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这些下人怠慢了主子。”
帘子那头,刘婆子还在劈里啪啦说着一大通。
帘子这头,凌峰望着我。
那双眼睛像一汪清潭,里面逐渐盛满了笑意。
眼见他就要止不住笑出声来儿。
我赶忙双手齐上,死死捂住他的唇。
我知道他在笑什么。
我们这样实在有点、有点像、偷情。
<9凌峰的伤好得极慢。
倒不是因着创口深重,而是这人总不肯安分。
晨起时说要帮白雪劈柴,险些砍到自己的脚。
晌午时嚷着要给我磨墨,结果闹了个大花脸。
午后又抢着替我煎药,将药罐子烧得黢黑。
“凌公子还是歇着罢。”
我夺过他手中的蒲扇,药香混着焦糊味在灶房弥漫。
“苏姑娘这般能干,倒显得我百无一用。”
他倚着门框笑得开怀,却不知鼻子上早沾了烟灰。
我望着他的脸,忽然想起那日床帐翻飞、四目相对的心跳如雷。
“凌公子,伤既痊愈,该启程赴京了。”
扇柄“啪”地坠地,他弯腰去拾。
“我不走!”
“科考三年一度,错过便要再等——我知。”
他截断话头,眼神充满了坚定。
“我早已无家可归,投奔叔父也不过寄人篱下。”
“况且救命之恩未报,如何能安心?”
山雀扑棱棱掠过竹篱,衔走半片桃花。
“公子要如何报?”
我轻笑。
“莫不是要替我耕田种地?”
“正是!
劈柴挑水,研磨铺纸,便是当个书童也使得!”
白雪抱着柴禾进门,闻言险些摔了箩筐。
“小姐,后山藤花开得正好,不如让凌公子编个花架,试试他手巧不巧?”
小丫头憋着笑,眼珠骨碌转。
凌峰耳尖泛起薄红,却仍梗着脖子道:“苏姑娘若不应,我便在院外搭个草庐守着。”
暮春夜雨来得急,他的话音刚落,青瓦上忽地溅起万千银珠。
“你要还是不准,我就去院中淋雨,直到你答应为止。”
说罢,这人竟真的冲进雨中,傻傻站着。
“进来。”
我攥紧门框,指节泛白。
“公子若病死,倒成我造孽了。”
“这是答应喽!”
凌峰大跨步来到我面前,眼里止不住的笑意。
他发梢的水滴落进我颈窝,激得人一颤。
“一年。
待今岁藤花又发新芽,你便走。”
“好。”
他答得飞快,眸中仿佛有跳动的烛焰。
“但姑娘需应我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