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母躺在玄冰棺中,心口插着螭纹匕首。
与杀他三位妻子的凶器一模一样。
“螭纹卫从来只听虎符调令。”
我举起虎符,冰棺折射出隐藏的龙纹。
“先帝临终前将虎符与玉玺一分为二,你屠尽兄长夺得兵权,却不知真正的遗诏在朝阳公主身上。”
裴知衡剑尖滴血,笑得悲凉。
“十年前山洞里,你救我时就知身份了对不对?”
我抚上他完好的左耳,那夜他昏迷时,我听见他呢喃“母妃”,看见他贴身戴着的螭纹玉。
南疆巫女救北疆之人,本就是死罪。
冰棺突然炸裂,朝阳公主的尸身睁开双眼。
她喉间滚出声音:“好一出螳螂捕蝉……”裴知衡的剑贯穿我肩膀,将母蛊钉进巫首眉心。
我跌进冰窟时,看见他右耳渗出黑血。
原来他早知五感尽失,这些天的温存,不过是为让我心甘情愿当蛊皿。
冰水吞没头顶时,我捏碎了虎符。
虎符爬出金蚕蛊王,将整片冰湖染成血色。
冰水灌进肺里的瞬间,我看见了母亲。
她握着银针站在血泊里,身后是燃烧的林府。
父亲把刀架在外婆脖子上说:“救活王莹的儿子,否则……阿婉,醒醒!”
金蚕蛊王正啃穿我心脏时,裴知衡的手捅破冰层。
利剑刺穿了金蝉蛊王的脑浆。
血色湖水在他瞳孔炸开,右耳伤疤被蛊虫顶得凸起。
“你骗我,拿我当蛊皿”我咳出冰渣。
他将我拖上冰面,掌心血肉模糊。
“螭纹卫屠你全族那日,我在地牢刻了三百个‘婉’字……每刻一刀,便恨自己为何姓裴。”
血从他嘴角滴落,融化了冰墙上的刻痕。
那些字迹里嵌着的桂花碎,是我在母亲坟前埋的祭品。
“疯子……”我咬破他舌尖。
“你早知我是巫医族遗孤!”
“十年前山洞里,你喂我喝自己的血续命时,就该知道我是疯子。”
尸体在湖心翻滚,朝阳公主的冰棺竟化作血色蛊虫。
裴知衡撕开前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
“母妃用命给我种下长生蛊,如今该还了。”
蛊虫风暴扑来时,他把我压进冰缝。
我摸到他脊背爬满蛊虫。
他眼角流出血泪,完好的左耳贴着我嘴唇。
“螭纹卫屠你全族那夜,我在地牢刻了三百遍你的名字。”
冰层突然塌陷,我们坠入棺底密室。
墙上密密麻麻刻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