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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动静惊动了左邻右舍。
我正在大嫂家里帮忙,远远地听见庞摇没有丝毫顾忌的大吼,急匆匆往家跑,在门槛上摔了一跤,短暂性昏迷。
虽然我很快醒过来,老伴却极不放心。
此刻正要出门去请医生。
顾不上腿上的青青紫紫,我赶紧拉住老伴,别去,我没事。
声音沙哑。
陈晨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冲向厨房,说要给我烧水喝。
趁着孩子离开的空档,我贴近老伴,小声说了一番话。
老伴奇怪地看着我。
岂止是奇怪,那表情颇有些匪夷所思。
以前的我,遇到事只会偷偷哭泣,或者生闷气。
怎么现在……我明白老伴在惊讶什么。
可是无暇多说,我推了老伴一把,催他快去。
陈晨拎着水壶,进来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垂着头站在床边,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妈,你……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可我知道儿子想说什么。
因为上辈子听过不止一次。
妈,你别生庞摇的气。
庞摇只是脾气不好。
呵呵。
这辈子不要再听到了。
叫她过来。
我打断陈晨的话。
从我在大门口摔倒到现在,庞摇一直不露面,更没有一句问候。
她不来,那就我找她。
陈晨愣在原地,诧异地看着我。
毕竟,就在昨天,庞摇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而我,嗫嚅半晌,连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出来,最后选择了退让。
你去。
我忍着腿上的疼痛,低声重复一遍。
上一世,从庞摇第一天进门起,我满心只有一个‘忍’字,什么事都依着她的意思来,不愿意让陈晨为难。
可是我的忍让换来了什么?
这个女人蹬鼻子上脸,要当家,要绝对的控制权。
我的孩子们和老伴赚的钱必须全部交给她。
她一句话就让我女儿退了学,一个暗示就杜绝了别人给我的小儿子介绍对象。
老伴遵照她的命令,去了临县的工地打零工,结果,在工地出了事……现在,我有重活一次的机会,决不会让这些事再发生。
就从刚刚庞摇对陈晨大打出手的事情开始。
3我很清楚,庞摇大发雷霆,根源在于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离家多日的陈晨回来了。
还没进院子就大声喊,爸,妈,我要结婚了!
我和老伴闻声从屋里出来,看见儿子身边有一个打扮得很时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