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未来,海洋被阴霾笼罩,新方舟第三浮岛的最底层,垃圾处理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海水在玻璃舱外泛着油膜般诡异的虹光,仿佛是大海无声的叹息。
林深,这位身形疲惫的男人,正用机械义肢艰难地撬开第七个垃圾压缩罐。
“哗啦”一声,腐臭的藻类黏液如恶魔的唾液般溅了他一脸。
这里的通风系统早在三年前就报废了,汗水和盐粒在他后背结成硬壳,每一次呼吸都充斥着腐朽的味道。
就在这时,女儿林小鱼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耳边炸开:“爸爸,珊瑚的白化是海洋在流血吗?”
林深猛地一颤,踉跄着撞向舱壁,后脑勺的脑机接口擦出一串电火花。
又是这该死的神经幻觉!
自从两年前那场海底实验室的爆炸后,女儿的残存意识就像一只寄生在他皮层里的水母,每逢潮汐涨落,便伸出无形的触须,刺痛他的神经。
“编号S - 779,你他妈在梦游?”
工头的咆哮如雷般从头顶传来。
林深抬头,只见监控探头闪烁着如滴血般的红光——那帮家伙又把摄像头涂成红色,模仿旧世纪警报灯的模样,真是无聊透顶的行为艺术。
就在林深心生厌恶时,压缩罐内突然滚出一团金属物。
那是枚手掌大小的信标,外壳刻着栩栩如生的座头鲸图腾,可镶嵌在眼珠部位的蓝宝石已经开裂。
林深的瞳孔瞬间收缩,他认得这个标志——“深渊之子”,上周刚在通缉令上见过。
他下意识地伸手要按警报器,却瞥见信标底部粘着一张全息贴纸,画面中,正是女儿六岁生日时,捧着的那只荧光水母。
“小鱼……”林深的义指关节发出齿轮卡死般的摩擦声。
与此同时,监控探头突然集体转向,密集的红色光斑如暴雨般打在他身上。
还没等林深反应过来,他便被粗暴地押上了运输艇。
运输艇的钨合金舱壁正在渗水,水珠顺着舱壁滑落,仿佛是这钢铁牢笼的泪水。
林深被铐在磁力拘束椅上,腕部的皮肤因为反复挣扎已经溃烂,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
他能闻到海藻在密闭空间里发酵的酸味,混合着治安官靴底合成橡胶的焦糊味,令人作呕。
押送他的两个士兵正通过脑机频道下注,左边那个赌他活不过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