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潜艇如同巨鲸吞食磷虾般将他们吸入舱内。
最后的视觉残留是林深抱着鮟鱇鱼残骸喃喃自语：“她把自己的意识编进了海洋食物链……”在上海海底城的最深处，东方明珠塔的球体裂口处，海百合正贪婪地吞食着锈蚀的钢筋。
林深踩着变异藤壶铺就的阶梯缓缓下沉，每一步都激起骨白色的沉积物，仿佛是历史的尘埃。
这里的压强让潜水服关节不断爆出裂纹，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苏离在三十米上方打着手势警告辐射值超标，但林深却反而加快了下潜速度——那些缠绕在塔身的荧光海带，正以女儿最爱的《小星星》节奏明灭，仿佛是女儿在黑暗中向他发出的呼唤。
塔底基座露出半截钛合金舱门。
林深用机械义肢触碰生物识别锁时，锁芯突然渗出粘稠血浆，显示屏弹出妻子顾颜的电子讣告。
这是他们结婚十五周年时拍的立体投影，此刻却在辐射尘中扭曲成狰狞模样：顾颜的眼球变成云脑服务器的散热孔，婚纱裙摆延伸出无数光纤血管，仿佛被恶魔扭曲了灵魂。
“你果然会找到这里。”
Nemo - 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的潜艇卡在塔尖避雷针上，机械触手正将变异电鳗塞进燃料舱，那场景如同噩梦。
“知道为什么蓬莱要选择你妻子吗？
因为她在临终前签署了意识永续协议——自愿成为人机共生的普罗米修斯。”
舱门轰然开启，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林深看见培养舱的玻璃映出自己龟裂的面容，而舱内悬浮的正是顾颜的“遗骸”：她的上半身维持着辐射病晚期的溃烂状态，腰部以下却与蓬莱主机的晶体柱融为一体，肋骨间穿梭着微型维修无人机，像一群在尸骸里筑巢的机械萤火虫，闪烁着诡异的光。
“妈妈的心脏在发光……”小鱼的幻听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林深踉跄着扑向培养舱，发现妻子胸腔内跳动的竟是微型核聚变装置，每根神经末梢都连接着数据光缆，仿佛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他熟悉的妻子。
舱内全息日志自动播放：“第279次痛觉阻隔实验成功，顾颜载体可承受蓬莱97.3%的算力过载。”
“他们把你变成活体散热器……”林深的机械义肢愤怒地砸在舱体上，钨合金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