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已经是六年前,小镇的景象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代熟悉的面孔渐渐老去,一代新的面孔代替我们继续奔跑。
公交车上的把手年久失修,有些脱落,在车厢摇摇晃晃中发出吱呀的响声。
我有些困意,却还是强忍着睁开眼,用右手托着下巴。
模糊中,曾经的画面变得清晰,仿佛就置身其中。
还去怎样形容那个顽皮的孩子呢,是他经常在课堂上与老师对着干,还是在外从不懂得约束,放荡不羁。
因为母亲罹患大病,在没有人照看的情况下被送回了这个小镇。
系上红领巾,穿着别扭的校服,简单的,成为这个学校的一员。
不同于县城里那些死板的中年教师,镇中学的老师大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我们班的老师中,只有音乐老师是一位老爷爷。
好在,那位老爷爷是个慈祥幽默的老人,他不喜欢我们称他为老师,相反,他让我们叫他刘叔叔。
只有我能叫他刘爷爷,而且我叫他爷爷时他总是一脸高兴得意。
那时的他,约摸六十岁,满头灰白发。
一副木框老花镜常常系着一根白线,总是穿着一件灰白色的毛衣。
与其说是音乐老师,不如把他当做一名艺术家——一位拉了一辈子二胡的老艺术家。
至今,我不知道他在上课时为我们拉过多少歌曲,唯一犹深记得的是那首《我和我的祖国》。
深厚苍老的音色配上那缓慢绵长的曲调,让我们这些只知道嘻嘻哈哈的少年,初次体会到一种悠长的感情。
英语老师名字叫赵苗苗,刚刚毕业三年。
她是个聪慧漂亮的女生,之所以称她为女生,大抵是她和我们讲过,她至今没谈过一次恋爱,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碰过。
家里给她定的娃娃亲,她曾经坚决抗拒,毕竟是上过大学的知识分子,面对这种封建压迫,如何也无法接受。
最后,那个未婚夫突然死了,听人说,头天晚上喝了酒,醉倒在家里,第二天中午还没起床,他母亲就去叫他时,发现人已经僵透了。
就这样,赵苗苗逃过了一劫,可村里人就开始传她的诽谤,说她天生克夫,是个邪魅。
未婚夫家里人起初没觉得什么,可长期以来在村里人的流言蜚语的感染下,他们也觉得一切都怪赵苗苗。
为此,一家人还在学校里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