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归乡盛夏的午后,阳光如炽,老槐树却在村口投下一片阴凉。
枝桠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岁月的残影,发出沙沙的低语。
王大山站在树下,望着眼前这座破败的茅草屋,喉咙发紧,心中五味杂陈。
二十年了,他终于回到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仿佛是故乡对他的呢喃细语,又像是尘封往事的低沉叹息。
推开虚掩的木门,那声 “吱呀” 像是打破了时空的禁锢,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灰尘簌簌落下,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场无声的雪。
屋内陈设还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模样,只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像是被岁月遗忘的旧梦。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神龛上,那里供奉着一尊褪色的神像,香炉里积满了香灰,每一缕香灰都似乎承载着一段故事,静静诉说着曾经的虔诚与祈愿。
“你终于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王大山浑身一颤,他猛地转身,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站在门口。
是村里的老支书,二十年前还是个精壮汉子,如今却苍老得几乎认不出来,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那浑浊的眼睛里却还闪烁着一丝熟悉的光芒。
“老支书......” 王大山刚要开口,老人却摆了摆手,缓缓走进屋来,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沉重的回忆。
“你爹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不简单。”
老支书的声音低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仿佛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天晚上,我听见你爹屋里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念咒。
等我赶到时,就看见你爹倒在血泊中,手里还攥着一本破旧的册子......”王大山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他记得父亲生前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半夜出门,天亮才回来,问他去干什么,父亲也只是含糊其辞。
有一次他偷偷跟在后面,看见父亲在一片荒坟前烧纸钱,嘴里念念有词,那场景诡异得让他至今难忘。
“那本册子呢?”
王大山急切地问,声音都有些颤抖。
老支书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悲痛:“当时太乱了,等警察来的时候,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