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走到了母亲身边,挽起袖子,开始做豆腐。
沈郁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转身离去。
豆香在晨雾里弥漫开来,木桶里刚捞出的豆腐嫩白细滑,表面还沾着薄薄一层水珠,摊在木板上时,发出软糯的声响。
裴意麻利地洗了手,熟练地从母亲手里接过豆腐刀,将一整块豆腐分切成均匀的方块,再轻轻放入木盆里。
她的手指碰到冰凉的豆腐,心却是一片燥热。
母亲站在一旁,似是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怎么?
在沈家住了一晚上,就不愿意干活了?”
裴意手上的动作一滞。
她知道母亲的脾气,一向如此,总爱用这种带刺的话来试探她、敲打她。
若是以前,她早就沉不住气地回嘴了,可今日,她只是垂下眼帘,闷声道:“不是。”
母亲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埋头忙碌。
摊子前开始有客人来了,母亲笑脸相迎,语气殷勤,和方才对她的态度天差地别。
裴意默默看着,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沈郁还站在不远处,看了她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沈家院里,晨曦才刚刚洒落,院中的练武场还残留着昨夜的露水,石砖被打湿了一片。
沈郁回来的时候,他娘正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针线,眼神却透着一丝疲惫。
她看了沈郁一眼,抬手打了个哈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裴意呢?”
沈郁笑了笑,在她身旁蹲下,帮她整理着散落的线团:“送她回去了,她娘在摊子上呢。”
沈母叹了口气,把针线放下,伸手揉了揉眉心:“裴意那孩子……心里憋着委屈吧?”
沈郁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把线团绕得更紧了一些。
沈母瞧着他的神色,忽然笑了:“你啊,倒是像小时候一样护着她。”
沈郁轻轻“嗯”了一声,半晌,低声道:“娘,我过几天要去武举选拔。”
沈母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后点点头,语气平静:“我知道。”
沈郁抬头看她,眼里带了点惊讶。
沈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这孩子,打小就拗,认定的事情谁劝也没用。”
沈郁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眼底的神色却有些复杂。
“娘。”
他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