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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该去新手村。”
堂弟的游戏机突然“滴”了一声,屏幕映着他鼻梁上的创可贴——那是上周被二叔用烟灰缸砸的。
三个中年男人同时转头,像生锈的机器人。
“家庭关系是双人副本。”
堂弟把游戏机塞进我怀里,按键上还沾着洗胃时咬破嘴唇的血痂,“要解锁和好结局,得先刷够学分。”
感应灯又暗了。
我摸到棉絮里的U盘,前世葬礼上舅舅给的监控视频正在里面发烫。
堂妹突然攥紧我的手腕,她掌心的茧子蹭过我重生后光滑的皮肤——那些被颜料染色的指纹是新的。
“去哪学?”
父亲哑着嗓子问,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围裙上的玉兰花刺绣。
“社区大学今晚有夫妻沟通课。”
堂弟调出课程表,荧光映着三叔还在渗血的牙印,“但你们得穿围裙去。”
二叔的火苗燎焦了袖口。
母亲突然从厨房端出醒酒汤,陶瓷碗“咚”地砸在玻璃茶几上。
三叔条件反射般护住脑袋,去年除夕的啤酒瓶就是在这个位置炸开的。
“要迟到了。”
堂弟按下游戏暂停键。
我看着三个男人扯着皱巴巴的西装往外走,二叔的领带夹还别着去年年夜饭的蟹八件。
堂妹突然笑出声,笑声撞在楼道警报器的红光里,碎成冰棱。
培训课笔记从三叔口袋里掉出来时,我正在帮母亲染发。
“学员:萧海,今日课题:倾听的十二种肢体语言。”
染发剂抹到母亲耳后的淤青,那是父亲上个月掀桌子撞的。
阁楼窗外飘来烟味,三个男人蹲在石榴树下对笔记。
二叔用裁纸刀削铅笔,刀刃在“换位思考”四个字下划出深痕。
“你爸今早问我豆浆要不要加糖。”
母亲对着镜子转动发卷,婚戒留下的白痕在无名指上忽明忽暗,“他以前只会摔碗嫌太烫。”
堂弟的游戏音效从楼下传来,是《胡闹厨房》里情侣合作通关的欢呼声。
我捏紧沾着染发剂的手套,前世ICU的消毒水味突然涌进鼻腔。
父亲在厨房削苹果时,水果刀突然转向他自己的指尖。
“当啷——”染血的果皮落在母亲脚边,像条断掉的红绳。
母亲握着拖把的手顿了顿,金链子在拖把杆上晃出细碎的光斑。
阁楼的老式挂钟开始整点报时,堂弟的游戏机传来新成就解锁音效。
我摸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