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迅速转身,麻溜地消失在了门外。
洛婉玥一把推开身上的顾浔之,白皙的小脸霎时变得通红:“你,你……你快出去!”
顾浔之坐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抬手便在洛婉玥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啧啧,都会赶人了。”
洛婉玥滚圆的鹿眸瞪着顾浔之,顾浔之笑了一下:“别绣了,我去去便回。”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顾浔之一出房门,看见在院子中看天看地,打断他好事儿之人,便觉得牙疼。
“你不好好在军营里待着,跑我府上做甚?”
司南辰回过头:“你叫我一声。”
顾浔之:“?”
“快!”
顾浔之沉色:“司老六。”
“天啊,你还真是顾浔之啊?!”司南辰捂着胸口,“我还以为是歹人戴了你的人皮面具,在这行骗呢!”
“你是不是皮痒了?”
司南辰盯着顾浔之便一通打量:“你真要成亲了?确定不是被恶鬼附了身?不对不对,我还是去‘灵山寺’请了然大师看看,来相府驱个邪……”
司南辰刚转身迈了一步,便被顾浔之拽着后衣领给“提溜”了回来:“站住!再敢往前走一步,我便打断你的腿。”
顾浔之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司南辰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司南辰乖乖站在了原地,原先那个顾浔之便不好惹,眼下这个被鬼附了身的顾浔之只怕更不好惹。
“说,回来做什么?”
司南辰舔了舔嘴唇:“你当真没事儿?”
顾浔之抬起手,司南辰下意识地缩起脖子:“是睿王殿下,他又犯病了!”
顾浔之垂下了手,双眉紧紧皱了起来。
睿王是当今天子第三子——萧景熤。顾浔之向来不参与党争,更不会卷入夺嫡之流。他与睿王是在当年北境一战中相识的,互相救过对方的命,是有过命的交情。面上虽然二人未有过多交集,但实则私交甚密。司南辰是睿王副将,与顾浔之打小便认识。明明出身文臣世家,偏偏从小就淘,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鳖,祸没少闯。再大一些,便开始舞刀弄枪。令家人颇为头疼,原已为他安排了一个文职,结果赴任当天,他招呼也不打一个,便一人、一马、一枪远走了边疆,还进了睿王麾下,屡立战功,成了一名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因司南辰胡闹,他祖父差点没厥过去,若不是有顾浔之从中斡旋,司南辰只怕要被家里人绑回京城,当他的文官了。司南辰对顾浔之是心存感激的,加上幼年时便结下的情谊,还有睿王这一层关系,他与顾浔之自然也走得更近一些。所以能够自由出入相府,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一遭。
世人皆知,睿王英明神武,有勇有谋,与一众皇子相比,他绝对是最出众的那一位。只可惜一直患有头疾之症,而每发病一次,身子便损伤一次,以至于即便皇帝青睐于他,他也无法继承大统。
“太医如何说?”
“不太好。”司南辰不再嬉皮笑脸,面上神情严肃,“若是再犯病,只怕要卸甲归京了……”
睿王自十二岁入军营,十年军旅生涯,让他卸甲,无疑是在要他的命。顾浔之深知,以睿王心性,绝不肯回京当个矜贵王爷,了此残生。
二人立于院中,皆未言语。一阵轻风拂过,吹落两片残叶。
“对了,你如何了?”司南辰打破了沉默,“我看你面色似乎好了许多,也同我站了许久,你这腿,可是有好转?”
顾浔之闻声,眸色闪了闪,睿王的病,不知洛婉玥是否有办法?只是她一直在隐藏身份,只怕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