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过厂,饭店端过盘子,大街上发过传单,做过电话推销员。
四处奔波流浪,存的微薄薪水都贴补到家里。
和爸爸谈恋爱后,她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家。
过于穷,穷得格外传统,教育女子都是把建造家庭作为最高追求。
她无疑是个成功的受教者,于是不辞辛劳,昼夜不歇的筑巢搭窝。
爸爸虽然也家贫,但又好像比她好一点,起码父母恩爱,家庭和谐,他得到的窝,是大家齐心协力搭建的。
所以他总是斗志昂扬,自信满满。
爷爷奶奶竭尽所能助爸爸成家。
而这个可怜的女人好像漂泊的浮萍终于被人捡回家,已经感激涕零,什么都没敢多要。
租了一套婚纱,没有结婚照,没买金银首饰,连个戒指都没有。
世俗里的爱情调料和所有婚姻保障她都没在意,一腔孤勇,奔向她以为的幸福。
但也幸亏她胆子不够大,没有跟着爸爸私奔,虽然省了定亲这道礼,但好歹正经结了婚。
从爸爸这边拿一点钱回外婆家,外婆给她置办结婚用品,办一场酒席。
嫁妆虽薄,她的欢喜却深厚。
掀盖头那晚,就把压箱底的钱和敬茶礼以及一些亲戚大大小小的红包,一股脑全交给了爸爸。
爸爸乐见其成,夸她真懂事儿,说自己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儿。
她觉得爱的热烈,就应该把一颗心完整的捧出来,生怕对方感受不到爱意而徒生嫌隙。
她赤条条的,终于得到一个“家”。
不胜感激,更加对这个她肝胆相照的男人唯命是从。
然而命运的转向总令人始料不及。
他们从一无所有到一点一点攒下家业,日子越过越好,人却越走越远了。
他衔泥,她拨毛搭窝,他捕食,她摘果,他摆摊她收尾,他开店她搬货,他收钱她对账,他忙时她忙着,他歇了她还忙着,不分四季,一晃经年。
可就是这么怪,哪怕是合作伙伴,挣钱了也没有反生嫌隙的道理,何况抽空生了我们两个孩子。
她有时候忙的顾不上我们,事情太多太杂脾气并不好,但也就是对我们,尤其我是老大,格外不待见。
却从来没跟他叫过板,不知是不舍,还是不敢。
即使这样,他依然挑刺,蹬鼻子上脸,嫌弃她脾气差,虽然他并不分担。
可能软柿子好捏,遇到了不捏一把手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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