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文明的十字路口。”
他踢开脚边半融化的冰袋,里面冻着支残缺的机械臂,无名指上戴着枚熟悉的翡翠尾戒——正是三年前他在缅甸失踪时戴的那枚。
皮卡车在弹坑间颠簸,后视镜上挂着的转经筒与手雷碰撞出清脆声响。
经过第五个检查站时,大哥突然把方向盘往右打死,我们撞进路边炸毁的商铺,车头擦着未爆弹掠过。
“上个月这条路上折了四个中国商人。”
他抹开仪表盘上的骨渣,露出嵌在塑料壳里的佛牌,“都是想倒卖青金石的。”
所谓的住处是半栋坍塌的银行大楼,保险库改造成的卧室里,防爆门上还留着火箭弹的凹痕。
大哥掀开波斯地毯,下面不是预想中的密室,而是用粉笔画着的巨大国际象棋棋盘。
“昨晚无人机袭击前,我刚和市长在这下完残局。”
他踢开角落的迫击炮弹壳,露出下面压着的《中亚地缘政治分析报告》,扉页上我去年写的批注还泛着荧光。
夜幕降临时,发电机轰鸣声盖不住远处的交火声。
大哥在沙盘上插着彩色图钉,每个标记都让我想起他儿时收集的蝴蝶标本。
“翡翠矿控制在北方联盟手里,但他们的二把手正在海牙受审。”
他忽然把图钉扎进我指尖悬停的位置,“你导师王教授,当年是不是参与起草过《战争罪证据规则》?”
我摸着睡袋下的混凝土碎块,天花板垂落的电线在月光中摇晃如绞索。
大哥在隔壁用卫星电话争吵的声音断断续续飘来:“…那批装甲车要用人民币结算…喀布尔大学人质事件压三天…”突然响起的爆炸震落墙灰,我在漫天尘埃里看清了涂鸦全貌——那幅斑驳的《蒙娜丽莎》眼睛处,被人用口红画上了滴血泪。
防空洞改装的浴室里,热水器喷头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