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把老式黄铜钥匙,齿痕与外婆留下的船票齿孔完美契合。
钥匙柄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样式与牛皮本里夹着的婚纱照上,新娘腕间的同心结一模一样。
“这是当年服装厂仓库钥匙。”
沈明川用紫外线灯照射盒盖内侧,“你看这些划痕——” 灯光下浮现出成串数字,19671023的刻痕覆盖着更早的19491023。
两道日期像两条绞索,在绒布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得钥匙坠地。
接通瞬间,电流杂音中传来陈阿婆的呻吟:“梅姑娘...救...救救孩子们...”背景里夹杂着布料撕裂声和此起彼伏的啜泣,像是数十人挤在密闭空间里哭泣。
老座钟的残骸突然震颤起来。
齿轮碎片在地面拼出模糊的路线图,血迹顺着砖缝流向天井。
当我们追着血迹掀开荷花缸底的青石板时,幽深的隧道里正传来遥远的、整齐的缝纫机踏板声。
沈明川的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的刹那,我看见了—— 三十八台老式蝴蝶牌缝纫机排列在隧道两侧,每台机子前都坐着个半透明的身影。
她们苍白的指尖捏着金线,正在血红的绸缎上绣出同一个日期:1949年10月23日。
缝纫机踏板声在隧道里织成密网。
那些半透明的手指穿过我的身体,金线在血绸上蜿蜒出“1949.10.23”的日期。
沈明川的手电筒突然熄灭,三十八簇幽绿的磷火在机头燃起,照亮女工们脖颈处相同的淤痕——像是被极细的丝线勒出的伤口。
“她们在重复死亡瞬间。”
我的声音撞在潮湿的砖壁上,惊落簌簌青苔。
第17号机位的姑娘突然转头,溃烂的嘴唇开合着吐出气泡,手中的金线正绣着沈明川祖父的军官证编号。
隧道深处传来铁门开启的轰鸣。
我们循声撞开生锈的栅栏时,霉变的空气里浮动着茉莉头油的香气。
二十平米的地下室内,八件旗袍悬在半空缓缓旋转,每件下摆都缀着刻有日期的银铃——正是失踪案发生的时间。
“这是...祭坛?”
沈明川的指尖擦过墙面,满手都是暗红的蜡泪。
供桌上呈着个雕花木匣,匣面牡丹纹路与母亲跳江那晚穿的旗袍别无二致。
木匣开启的瞬间,怀表从绒布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