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王撕开铁甲,露出心口嵌着的青铜扳指,“才算真正的黑风狼王!
这就是你我父子的宿命!”
赵德柱抓起断刀扑去。
“切后腿肉要逆纹!”
西门长海的声音穿透风雪。
他猛然想起那日雪村对决——西门长海的刀顺着关节游走,像拆解猪骨般精准。
弯刀离咽喉半寸时,赵德柱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与自己生的一样,豹头环眼,雄壮威武,任谁看了都知道是父子。
“你这招……跟谁学的?”
加勒比王的声音在颤抖。
“狼群教我怎么活。”
赵德柱的断刀划破了加勒比王的喉咙,“厨子教我怎么当人。”
心脏破裂的闷响中,十万尸兵化作冰尘。
加勒比王倒向冰棺,女尸的手掌正好接住他后脑,宛如一家三口最后的拥抱。
10半个月后,赵德柱站在狼牙岭断崖边,看着山火吞噬最后一座箭楼。
他亲手点燃了狼牙岭,将这些年来积攒下的金银分给了残存的兄弟和周边的贫民。
焦木在烈焰中崩裂,发出噼啪脆响,像极了当年黑风营杀手折断的琴弦。
他怀中抱着从冰棺母亲手里得到的鎏金胭脂盒,盒盖被烤得滚烫,却仍死死攥着——那里头装着十二镇流民的名册,每页都沾着血指印。
前半生的在这火焰中慢慢消弭殆尽,德柱不语,只是呆立。
最后一缕黑烟散尽时,山巅传来陶笛声。
西门长海坐在青石上,脚边躺着七只空酒壶。
他抛来第八只,酒液在半空划出琥珀色的弧:“醉骨坊的断肠烧,比你寨子里的掺水货强。”
但凡有一条活路,谁愿意当土匪,可当了土匪的日子也不见得多好过。
赵德柱拍开泥封猛灌,烈酒烧过喉头,肩上的箭伤也早就结了疤:“你早知道我是加勒比王遗孤?”
“二十三年前我闯进火场,只抢出半枚虎符。”
西门长海掀开衣襟,胸口烫疤形如狼首,“你娘把我错认成马夫,往我手里塞了把灶膛灰。”
赵德柱大笑,西门长海也抚掌大笑。
暮色染红云海时,西门长海解下佩刀插进岩缝。
“江湖人要断江湖根,得先问过自己的刀。”
他屈指弹向刀柄,寒铁刀竟发出编钟般的清鸣,“你是赵德柱,还是加勒比德柱?”
“有什么区别吗,都是我,何必拘泥?”
山风突然静止。
赵德柱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