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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圆,傲娇狼狗只想贴紧清冷大佬:陆时野周砚安番外笔趣阁

观南不观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时野不想让他再说话,唯恐自己对他心软。唇齿厮磨。这并不是个温柔的吻,相反很是粗暴。它来得突然,像是夹杂了一场酝酿三年的暴风雨,然后尽数发泄在周砚安身上。陆时野啃咬着周砚安柔软的唇瓣,将他原本苍白干燥的嘴唇亲的红润,然后闯进他的牙关里,在里面攻城略地。他的一只手按在周砚安的后背上,另一只手握着周砚安的手,像是全权掌控着怀里的人。膝盖挤进周砚安的双腿之间,抵着皮质的车座椅,肆无忌惮地去欺负人。如果不是一个人脸色那么凶,而另一个脸色又那么悲伤,那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爱侣。车内只余暧昧的水声和喘息。周砚安对于他的进攻无限包容,忽略自己红肿双唇上的疼痛,仰着头承受着这来势汹汹的吻。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的第一个吻,凶狠无比,没有温情。一直到呼吸紊乱...

主角:陆时野周砚安   更新:2025-02-15 1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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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时野周砚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圆,傲娇狼狗只想贴紧清冷大佬:陆时野周砚安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观南不观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时野不想让他再说话,唯恐自己对他心软。唇齿厮磨。这并不是个温柔的吻,相反很是粗暴。它来得突然,像是夹杂了一场酝酿三年的暴风雨,然后尽数发泄在周砚安身上。陆时野啃咬着周砚安柔软的唇瓣,将他原本苍白干燥的嘴唇亲的红润,然后闯进他的牙关里,在里面攻城略地。他的一只手按在周砚安的后背上,另一只手握着周砚安的手,像是全权掌控着怀里的人。膝盖挤进周砚安的双腿之间,抵着皮质的车座椅,肆无忌惮地去欺负人。如果不是一个人脸色那么凶,而另一个脸色又那么悲伤,那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爱侣。车内只余暧昧的水声和喘息。周砚安对于他的进攻无限包容,忽略自己红肿双唇上的疼痛,仰着头承受着这来势汹汹的吻。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的第一个吻,凶狠无比,没有温情。一直到呼吸紊乱...

《重圆,傲娇狼狗只想贴紧清冷大佬:陆时野周砚安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陆时野不想让他再说话,唯恐自己对他心软。

唇齿厮磨。

这并不是个温柔的吻,相反很是粗暴。

它来得突然,像是夹杂了一场酝酿三年的暴风雨,然后尽数发泄在周砚安身上。

陆时野啃咬着周砚安柔软的唇瓣,将他原本苍白干燥的嘴唇亲的红润,然后闯进他的牙关里,在里面攻城略地。

他的一只手按在周砚安的后背上,另一只手握着周砚安的手,像是全权掌控着怀里的人。

膝盖挤进周砚安的双腿之间,抵着皮质的车座椅,肆无忌惮地去欺负人。

如果不是一个人脸色那么凶,而另一个脸色又那么悲伤,那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爱侣。

车内只余暧昧的水声和喘息。

周砚安对于他的进攻无限包容,忽略自己红肿双唇上的疼痛,仰着头承受着这来势汹汹的吻。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的第一个吻,凶狠无比,没有温情。

一直到呼吸紊乱,舌头发麻。

过了不知多久,陆时野才放开他,大拇指抹掉周砚安嘴角牵扯出来的暧昧银丝。

周砚安此刻像是一个被染上色的白瓷,眼尾都染上粉色,那点红痣都很是性感。

他呼吸凌乱地靠在座椅上。

只是眼里的水光更多了,稍微一眨眼睛,便掉出眼泪来。

陆时野这才发现他哭了,心里咯噔一下。

周砚安的一滴眼泪足以淹没了他的整个世界。

“哭什么!”

陆时野心里慌乱,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

“我怎么欺负你了,我不就是亲了下你。”

他心里说,以前都亲过十万八千次了,激烈的温柔的都有,多这一次怎么了。

但周砚安脸上那么伤心难过,陆时野就闭了嘴。

周砚安淡然的时候他允许自己嘴贱。

但周砚安伤心的时候他又打心底里心疼。

烦死了!

后知后觉自己又在让步,觉得自己贱。

他知道是那句意气之下的胡话让周砚安伤心了,但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周砚安当年都把自己扫地出门了,做事做得真绝,自己现在做的和那时候的他相比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别心软,陆时野告诫自己。

他把纸巾塞到周砚安手里让他自己擦,别过头去不看他。

“今天我说的你记住了,我没说放你走之前你还是属于我的,不是喜欢,是报复,我总得慢慢折磨你。”

陆时野看了眼周砚安,心浮气躁,手搭上车门。

“周砚安,这是你欠我的,你得还。”

说完后便开门走了,大步向前,没有回头。

周砚安再一次目睹他的背影,因为陆时野那几句话产生的心如刀绞的滋味还没有褪去。

流出的眼泪是他的恐惧。

恐惧失去这个人,恐惧再一次和他分开……

但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绝对不会再次重蹈覆辙。

可是要是陆时野真的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周砚安咬着下唇,本就因为陆时野汹涌的吻而破皮的嘴唇被他一咬咬出了血,鲜红的色彩染红了双唇,衬得脸色越发苍白。

修长的手指紧抓着车座上的毯子,将布料紧握在手里,就好像这样也能握住不回头的人。

“阿野,这次我不会放手的,绝对不会。”

————

从公司回家,周砚安更是毫无食欲,昨晚已经逐渐平复的胃又开始作怪。

请了私人医生来看,也只是说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引起了胃痉挛,让他放宽心,开了些药给他吃。

“少爷,是药三分毒,咱们还是要多注意些身体。”管家劝解道。

周砚安摇摇头,有些失魂落魄,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家把药和温水放在床头,问道:“不是去找小少爷了吗,这是吵架了?”

提到陆时野,周砚安才回了神。

但还是摇头,良久才说道:“可能他也不再喜欢我了,当年的事,我对不起他,是我自作主张……”

想到这里,周砚安的心都凉了下来。

“少爷,不会的,小少爷最爱的就是您了。”

管家安慰道,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终究是年轻人的感情,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劝了。

周砚安揉了揉太阳穴,端起水杯将一把药都吃了。

但伤心是伤心,在商场上磨砺已久的人这点感知还是有的。

前几天都正常,今天阿野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才不高兴的?

是谁对他说了什么吗?

还有阿野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自己今天的行程?

而且时间也这么凑巧,自己刚从茶馆到公司,阿野就下来了。

就像是有人打报告了一样。

周砚安微微皱起眉头,推着轮椅去书房打了个电话,让林秘书去查今天在茶馆里进出的异常人员。

他有预感,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混淆视听,才让阿野误会了。

周砚安叹了口气。

本来阿野对他就很冷淡,现在还出了这么回事……

他坐在落地窗发呆,看着别墅里的那片空地。

原来那里繁花似锦,现在空荡荡得如同一片荒芜,只有零零散散几棵枯萎的枝条,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周砚安拿着他们的合影看着楼下的空地,忽而微笑,忽而悲伤。

那里原来有一片玫瑰。

他的情绪高高低低,早把医生的嘱咐抛到九天云外去了,不知不觉坐到了深夜才回卧室。

但夜晚的时候人总是容易多想,周砚安也不例外。

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周砚安还没睡着。

屋内没有留灯,今夜也没有月色,屋内漆黑一片。

周砚安在一片漆黑中伸出手,出神地不知想着什么。

调查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周砚安拿着手机看着置顶的联系人对话框不敢点进去。

上面的备注是“阿野”,后面带了一颗红色的爱心。

虽然只比陆时野大三岁,但周砚安从小稳重,不怎么玩年轻人的东西,能在备注上加颗心就已经是他想到的表达亲昵的最好方式了。

对话框的时间还停留在三年前,就好像时间在这里凝固了一样。

他不敢点开,因为不知道陆时野有没有把他删掉,生怕看到红色的感叹号。

但今天阿野生气了,他想哄人高兴,不想陆时野带着情绪过夜。

于是点进对话框开始发消息。

打了字又删,删了又继续打字……


陆时野“哼哼”两声。

“不是我去见他,是他来找我,我才不稀罕见他。”

可谓十分嘴硬。

梁听松听了直摇头,心想天塌下来都有陆时野的嘴顶着。

于是指着他道:“记住这句话,以后别啪啪打脸哈。”

陆时野撇了撇嘴,就听梁听松又问道:“既然见面了,今下午怎么不带周总过来,还能一起吃个饭。”

陆时野耸了耸肩:“这场合带他来不合适,怕他多想。”

梁听松也知道他的考虑。

但是在他看来,属实是陆时野想多了。

周砚安哪能是这么脆弱的人。

要真是这么容易多想,光是周家那些事就够把人烦死了。

“其实周总不在意这些的,人家说不定就想陪着你,看看你在篮球场上的飒爽英姿呢。”梁听松半开玩笑道。

正好邢琛回来听到这一句,也点头附和。

“就是啊,陆时野你知道吗,你大学在篮球队的时候啊,有时候比赛也不让周总去,但有一次我却看见他在最顶上的贵宾室看着呢,然后观众散场前他就提前走了……”

听见邢琛说起多年前的事情,陆时野一愣。

也就是说,周砚安曾经偷偷去看过他的篮球赛。

陆时野当时确实会和周砚安汇报自己一天的行程,但没有让周砚安去过。

一则是怕周砚安看到众人奔跑在赛场上黯然神伤,二则是因为大学篮球馆设施不方便,怕周砚安磕着碰着。

没想到……

陆时野完全不知道邢琛说的这些事。

“什么时候?哪一年?”陆时野刨根究底问道。

邢琛好好回忆了一会儿,“就是你大二那年吧,我记得之后没多久你就把篮球队给退了,说是想多陪陪周总来着。”

陆时野微微皱眉,都被邢琛这个粗心大意的看到过,那没看到的又有多少次呢……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时把人带着去。

这样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还放心。

他当时,乃至现在,对周砚安的这些保护真的是对的吗?

不想让他在意他的腿,反而困住了他的另一个心愿。

但是周砚安不也是吗,为了保护他,为他抵挡住了陆家的多次烦扰。

陆时野这一刻想,或许当年,他们对彼此的保护太极致了。

提起当年,气氛有片刻的沉默。

邢琛在一旁看得都着急。

“陆总啊,既然放不下那就和好呗,还能一直这么拉扯着吗?”邢琛说道。

想想以前陆时野是多么潇洒的人,连亲爸都能说决裂就决裂了,如今这么放不下周砚安,还不和好,这不是折磨自己吗。

这话一出口,就被梁听松一肘击打了一下。

梁听松眼神示意他闭嘴。

陆时野拿纸巾擦了把汗,思索着邢琛的话。

他倒是也想放过自己,放过周砚安。

可是他迈不出这一步来。

他怕了。

以前付出真心,结果伤得这么惨。

现在要是和好了,周砚安又再一次扔下他怎么办。

他真的害怕了,经不起再来一次了。

要是周砚安再扔下他,他就得抱着周砚安一起死才安心了。

他自嘲地笑道:“和好?相比起管住他的心,我还不如管住他的人,这样自己还放心些。”

邢琛闻言大惊失色,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立刻苦口婆心劝道:“陆时野,现在霸道总裁文已经受到了很多批判,你不要去学啊,强制爱不可取,以后会追妻火葬场的哦。”

然后被梁听松一巴掌拍得更远了些。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

阳光依旧明媚,雨洗过的天空格外的蓝。

周砚安赴约,去了一处安静雅致的茶馆。

选择这里的原因是这地方离陆时野的公司近,周砚安正好顺路过来。

茶馆是周砚安之前和商业合作伙伴聊事情来过的地方,还算熟悉,环境也好。

红木的装潢营造出了一种古朴雅致的观感,屋檐下风铃轻响,一阵风吹来,带来茶的清香。

周砚安选了一个屋檐下的位子,正好还能观赏院子里种植的花花草草。

他昨天犯了胃病,又因为陆时野的那通电话心里闷得慌,如今就想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在室内不舒服,这个位置正好。

“周二爷,这脸色怎么回事啊?又病了?”

周砚安面前的男人微微皱着眉看着他。

这人便是重逢陆时野的当晚,周砚安打电话委托办事的那人,是周砚安为数不多的好友。

昨天晚上两个人电话里约在了这里。

虽说是好友,风格却大相径庭。

今日周砚安穿了一身偏向中式的打扮,雅静淡然,衬衫上还别了一枚青竹流苏胸针,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底还有淡淡青色。

而面前的男人穿着时尚,服装风格很是中性,及肩的长发微微卷起,好像下一步就能上T台一样。

细看他的长相十分精致,唇红齿白,却并不显得女相,说是中性风更合适,面容有几分蛊惑人的味道。

但一张嘴却又变了种画风。

“不会是相思成疾吧?”

他自顾自猜测道:“陆时野他这个人吧,当年我就觉得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人在陆家那种地方长大,心狠手段也狠,也就你把他当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不过对你倒是没的说,明明是只大狼狗,在你面前就成会撒娇的小奶狗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还是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他呛了口茶,咳嗽个不停。

“易寒。”周砚安无奈地叫了他一声,把纸巾和水杯推到他面前,“不要这么编排阿野。”

易寒撇撇嘴,喝口水拍拍胸膛。

“好了好了,我知道,陆少爷是你心尖上的小宝贝,说不得。”

但转而又给他泼冷水。

“不过你还以为他需要你护着呢,就凭他回来这些日子在京市的动作,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不是上赶着巴结他。”

周砚安笑笑,抬手给两个人倒了杯茶。

“这样也挺好,不过阿野不会平白无故欺负人的。”他说道。

周砚安深知权力的重要性,曾经陆时野是陆家少爷的时候有很多抗争和不容易,如今掌握了权力,就不会有这些无奈了。

但是——

“有时候我又希望他不像现在这么耀眼和强大,这样我就可以把他强制放在自己身边,不管他是恨我还是怨我,我都能看见他,慢慢地和他道歉,争取他的原谅。”

不会像现在这样,陆时野怨他恨他远离他,而他只能追逐他的背影。

想起昨晚陆时野的那通电话,周砚安心痛到喘不上来气。

陆时野:谁远离你了?我?我吗?

周砚安想,他对陆时野总是矛盾的。

就好像牵着一只翱翔在风里的风筝,既想永远把他握在手里,又想割断绳子让他去飞。

“啧啧啧。”易寒一脸没脸看的表情。

他笑道:“周砚安啊周砚安,自从遇到陆时野,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唉,再也不是那个我记忆里那个高冷总裁了。”

周砚安只是笑笑,不搭理他的打趣,拿起茶杯抿了口热茶。

桌子上摆了四五样点心,周砚安一点没动,反倒是易寒吃了一块又一块。

昨天周砚安才犯了胃病,接到陆时野的电话后又一晚上没睡着,现在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上午在家里也只是喝了点青菜粥,这会儿就只拿着茶杯喝茶,等着易寒吃。

等易寒吃够了,拿了热毛巾擦完了手,才开始聊起正事。

“三年前的事情呢,你都知道,证据也不太好找了,所以我就先从这三年下手,确实让我发现了点东西,他在他爸公司里可是搞了不少事呢,也不知道陆父知不知道。”

易寒拿了几份文件给周砚安看,嘴上还止不住地吐槽。

“砚安,你说这陆家可真是笑死个人,明明有陆时野这个好苗子,不去培养,却偏偏宝贝一个私生子,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可不是笑掉大牙。”

周砚安翻阅了一遍文件,闻言笑道:“所以才说陆家很蠢。”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

等到茶凉了的时候,周砚安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到时间了。

“那你就继续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看看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和证据,我还有事。”

易寒“嘶”了一声。

“不是吧你,周砚安,好不容易把你约出来,把正事给你办了,你就开始过河拆桥了,我点心还没吃够呢。”

周砚安看了他一眼,易寒就伸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周砚安摇了摇头,叫人过来买了单,又指了指易寒。

“这是我朋友,给他打包一份茶点,之后他来喝茶挂在我的账上,用我的会员。”

这家店是会员制的茶馆,老板和其他生意人不一样,自己有钱,便也不急着赚钱。

为了保持场馆的安静氛围,每日接待的客人和出品的点心都有限,易寒都是第一次知道这地方。

闻言,易寒转眼就笑开,“周二爷就是大气。”

周砚安也不搭理他的贫嘴,拄着拐杖想坐回轮椅上。

但许是刚生了病没什么力气,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去,幸亏易寒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吓死我了,你下次还是让林秘书一起跟着吧,万一我没扶住,你今个儿可就要摔一跤了。”

周砚安摇摇头,坐到轮椅上。

“没事,别担心,林江禾在外面等我呢。”他又不是没摔过。

易寒叹气,“还别担心,都要担心死了好不好。”

周砚安朝他笑笑,安慰了几句后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易寒坐在原处喝了口茶压压惊,转头想起来件事,一拍桌子。

“我本来还要和他说什么来着,哦,对了,说那个小木头的事,我怎么给忘了……”

他这边感叹自己忘事,殊不知,在隐秘的角落,手机的摄像头面对着他们的方向已经拍下了一张又一张照片。


周砚安给陆时野夹了几筷子鱼肉,让他多吃点。

重逢后他总觉得陆时野比之前瘦了不少。

倒不是瘦弱,而是富含力量感的精瘦。

陆时野面对他的关心很是别扭,把云吞面端到周砚安面前。

“你自己吃,不用管我,我二十六岁又不是六岁,会自己吃。”他说道。

周砚安只好点头,拿了个小碗从盛云吞面的大碗里分出去了一些,然后开始吃饭。

陆时野看着周砚安开始动筷子了,这才去吃周砚安刚才给他夹的菜。

陆时野偏爱重口一点的菜色,当然如果有肉的话,不管是重口还是清淡他都喜欢。

吃了鱼肉,又夹了乳鸽尝了尝,味道都不错。

余光偷摸关注着周砚安,见他连那一小碗云吞面都没吃上,不免皱了皱眉。

“能不能多吃点饭,看你瘦的。”

陆时野把乳鸽肉最多的部分撕下来,放到周砚安碗里,没好气道:“快吃。”

周砚安笑了笑,点了点头:“谢谢阿野。”

陆时野没应,又给他夹了几筷子鸡肉,这才继续吃自己的饭。

看着周砚安慢条斯理的,陆时野也特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一边吃着饭一边回消息。

难得的空闲的周末,邢琛他们喊着他去打篮球。

陆时野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陆时野球技不错,也好几年没打过了。

他以前大学的时候是篮球队的主力,但他从来不会在周砚安面前说这些事情,哪怕周砚安很支持他去打球。

陆时野觉得在一个双腿无法行走的人面前提及这些运动是一件太过残忍的事情。

尤其那个人还是他心尖上的爱人。

他不愿意让周砚安的心里有一丝落寞。

而且陆时野之后想把更多的时间都留给周砚安,后来就退出了球队,只私下里和邢琛他们打一打。

打完了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回家。

不让周砚安看到联想到他的腿。

看到邢琛的邀请,陆时野看了眼正在喝汤的周砚安。

刚想回绝,就见周砚安也看了过来。

“阿野,怎么了?”周砚安问道。

陆时野摇了摇头,“没事。”

周砚安却不信,瞥了眼手机屏幕上人联络人。

原来是邢琛啊。

“邢琛他们约你去玩吗?你去吧,好不容易有时间,去放松放松。”

陆时野都不知道他是真大度还是装的,也不知道这几天一直黏着自己希望自己分出来点时间的是谁……

“本来我也想答应的,你总不会以为我要陪着你陪一下午吧。”陆时野说着便答应了邢琛下午去打球。

别扭得很,口不对心。

周砚安只是笑笑。

他是真心疼陆时野最近辛苦,打球是陆时野很喜欢的运动,和邢琛他们去玩玩也挺好的。

虽然也很想让阿野陪自己,但是他高兴最重要啊。

饭吃到末尾,服务员把双皮奶送了上来。

周砚安刚才吃得比往常都要多,胃已经不舒服了,便只吃了两勺尝尝味道就罢了。

陆时野见状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放下筷子,用毛巾擦了擦手便离开了饭店。

夏日天气炎热,两点多正是烈焰当空的时候,一从室内出来就好像要晒化了一样。

陆时野将周砚安送上车,感受了下车内的温度,空调开得太低了。

他敲了敲前面隔板,和司机说道:“空调温度怎么开这么低,他身体不行,以后调得高点。”

周砚安的笑容更明显了。


别墅二楼的主卧里,周砚安弯着腰躺在床上。

他脸色惨白得很,几缕头发因为汗湿垂下来,显得整个人脆弱无比。

他的姿势像是蜷缩着,饶是盖着被子还是出冷汗,都是被胃疼闹的。

前几天吃药压下去了,到底今天还是发作了。

今天下午周砚安也早早地从周氏公司回了别墅,本想带上家里做的点心继续去找陆时野,可没想到胃突然疼起来。

他疼得腰都直不起来,额头一直冒冷汗,把别墅的佣人都吓了一大跳。

周砚安心里记挂着陆时野,想着等缓过来再出门。

他要是不去不知道陆时野会怎么想,这孩子气性大,与以前相比戾气更甚,一天不见他都不怎么放心。

更何况现在陆时野还怨恨他,好不容易送了几天饭,陆时野对他总算不像重逢那天那样剑拔弩张。

尤其昨天专门去酒局见陆时野,显而易见看到陆时野态度好了些。

他还和陆时野说好了今天要去的……

不能这么不守承诺。

他不想中途停滞。

那会让陆时野更怨他。

他太了解陆时野了……

但身体好像不受他掌控一般。

周砚安难受得都有些神志不清,只感觉脑袋嗡嗡的,可是胃部的尖锐疼痛还是那么清晰。

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攥着他胃来回拉扯,这滋味太疼了……

周砚安吐了几次才好受些。

面容憔悴,腰都直不起来,几乎要晕了过去。

这副样子是肯定没法去找阿野了。

管家一看就知道这是胃病复发了,连忙请了私人医生过来。

如此折腾了一晚上,又是挂针又是吃药的,医生一直等他情况稳定了才离开。

夜幕落下,周砚安才从近似昏迷中清醒过来。

“阿野肯定又得生气了……”

周砚安小声说道:“明天得好好哄才是,也不知道能不能原谅我。”

他按着胃部,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像是白瓷出现了裂痕,失去了光泽。

管家进来送药的时候,看着这样的周砚安一个劲儿叹气,本来身体就不好,还不好好照顾自己。

“少爷,先吃点垫垫肚子再吃药。”

周砚安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在管家的催促下喝了两口粥,然后就放下了勺子。

再吃还得吐。

他端过一旁的药碗,直接一口气干了下去。

这些年喝了不少药了,也不怕苦。

倒是管家心疼得很。

唉,要是小少爷在就好了,管家在心里感慨道。

以前小少爷在的时候总是心疼少爷吃药扎针,总是陪在少爷身边逗他笑,别墅里总是充满欢声笑语。

而现在,冷冷清清,让人无端揪心。

管家叹了口气,收拾完碗出去,周砚安便又躺回了床上。

体力不支,人也有些恹恹的。

他伸手拿过手机,就见上面的未读消息有几十条。

周总,按您的吩咐去找陆总了,但是陆总今晚不在公司。

周砚安下午还清醒的时候,派人去陆时野公司和他解释今晚自己去不了,不是故意失约的。

这便是他派去的人和他发的消息。

“阿野不在公司?去哪儿了?”

刚想让人去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明天上午一起吃饭,你前几天让我办的事情有点眉目了,主要是陆家那个私生子的事儿。”

周砚安倒是没想到他事情办得这么快。

“行,那明天见吧。”

约好地方,周砚安就想挂电话,但电话那头还没挂。

“这几天你和陆少爷怎么样啊,还僵着呢?”

周砚安沉默片刻,那边就懂了。

“你也是,在生意场上厉害着呢,一碰见陆时野就变傻了,你不会想办法先把人控制住啊,你和他现在是实力相当,试一下啊。”

周砚安对他的馊主意立刻反驳:“别给我出馊主意了,我要是硬碰硬威胁人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想再让阿野生气伤心了,你也知道他的性子烈……”

他不想再让陆时野难过一点了,用威逼利诱这些手段把人拉近了有什么用呢。

心不在,没意思。

而且还会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次轮到那边沉默了:“你说得也是,行了行了,明天见面说,早点休息吧。”

周砚安都不用回,电话就断了。

算了,等明天再说吧。

夜深人静,许是药物起了作用,周砚安没那么难受了。

刚想躺下去继续刚才的事,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在深夜时分显得很突兀。

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码并不陌生,周砚安立刻接了起来。

“阿野,是你吗?”周砚安轻声问道。

电话那边久久没人答复。

周砚安有些急了,声音大了些:“阿野,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对面还是没说话,只是呼吸声更明显了。

“阿野?”

周砚安心里担心,恨不得直接飞到陆时野身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阿野,怎么了,和我说话。”

周砚安哄着他,一边哄一边去拨打陆时野落脚的酒店的联系电话。

他在京市还是有这实力的,早就打探到了陆时野住在哪儿。

正在这时,电话里传来一声:“周砚安。”

陆时野的嗓子有点哑,他从清吧回了酒店,酒劲后知后觉上来了。

他还淋了雨,整个人都有些狼狈,穿着衣服躺在浴缸里。

热气蒸腾下脑子也不清楚,拿了电话就拨打了最熟悉的那串数字。

积攒了一天的委屈爆发了。

“你个渣男!”陆时野大声控诉道。

周砚安一愣,听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阿野,你喝酒了?”

周砚安一边说着一边往床边挪,想拿了床尾的衣服换下身上的睡衣,想去酒店看陆时野。

“你难受吗?先去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要份解酒汤好不好?”

周砚安担心得很,虽然知道陆时野酒量好,但一想到现在他一个人住在酒店里还是揪心。

但电话那边对他的这些关心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劲儿发泄。

“周砚安,你怎么这么坏啊!”

“你怎么舍得不要我的!”

“为什么把我送出国啊,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你知道的,就算决裂了,我也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的。”

“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过得有多苦啊……”

每句话都像一把刀,插在周砚安的心上。

鲜血淋漓,痛到灵魂里。

周砚安一时失力,下床的时候狠狠摔了一跤,落在木地板上发出很大一声响。

他撑着胳膊,却坐不起来了。

不是身上多疼,而是心里疼得受不住。

“阿野,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声一声道歉,眼泪静静地流下来,落在地板上。

心如刀绞的滋味不过如此。

“我恨你,我恨你,周砚安。”陆时野也红了眼睛。

两相沉默无言,唯有泪水是一样的滚烫。

不多时,通话被陆时野按断了,周砚安捧着手机怅然若失。

他抹了一把脸,打电话让酒店去送了醒酒汤,麻烦他们多关注陆时野的情况。

没多久酒店那边说陆时野不要醒酒汤,不让他们烦他。

周砚安一点一点撑着床沿坐上床,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大雨敲打着门窗,淅淅沥沥,扰乱人心。

伴随着心痛,让人无法安眠。

又是一夜无眠,周砚安听了一夜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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