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匣底层那包桃花癣粉——此物原是我制来对付夏冬春的,如今倒有了更好的去处。
“宝鹃,去内务府领茉莉头油时,记得提一句祺嫔最爱蔷薇硝。”
我漫不经心地绣着香囊,针尖在牡丹花蕊处多绕了三圈。
皇后赏给祺嫔的脂粉里掺了微量砒霜,美其名曰“提亮面色”,却会让肌肤日渐脆弱。
我的桃花癣粉只需混入其中,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蚀进她的骨血。
欣贵人撞见药渣那日,我正替皇后染着指甲。
凤仙花汁子殷红如血,我轻声叹息:“年大将军旧部前日还往肃喜坟上烧纸呢……”皇后指尖一颤,染污了半片护甲。
三日后,慎刑司抓了个给翊坤宫送炭火的太监,罪名是私藏年氏逆党遗物。
你看,杀人何须亲自动手?
借一缕东风,烧一片野草便是了。
“你这这香调得越发精妙了。”
皇后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抚着新染的丹蔻,蔻丹色泽鲜艳,衬得她指尖愈发白皙。
我微微垂首,将那瓶掺了慢性寒药的香露轻轻推过去,声音轻柔而恭敬:“娘娘谬赞,此香最能宁神,只是需长久熏染方见功效。”
心底却泛起一丝冷笑,这香露看似无害,实则暗藏玄机,日积月累之下,定会在皇后体内种下病根,让她尝尝苦头。
“娘娘若喜欢,臣妾明日再送些安神香枕来。”
我故意让声音裹上一层甜腻的颤音,如同从前那个瑟缩的答应。
剪秋的目光如冷铁刮过后颈,我却捧起皇后案前的残茶一饮而尽——茶里那点伤身的红花,怎比得上我香露里日积月累的寒毒?
姐姐被陷害进了凌云峰我没多做什么,只是暗暗找人照应着,若无这一遭,她与果郡王就要错过了。
在姐姐离宫期间,我以“祈福”之名常去敬妃处,借机在胧月襁褓中缝入解毒香囊。
得知姐姐回宫,我欣喜万分,但也暗暗隐在众嫔妃中静静看着。
滴血验亲前夜,我盯着案头两坛竹叶青,指尖在坛口反复摩挲。
前世温实初就是饮了这御赐的烈酒,才会在剧痛中挥刀自宫。
酒是好酒,只是掺了皇后特制的五石散,此物遇热则催人血沸,遇冷则凝滞经脉。
“宝鹃,去太医院要三钱冰片。”
我割破指尖,血珠坠入酒坛泛起涟漪,“就说本宫心悸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