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怀表。
秒针正在逆向跳动,分针每倒退一格,墙上的老黄历便撕下一页,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正常的秩序,开始倒流。
林夏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得连连后退,慌乱中撞翻了竹编暖壶。
银色的汞珠在地面上滚动,每一滴都映出不同的场景:某滴里母亲正在邮局寄信,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另一滴中自己却在焚烧信纸,眼中满是决绝。
当她蹲下想看清时,汞珠突然全部升空,在屋檐下聚成倒流的雨幕,那雨幕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是通往另一个时空的入口。
云山疗养院的铁门被爬山虎包裹成茧,绿色的藤蔓层层缠绕,将整个铁门遮得严严实实。
林夏摸着口袋里的日晷碎片,金属边缘锋利,将她的指尖割出血珠。
那血滴在触地瞬间变成活物,扭动着身躯,扭曲着爬向庭院中央的银杏树,那正是照片里父亲站立的位置。
树皮下嵌着块巴掌大的青铜日晷,缺失的缺口与她手中的碎片完全吻合。
林夏的手颤抖着,缓缓将碎片贴近。
就在碎片嵌入的瞬间,树冠突然降下金色粉尘,那粉尘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每粒尘埃都在空中拼出模糊的人影。
她看见九岁的自己正在病房拆信,脸上带着好奇与期待;而二十六岁的母亲却在窗外痛哭,泪水浸湿了她的脸颊。
“别碰那个!”
一声惊呼突然传来。
林夏猛然回头,只见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紫藤花架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女人的胸牌上写着“苏婉晴”,正是母亲婚前的名字。
可对方看她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那冷漠的目光让林夏的心猛地一沉。
女人手中的病历夹封面印着“1997年6月17日”,这个日期再次刺痛了林夏的神经。
“您认识林建华吗?”
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多么希望眼前的母亲能认出自己,能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
女人困惑地摇头,发梢掠过林夏手中的信封,刹那间所有字迹都开始流动重组,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最终,信封上的字变成了林夏自己笔迹的“致1997年的母亲”,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夏目瞪口呆。
地下档案室弥漫着福尔马林与潮湿档案袋的气味,那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