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搬着一摞钢筋。
我赶紧放下碗，跑过去帮忙。
“这玩意儿，死沉！”
壮汉喘着粗气。
“可不是嘛。”
我附和道，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你叫啥？”
壮汉问。
“胡大宽。”
“我叫王铁柱，大家都叫我老王。”
壮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你小子看着瘦，劲儿倒是不小。”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
“大宽，你识字不？”
老王突然问。
“识……识一点。”
我有些心虚，中专都没毕业。
“识字就好。”
老王点点头，“以后跟我学着点，别整天就知道搬砖和水泥。”
我一愣：“学啥？”
“学看图纸，学放线，学技术！”
老王一拍我的肩膀，“干这行，光有力气不行，还得有脑子！”
我心里一动，看着老王，觉得这个粗犷的汉子，似乎并不简单。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王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老子难道真的一辈子就只能搬砖和水泥？”
我心里不甘。
想起自己曾经的梦想，想起秀梅的期待，心里燃起了一团火。
“他娘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我猛地坐起来，“老子要学技术，老子要当工程师！”
第二天，我找到老王。
“王师傅，我想跟你学技术。”
老王正在整理工具，听到这话，抬起头，上下打量着我。
“想好了？”
“想好了！”
我语气坚定。
“学技术可不是闹着玩的，比搬砖和水泥还累。”
老王说。
“我不怕累！”
我咬着牙。
“行，那你就先从看图纸开始。”
老王扔给我一本皱巴巴的书，“你先看看，不懂的就问我。”
我接过书，如获至宝。
翻开书页，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和符号，头皮发麻。
“这都是些啥玩意儿？”
我心里嘀咕，但他没有退缩。
他白天干活，晚上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书，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缠着老王问。
“这个符号是啥意思？”
“这条线代表啥？”
“这个尺寸咋算？”
老王一开始还耐心解答，后来被问烦了，就吼道：“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问题？
自己琢磨去！”
我被骂了，也不生气，继续埋头苦学。
几个月后，工地的技术员老李生病请假了。
工头急得团团转，找不到人顶替。
“老王，你看看谁能顶一下老李的活？”
工头找到老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