个门当户对的，我才……我要娶的从来只有林玖。”
许淮突然从公文包抽出泛黄的档案袋，牛皮纸封口处还粘着干涸的蜡泪——是七年前他准备求婚用的。
袋中滑出的不是钻戒，而是一份《婚前协议》：许氏集团51%股权即刻转入林玖名下，附带手写批注“若负心，净身出户”。
老宅的水晶吊灯忽明忽暗。
林玖感觉淼淼的呼吸突然变得滚烫，孩子额头抵着她的锁骨，体温灼得心口发疼。
许淮伸手探向孩子脸颊的瞬间，许夫人突然抓起案上的钧窑花瓶：“你敢碰那个野种试试！”
瓷片炸裂的刹那，许淮将林玖护在身下。
血珠顺着他的下颌滴在孩子眉心，淼淼惊醒的哭声撕破死寂。
林玖颤抖着摸出手机要叫救护车，却发现屏保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他们在机房的合照——许淮的拇指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