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闪过冷光。
“烧了吧。”
火苗舔上信角时,苏薇的朋友圈更新跳出来。
九宫格婚纱照,她挽着周远站在圣托里尼的蓝顶教堂前,配文“劫后余生”。
那枚卡地亚钻戒很眼熟,两个月前程默醉酒时炫耀过要给某人惊喜。
手机震起来,程默母亲的声音裹着电流声:“晚晚,物业说你家漏水到楼下......”电梯停在十七层时,我特意看了眼消防栓上的划痕。
去年中秋他醉醺醺撞歪了这扇门,我蹲着擦了三小时玻璃渣。
如今水渍从我家玄关漫到走廊,在邻居家的爱马仕地毯上洇出地图。
“这是意大利手工染的!”
穿真丝睡袍的女人把索赔单拍在墙上,“你们这些闪婚闪离的......”我数着账单上的零微笑:“您先生上周带回家的姑娘,穿的是香奈儿早春款吧?”
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突然想起苏薇说过的话——这世上的婚姻,哪段不是镶着金边的脓疮。
装修队撤离那晚,我在保险箱里锁进三样东西:房产证、母亲临终给的翡翠镯子、还有从火堆里抢下的半封信。
程默在信里写:“今天路过婴儿房,听见别人家孩子在哭,突然怕我们的孩子会像你一样倔。”
火舌吞掉的后半句,我猜是“又怕她不像你”。
凌晨三点,周远的电话来得蹊跷。
背景音是机场广播,他说:“林晚,我在虹桥T2,苏薇的航班还有四十分钟落地。”
我裹着毯子走到阳台,初春的梧桐絮粘在睫毛上:“你要我劝她回头?”
“她怀孕了。”
咖啡杯在瓷砖上炸开时,我竟有种诡异的畅快。
上个月同学会,苏薇还晃着香槟说要做丁克,原来有些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周远的声音突然发狠:“你说他们会不会......你冰箱第三格藏着的求婚戒指,”我打断他,“再不用就过时了。”
电话那头传来登机提示,他挂断前的叹息混着电流:“有时候我真恨你的清醒。”
这天下班时,新来的实习生追到电梯口。
男孩脖颈泛红,递来的拿铁杯壁凝着水珠:“林老师,能请教您情感问题吗?”
他身上有程默大学时的香水味,蔚蓝的后调刺得我鼻腔发酸。
“劈腿要不要原谅?”
他拇指蹭着杯套上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