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神鼓扣在郭掌柜背上:“快唱《驱瘟神调》!
你们郭家祖上把白仙炼成药材,今日这些药渣子索命来了!”
郭掌柜哆嗦着唱起儿时学的萨满调,背上的鼓皮竟长出白刺。
菌尸触到鼓声纷纷爆浆,脓液里爬出米粒大的白刺猬。
母王刺猬跃上他肩头,三根银针从郭掌柜天灵盖扎进去——那是郭家三代人欠下的杀业。
天亮时,辽河边的病人们咳出带刺的绿痂。
郭掌柜从此成了“背鼓人”,白刺猬在他羊皮袄上扎出幅活点地图,专领人挖日军埋的毒罐子。
有人说半夜看见他带着刺猬群在江滩走,背后那面鼓上,密密麻麻钉着九百九十九根赎罪的银针。
《蛇妻簪花》(柳仙-情债)松花江刚跑完冰排的晌午,渔把头陈青河在浪头里捞起个青布包袱。
解开三层油纸,里头裹着支冰雕似的玉簪,簪头盘着条衔珠小蛇,蛇眼镶着两粒冻住的江鱼籽。
他鬼使神差地把簪子插在媳妇春娥鬓角,没成想当夜就出了怪事。
春娥原是江边捡来的哑女,自打戴上簪子,竟能开口唱全本《尼山萨满》。
只是那嗓子像掺了冰碴子,唱到“九层地府寻魂”那段,窗棂上就爬满青鳞小蛇,齐刷刷朝屋里点头。
更邪乎的是,她白日里总往江心洲跑,回来时裙摆沾着腥甜的冰晶,说是给“柳娘娘”梳头去了。
这日陈青河尾随春娥到江心洲,见她在冰窟窿前跪下,拔下玉簪往冰面一划。
三尺厚的冰层竟裂出条水晶甬道,底下隐约有青瓦飞檐。
春娥的身影消失在冰下时,他分明看见她后颈浮出片蛇鳞纹。
“这是高句丽蛇母城,你媳妇让柳仙相中当替身了。”
老萨满那日罕拄着青铜蛇杖现身,杖头嵌着的琥珀里封着条双头小蛇,“那玉簪是柳仙渡劫褪的灵骨,戴满四十九天,活人就得替它顶天雷。”
陈青河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
他在江神庙躲雨,撞见个穿青衫的姑娘蜷在供桌下,浑身湿透却散发暖香。
如今想来,那夜雷声格外暴烈,庙梁上还缠着条碗口粗的青蛇。
那日罕用蛇杖敲击冰面,冰层下浮起座琉璃宫殿。
殿中十二根蛇纹柱缠着冰链,尽头供着具十丈长的蛇骨,每节脊骨都钉着青铜钉。
“千年前高句丽大祭司用童女血养蛇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