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浴室门：“物业说整栋楼都听见你在骂脏话。”
“水管爆了三回。”
我把扳手扔进工具箱，暗红色锈迹在瓷砖上拖出蝌蚪状的痕迹。
手机在洗手台震个不停，贺子涵的未接来电像病毒增殖般占满屏幕。
杜璇抓起手机就要往马桶里砸，我抢回来时撞翻了消毒液瓶。
84消毒液的味道呛得人眼睛发酸，“留着，等凑够99通就卖给收废品的。”
“不如浇水泥砌花坛。”
她往屏幕上倒洗洁精，“上周你泼李姨的辣椒水还剩半瓶吧？”
我们蹲在飘窗边煮泡面时，楼下来了两辆黑色奔驰。
林秘书的灰色西装在路灯下像团阴云，他举着平板正在比对门牌号。
贺子涵倚着车头抽烟，火星明灭间能看见他左手缠着绷带。
“三十七楼。”
我突然笑起来，泡面叉子在玻璃上划出刺耳声响，“那天他办公室的灯亮到后半夜，原来是在翻老宅。”
杜璇哗地拉上窗帘。
三分钟后，整栋楼的声控灯都被汽车警报惊醒。
**总裁办公室 上午10:07**林秘书将平板推到办公桌前：“罗小姐这三个月搬了四次家，现在住在美院老校区。”
贺子涵转动尾戒，陨石金属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把下周拍卖会的蓝钻撤下来，换成美术馆改造项目。”
“罗小姐的房东今天来续约，要加价三倍吗？”
“直接买下整栋楼。”
钢笔尖戳进实木桌面，“安排她和馆长见面，就说捐赠人指定要她参与策展。”
手机屏保突然闪烁，是那年车祸时沾血的素描本。
泛黄纸页上，少女画的黑天鹅正在啄食他袖口的血迹。
**城中村出租屋 傍晚6:33**快递员砸门时我正在修电磁炉。
“罗小姐请签收，到付件。”
天鹅绒礼盒里躺着块陨石碎片，附着的卡片印着美术馆logo。
星空蓝的邀请函上，烫金字体写着“黑天鹅重生艺术展”。
杜璇用镊子夹起碎片对着光：“和那对袖扣成分一致。”
“我妈临终前想看这个展。”
我摸着卡片上的凹凸纹路，“策展人邮箱三天前刚给我发过邀请。”
窗外又开始下雨，楼下的梧桐树被淋得东倒西歪。
手机弹出气象局红色预警时，我正把抗抑郁药装进维生素瓶。
**美术馆洗手间 19:20**罗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