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晃的我眼睛一痛。
揉了揉眼皮,看着那绿树常青,听着那虫鸣鸟啼,我知道,苍天有眼。
从躺椅上起身,四处逛了逛,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四四方方的小院,规规整整的瓦片。
净无尘灰的瓷器,体肥眼亮的白猫。
自从被陈君文从拍卖行买来,我就待在这小院之中,与我的猫一起踏遍这每一寸土地。
他待我温柔,我便回以爱慕,被痴情蒙蔽的我即使是有不对的地方也会宽容以对。
不出这小院,他说是为了护我周全,我便从了他的意。
现在想来真是傻的可笑,他明明是贪图我的才华。
每每来找我都是那问计,让我献策。
我妙语连珠,他赞不绝口。
那时,我对此也是乐此不疲,能帮到他我也很开心。
可谁料想,依旧是一如往常天真的期待着陈君文到来的我。
在门口铃铛声中,等来的却是重甲在身的官兵。
他们粗暴的把我拖出门外,青衫染了泥土,脚背拖出了伤。
精心摘下的那朵兰花也落在地上被踩了个稀烂。
即便如此,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受着。
哪怕这平白无故的粗鲁中夹杂着多少冤屈与不满。
我都怕自己的反抗亦或是其他行为会让陈君文陷入困境。
况且这点疼痛比起当年在黑市也不算什么。
直到那些官兵停下脚步,把我重重扔在地上。
我的膝盖被磕的剧痛,但我强忍着没有出声。
眼前是三四个人的下半身,其中一人衣着似乎还有些眼熟。
抬起头,那一刻我看见了此生最难忘的一幕。
那眼熟之人正是陈君文,可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二人相拥,亲密无间。
偌大的一处青砖大院,四面高墙巩筑,可我却觉得寒风刺骨。
那是谁?
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快从我男人身边离开!
这都是我想说出口的话。
可硬是憋在嘴边,不能说,我知道,这种场合怎能说这种话?
这不是在打陈君文的脸么?
要是影响了他的仕途怎么办?
想至此处我甚至觉得我有些自私了,怎么能生出想说这种话的想法。
说不定这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呢?
直至被关进大牢的前几天我都怀着这种美好的期望,期待着陈君文能来接走我的那一天。
可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没有等来陈君文,却等来了好几顿毒打。
即便如此,我仍旧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