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行弃秦黛黛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自由汽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日。”他只给他一日时间,必须解毒。“是。”无疾取了一点他的血之后就退下了。很快,后罩房只剩下裴行弃一个人浸在水中。一开始还好,时间越久,冷水也没能压制他体内蠢蠢欲动的情毒。裴行弃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梦中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中回放,少女的美人面上挂着泪珠,她仿佛被梦中的他欺负狠了。想到这里,他的指尖攥紧。“秦黛黛。”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喊了这个名字。喊完,男人有丝丝清醒,他的脸色直接变得难看。秦黛黛这个下作的女子!阴魂不散。他一定要杀了她。脑中那些旖旎画面肆意侵袭着他,裴行弃只得动用内力将一切躁动压下。好在无疾没让他失望,傍晚时就配出了解药。裴行弃吃完,浑身的燥热才压了下去,他终于能从水下出来了。这一日的时间,他都浪费在了这里。此刻男...
《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一日。”
他只给他一日时间,必须解毒。
“是。”
无疾取了一点他的血之后就退下了。
很快,后罩房只剩下裴行弃一个人浸在水中。
一开始还好,时间越久,冷水也没能压制他体内蠢蠢欲动的情毒。
裴行弃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
梦中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中回放,少女的美人面上挂着泪珠,她仿佛被梦中的他欺负狠了。
想到这里,他的指尖攥紧。
“秦黛黛。”
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喊了这个名字。
喊完,男人有丝丝清醒,他的脸色直接变得难看。
秦黛黛这个下作的女子!阴魂不散。
他一定要杀了她。
脑中那些旖旎画面肆意侵袭着他,裴行弃只得动用内力将一切躁动压下。
好在无疾没让他失望,傍晚时就配出了解药。
裴行弃吃完,浑身的燥热才压了下去,他终于能从水下出来了。
这一日的时间,他都浪费在了这里。
此刻男人处于暴怒之中,他今天还没杀人呢!
“该死!”
采花大盗该死,秦黛黛也该死。
若不是她,他如何会做那样的梦?
想到这里,裴行弃出门了。
今日,便杀了秦黛黛。
这还是裴行弃长大之后第一次踏入裴行策的院子。
“小姐,大公子在外。”
秦黛黛本来在认真地绣帕子,没想到会听见这个消息。
“你说什么?”
裴行弃来了?
真的假的?
她几乎是丢下了手中的东西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裴行弃就站在院门口。
“裴郎。”
她一脸欢喜的朝他跑去。
“这还是裴郎第一次来这里见我。”
“呀,等等……”
少女故作慌张,她匆匆又跑回去了。
大概一会之后,她才匆匆又跑了出来。
裴行弃扫了一眼她的头发和衣服,便知道她刚刚又跑回去做什么了。
“裴郎,我这身衣裳好看吗?”
“这是我让绣坊新做的衣裳,是不是很好看?”
“裴郎可不许嫌我麻烦。”
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脸色微红:“我只是想将最漂亮的衣裳穿给裴郎看。”
“哪个女子不想让自己夫君看见自己最美的一面?”
她又提了夫君二字,无意间将两人的关系拉近。
好像,他本来就是她的夫。
裴行弃听着,脸黢黑。
谁是她的夫君?
下作!
到现在,她还没认清现实?
他绝无可能兼祧两房,她最好少白日做梦。
还有……她这身衣裳,难看至极。
她也难看!
裴行弃想着,手中匕首转动。
就在他想杀死秦黛黛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声传音。
那是幽蛇联系他的暗号。
裴行弃眉头瞬间皱起,下一刻直接离去。
秦黛黛愣在原地,他怎么走了?
所以,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难道,他专门来看她一眼?
秦黛黛想到这里,喜笑颜开。
那是不是说明,她最近的努力很有效果?那她得再接再厉。
“小姐在开心什么?”
难道大公子愿意……兼祧两房了?
“没什么。”
“我想休息了。”
秦黛黛不想绣帕子了,她要早睡早起,明日去撩拨裴行弃。
谷雨等她睡下之后才将蜡烛吹灭离开。
半夜,天空一声雷响,直接将秦黛黛吵醒了。
“怎么又打雷了?”
“吵。”
她呢喃了两句又翻了一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她刚刚梦中还在做一个美梦呢!
她梦见裴行弃跪着求她的喜欢,这个梦差点没把她美死。
可没一会,她瞬间惊醒。
不对,打雷下雨才好!这可是她接近裴行弃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秦黛黛立即亮了眼眸,可她一点都不想下床,怎么办?
在她出嫁的时候,还是给她准备了六十八嫁妆。
其中,好多都是京城的商铺和庄子。
想到这里,秦黛黛就鼻尖微酸,眼睛通红。
爹爹和哥哥对她真好。
自从阿娘离世之后,爹爹和哥哥都竭力宠着她。
可她竟然为了裴行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要了爹爹和哥哥。
上辈子她以为爹爹和哥哥真的和她断绝了关系,她便一封信都没有寄回去过。
好在,她重活了一世。
这次,她一定要护住自己的父兄。
谷雨见自家小姐终于对铺子上心了,她忙开口:“小姐刚刚嫁进府,夫人便将成衣铺子地契要走了。”
美其名曰帮着儿媳打理。
“小姐还记得吗?”
她希望小姐快快讨回来。
嫁妆这东西,只有女子捏在自己手中才是安全感。
谷雨并不太喜欢裴夫人蒋氏,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夫人有些……虚伪。
可惜,偏偏之前小姐就是相信夫人。
经过谷雨这一提醒,秦黛黛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她刚刚嫁给裴行策的牌位之时,因为伤心过度,无暇清点嫁妆,所以她的嫁妆都是婆母让婆子婢女清点的。
嫁进来第三天,恰好成衣铺铺子掌柜送账本来,她也无心处理。
婆母一副心疼她的模样,她还能记起她说的话:“黛黛,你这孩子都消瘦了。”
“看你这样,行策那孩子都得走的不安心。”
“你别哭了。”
“娘心疼,娘以后就只有你这个孩子了。”
就是蒋氏这句话,往后她尽心侍奉她,毫无怨言。
她将她当亲女儿,她便将她当亲娘。
可她死后才知,有些人,不能随便认作娘。
“黛黛好好休息。”
“至于铺子的事情,娘暂时替你照料。”
“知道吗?”
蒋氏慈爱的摸着她的头:“有娘和你公爹在,没人敢欺负你。”
“黛黛还小,行策那孩子又不在身边了。”
“以后娘会替他照顾好你的。”
蒋氏说得泪眼婆娑,秦黛黛很感动。
“娘会一步一步教你当家。”
“你的那些铺子地契切记要收好,知道吗?”
蒋氏说完,沉吟了一会:“黛黛还小,若黛黛信得过娘,娘替你保管。”
她说着,秦黛黛没看见她眼中的算计。
不过秦黛黛到底以前被她哥哥敲打过好几次,她到底没敢将所有的地契都给蒋氏保管。
可她如今将蒋氏当娘,到底不好拂了她的意。
最后她找了一个借口,只给了她成衣铺的地契。
秦黛黛想到这里,她瞬间回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过一次了,她如今忍不住多想起来了。
婆母上辈子当真有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吗?
就算有,是不是也只是想骗走她手中丰厚的嫁妆?
“我知道了。”
她的东西就算不要,也不会留在裴家,更别说给裴行策的母亲了。
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收回来。
谷雨听她这么说,瞬间开心无比。
小姐没怪她!太好了。
小姐的东西,别人休想沾染半分。
主仆二人往大门口去,一路上都说说笑笑的。
没一会,谷雨皱眉。
“这小六怎么还没把马车套好过来?”
不知道小姐要出门吗?做事竟然如此拖拉。
“等等吧。”
秦黛黛倒不着急。
谷雨只能让门侍进去瞧瞧。
等了一会之后,马车还不见踪影。
“小姐,若不然今日不出府了?”
这等车夫,该给他一个教训才是,竟然让小姐等了那么久。
“嗯。”
秦黛黛等到腿酸了,她也没了出府的心思。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裴行策是一个负心郎。”
“他其实没死,还在外与旁人生儿育女。”
“谷雨,你说,他还值得我喜欢吗?”
秦黛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可悲可笑。
谷雨瞬间一脸怒意:“二公子怎么能这样?”
就算是梦中,二公子也不可以背叛小姐。
要知道,她家小姐可是幽州十三城数一数二的美人,谁都喜欢小姐!
秦黛黛听着她的话,笑了。
她就知道,谷雨永远站在她这边。
可惜,谷雨上辈子在她嫁入裴家的第二年就溺水而亡了。
如今想想,谷雨的死,会不会有蹊跷呢?
不行!不管有没有蹊跷,她们二人都得学会凫水才是。
“小姐日后都打算好了?”
谷雨还想劝劝她。
若小姐不喜二公子了,大不了回幽州。
她相信老爷和公子一定会开心的。
秦家是皇商,就算小姐二嫁,也能择一户好人家再嫁。
再不济,小姐去书院转一圈,若看上哪个俊俏书生,将他养下也不无不可,老爷和公子定会养小姐一辈子的。
“嗯。”
她不会离开裴家的。
她的仇人都在这里,唯一能救父兄的希望也在这里,她不走。
父亲和哥哥以后会下牢狱这件事,她倒是没和谷雨一个小丫鬟说,知道越多,可能越危险。
“奴婢一定永远守在小姐身边。”
既然小姐决定了,那她一定支持陪伴小姐。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秦黛黛让她退下,眼中满是笑意。
她就知道,谷雨永远都是以她为主。
这一晚,秦黛黛又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今晚没做噩梦,反倒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的她穿着那身薄纱,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正是裴行弃。
他们在……洞房。
梦里的她,冷汗津津,眼中含泪。
梦中,是极致的暧昧。
不过,秦黛黛醒后根本就不记得这个梦。
又是新的一日,今日是三月初三,院中有花悄悄开了一朵。
今日少女穿了一身淡粉色衣裙,那是江南锦,透着极致奢华。
打扮完,她又掐着时间去春归院陪老祖宗。
巳时初,裴行弃下朝归来。
他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屋内传出的笑声。
女子的笑声甜腻清脆,也不知道讲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裴行弃听见这道笑声的时候,他的脚步下意识停住,他瞬间要离开。
顾嬷嬷给他见礼:“见过大公子。”
她刚刚行完礼却见裴行弃转身要离开。
“大公子不进去吗?”
裴行弃没出声,只是眉头一直拧着。
屋内的老祖宗虽然老了,但她的耳朵还很好,她听见了屋外的声音。
“弃哥儿来了?”
她出声,裴行弃不好再装作听不见。
“祖母有客人,孙儿先行离开,改日再来请安。”
他不想见到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老祖宗听着这话,她走出门。
秦黛黛当然紧跟着。
“裴郎。”
她直接喊的裴郎。
反正她和他的关系,府中上下皆知,该如何喊,都行。
她当然想喊的亲密些,这样,他或许更容易心动些?
老祖宗也开口了:“什么客人?”
“她是黛黛,是我们裴家的人,才不是客人。”
老祖宗反驳他。
裴行弃却没再开口,他甚至看都不看一旁娇俏的少女一眼。
好一会之后,男人告辞。
“孙儿还有事,便先离开。”
老祖宗知道他事务繁忙,也没强留。
“晚上不要忙太晚回府。”
她这个孙儿哪哪都好,就是有些不爱回府,总要在大理寺忙到很晚才回来。
裴行弃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秦黛黛见状,她也告辞了。
她想跟上裴行弃,看看待会有没有机会和人说说话。
然而,她没机会。
她刚刚走到花园处,却见裴行弃站在假山旁,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就想起来,这是谁。
这就是裴行弃的未婚妻——王语嫣王姑娘。
秦黛黛没有偷看人未婚夫妻谈情的习惯。
在知道自己没机会和裴行弃说上话之后,她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另一边的裴行弃眉头依旧拧着,他看着眼前一身素白的姑娘,眼中依旧满是淡漠。
当然,此刻的他还是和从前有些不同的,他的眼中少了杀戮。
“阿弃,你说我今日这身好看吗?”
王语嫣特意在他跟前转了一圈,嘴角弯弯。
裴行弃就像是一块木头,他沉默不语。
王语嫣脸上微僵,不过,她还是继续笑着说:“阿弃,听说老祖宗让你兼祧两房?”
“我……”
她其实很在意。
可她的出身不高,她只是一个庶长女,能攀上这门亲已经用尽了她的所有手段。
她又能说什么?
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和另一个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王语嫣眼眶微红,她半垂眸。
也只有这个时候,裴行弃的那双黑眸才会一直盯着她看。
“绝无可能。”
他给了她一个答复。
兼祧两妻,绝不可能。
她既是他的未婚妻,他自会尊重她。
“真的?”
王语嫣不可置信的抬眸,眼中有惊喜,她泪眼朦胧。
裴行弃到底喉结微滚,“嗯”了一声。
“阿弃真好。”
王语嫣笑着说,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裴行弃却不再多说什么,他依旧一脸冰冷。
“阿弃若还要忙,就先去忙吧!”
王语嫣知道他忙,倒也不敢一直耽搁他。
她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目的也达到了,这样就好。
裴行弃直接离开,脚步沉稳。
王语嫣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她若不是冒领了别人的功劳,如何能成为裴行弃的未婚妻?
……
谷雨瞬间摇头:“奴婢不敢看。”
她还是不看了。
秦黛黛听完也不逼她,她继续看。
等傍晚的时候,她直接拿着书去找裴行弃了。
这一次,她没带上谷雨,一个人等在了扶风院门口。
裴行弃看见她的时候,眉头就皱起。
等看见她手中拿的什么之后,他的指尖瞬间皱紧。
秦黛黛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拿着春宫图来这里做什么?
“裴郎。”
秦黛黛看见他,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她几乎是跑着到他的跟前的。
“裴郎今日怎么那么晚?”
“我等你等到腿酸了。”
“裴郎,天都黑了,我等了你足足一个多时辰。”
这会,她又面带委屈了,她控诉着人。
裴行弃听完只觉得可笑。
是他让她在这里等的吗?
她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裴行弃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袖中的匕首,随时可以出鞘。
她若再不识趣,今日便是她的祭日。
“裴郎,日后黛黛可以进去坐着等吗?”
“黛黛站到腿酸,很不舒服。”
她还敢和人提要求。
裴行弃:“……”。
“滚。”
他连听见她的声音都觉得恶心。
“裴郎,我们是夫妻……”
她小声嘟囔,语气充满了委屈。
他怎么一直叫她滚?
怎么滚?若不然,他自己滚一个来看看?
“秦氏。”
这会,男人的刀已然出鞘,“秦氏,你想死吗?”
这次,他的刀尖,直接割破了她脖子,血流了出来。
秦黛黛瞬间感受到疼,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疼!
她最受不住疼了。
她被吓住,完全忘记了反应。
裴行弃像是恶狼盯着猎物一般,森冷的气息将她笼罩,让她喘不过来气来。
好一会之后,她才摇头:“不想死。”
她怎么可能想死呢?
“裴郎,我不想死。”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恨不得现在就逃走了。
可她逃不了,手中的书都掉了。
她的心中一闪而过许多个念头,最后她打算孤注一掷。
“裴郎当真要杀我?”
“杀我,裴郎会开心吗?”
“若杀了我,裴郎会觉得开心,那我……甘愿赴死。”
说完,她主动抬头,好让他杀得干脆些。
“其实……我还有些话从未告诉裴郎。”
“想和裴郎生子并不全是为了给夫君留后,更是……
“更是因为我的私心,我心有……裴郎。”
她什么话都说,也不管合不合适了。
“心有裴郎,便想要裴郎开心。“
她泪眼蒙蒙的看着他。
裴行弃听着这些话,心中暴躁不已。
秦黛黛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下作!
什么叫杀了她他会开心,她就甘愿赴死?她当真不怕死?
想着,他的刀又递近了几分,可少女的确半分没躲,她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什么叫心有他?
秦黛黛这个女人,胡说什么?
她以为他会信她的话吗?可笑!
他今日便杀了她。
可不等他动手,少女又喃喃自语:“裴郎总爱皱眉,愁绪多,烦恼多,便会不开心。”
“我若死了,以后的每一个雷雨夜,裴郎记得叫人相伴。”
“雷雨夜,其实并不可怕的。”
“裴郎,别怕。”
裴行弃再一次失神,他的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可很快就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就在秦黛黛以为自己今天一定会死的时候,男人突然离开了。
他走得飞快,衣袂飘飞。
等秦黛黛反应过来,人早就走不见了。
“呼。”
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也没空去思考人为什么突然间不杀了她了,她忙跑了。
脖子好疼,她要立马看大夫。
另一边回到书房的裴行弃一脸冷漠,此刻,他的手中还拿着匕首,匕首的刀尖还沾染着血。
秦黛黛真的将他当成了裴行策了?
这个念头刚刚一起,裴行弃的脸就更冷。
所以,他就是一个替身?
秦黛黛好大的胆子!
她要是敢将他当作他人替身,他就将她的头砍下来当蹴鞠踢。
裴行弃周遭气息阴暗无比,整个人仿佛地狱鬼修罗,看起来阴森恐怖。
她最后收起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否则,他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蜡烛明灭中,男人拿起装着垂留子的盒子,而后将其藏了起来。
这一夜,又是裴行弃的不眠夜。
他看案子看到了半夜,一直到寅时初的时候,他才休息。
不过,他没回房间,他就这样就着案桌休息了。
回不回房间休息和躺不躺在床上,于他而言,都不重要,该失眠还是会失眠。
可这次和以往不太一样,他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仅如此,他还做了一个离谱的梦。
他又梦见了那个冬日,他窝于假山洞内,整个人病得神志不清,浑身单薄。
一个小姑娘总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还抱了他。
“别怕别怕。”
她轻拍他的后背。
他很想睁眼看看她,可他太累了。
就算能看见,那个小姑娘的脸也始终是模糊的。
以往他的梦到这里总会戛然而止,可这一次不一样,好一会过后,他亲眼看着小姑娘变成了秦黛黛的样子。
“裴郎喜欢亲亲吗?”
她说着,细软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而后吻住他的唇。
她太笨了,亲的时候总磕磕碰碰的。
裴行弃直接惊醒,微风吹来,他后背阵阵发凉。
他久久没回神,他想着梦中的一切,指尖早已攥紧,他竟然梦见了秦黛黛。
梦见就算了,他竟然还……
还梦见她亲他!这算什么破梦!
他是疯了才会梦见这样噩梦。
都怪秦黛黛,若不是她,他如何会做这样的梦?
裴行弃心中怒气滔天,除此之外,他内心还有丝丝的别扭和不适应。
这还是他第一次梦见一个女子!他们还在亲亲!
裴行弃失神依旧,等他回神,他才注意到,屋内的蜡烛早就灭了,屋外的天也早就亮了。
他的眉头瞬间皱起,几时了?
裴行弃刚要起身,可下一刻察觉到什么,他又坐下了。
很快,男人的脸色就黑透了,他额间青筋跳不停,浑身都不对劲了。
他竟然……
这下,男人更是暴怒了。
“秦黛黛。”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这个名字,然而,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旖旎。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眼中几乎喷火。
裴行弃指尖攥紧又松开,他想杀死秦黛黛的心越发坚定了。
他定要她的命!她该死了。
又在桌前坐了一会之后,裴行弃才起身离去。
屋外的幽蛇一直候着,见他出来连忙上前。
“主子……”
他有些担心。
主子今日怎么起那么晚?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主子睡到这么晚!
以往并不是这样的,主子每日都要上早朝,从未缺席过,可这一次,他缺席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幽蛇想了想继续道:“属下已经替主子向宫里告了假。”
裴行弃一句话都没说,他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幽蛇看着反常的主子,他想说什么,可又不敢说。
主子今天看着怎么怪怪的?
屋内的裴行弃回了房间之后就立即去了后罩房。
他眉头紧皱,指尖微动就褪去了身上肮脏无比的衣服。
等他整个人都沉入水池中的时候,他的脸色才好了些。
裴行弃越过人直接进了书房,秦黛黛瞬间跟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裴行弃眉头紧皱。
她难道没有一点点自知之明?谁允许她进来的?
“这是我给夫君煲的鸡汤。”
“夫君……趁热喝。”
这次,她没喊大伯哥。
裴行弃被这一声夫君给叫愣住了,她说什么?
她竟然……喊他夫君?
是她傻了还是他疯了?
她认错人?
“夫君……”
秦黛黛试探他的底线,她继续叫人夫君,毕竟她和这个男人从来没相处过,也不知道他的脾气如何?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出声说了两个字,话就被人打断了。
“住嘴,出去。”
谁允许她喊他夫君?她到底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他可没兴趣和裴行策的夫人发生什么!
她现在走,他可以当今晚的一切不存在。
“可……”
秦黛黛故作委屈,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那么凶。
“可老祖宗说了,大伯哥兼祧两房,那我自是大伯哥的夫人。”
“我们总要更亲密些的……不是吗?”
她说完,又上前了一步。
“我并未同意。”
裴行弃额头青筋微跳,他直接开口。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秦黛黛:“……“。
他不同意?
他竟然不同意?
她以为她生的那般漂亮美丽,他会同意的。
看来,大伯哥倒是重情重义。
旁的不说,裴行弃都已及冠还未有通房妾室,他果真爱他的未婚妻。
可惜……
裴行弃和他的未婚妻怕是有缘无份了。
王语嫣体弱,今年入秋会得风寒之症,很快就会死。
“夫……“君。
秦黛黛刚想说些什么,可裴行弃再一次先她一步开口:“自重。”
她莫要再唤他夫君!
她怎么能如此随便?
“你不喜欢我唤夫君两个字?”
她试探性开口。
裴行弃没开口,他那张阴沉的脸已经表明了一切。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日后唤你……裴郎?”
她继续试探性开口。
不管怎样,她和裴行弃一定要生一个孩子了。
裴行弃:“……”。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还如此不要脸的女子。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出去。”
他直接赶人。
她最好少说这些话,因为,他不喜欢听。
这样的女子,他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还有,她离他太近。
这样没有分寸感的女子,若是从前,她不知道该死多少遍了。
“裴郎,虽然你不同意这件事,但老祖宗说了算。”
“还望裴郎垂怜。”
她也不奢求什么,只求能和他有一个孩子。
日后他看在这孩子的份上,能帮一帮她的父兄。
周遭一瞬静默,裴行弃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听完她的话只觉得嘲讽,若他不肯,谁也勉强不得他。
她最好还是趁早弃了这个想法。
兼祧两房,这本就是荒唐。
她若安分守己,这裴府,自有她的安身之地。
若不安分,他也不介意——杀了她。
正好,让她去下面陪自己的夫君裴行策。
裴行弃眼眸一闪而过的杀意,周遭杀戮气息明显。
秦黛黛突然觉得有些冷,她抖了抖肩膀。
她见男人脸色不好看,便打算先离开了。
撩人上位,要一步步来,不能着急。
“裴郎既然还有事忙,那我先走了,裴郎记得喝鸡汤。”
她说完就打算告辞。
第一次撩人,不能将人惹急了。
裴行弃听着这一声声裴郎,眉头越皱越深,捏着毛笔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等他听见走远的脚步声后,他才抬头,望向那即将隐入黑夜的身影。
少女淡紫色罗裙,一步一荡,裙摆下仿佛生出一片片花瓣。
裴行弃并不喜欢与女子太过亲近,更不喜欢与旁人的夫人亲近。
“不许她再踏入扶风院。”
他这话,是对守在暗处的暗卫说的。
别看书房平时没人守着,实际上暗处藏了许多人。
裴行弃的院子,就叫扶风院。
他并不喜欢有他人踏入他的地盘。
想到这里,他的余光不禁落在了旁边的食盒。
他的书房重地,又岂能放这些膳食?
“拿出去丢了。”
“喂狗。”
裴行弃眼中满是厌恶。
暗卫立马出现将食盒拎走,然而,书房还是充满了鸡汤的味道。
裴行弃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坐了一会之后,他到底起身离开了。
罢了,他该回去休息了。
……
另一边走远的秦黛黛人还有些六神无主。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裴行弃,她好紧张,好在,她挺过来了。
“小姐小心些。”
谷雨给她掌灯,生怕她看不清路摔倒。
“嗯。”
秦黛黛随便的应了一声,此刻她所有的心神都还在那碗鸡汤上,也不知道裴行弃会不会喝?
若是他喝了,说明他对她应该也有点意思?
若是他不喝,说明他应该有些讨厌她?
可惜,这个问题她得不到答案了。
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秦黛黛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谷雨忙去准备热水:“小姐洗漱完就该休息了。”
她担心她累到。
“再等等,帮我备笔墨纸砚。”
她想要写信回幽州。
嫁来三个月了,她还未曾联系爹爹和哥哥。
也不知道爹爹和哥哥还生不生她的气?
裴行策战死,她执意要嫁给他的牌位,她的父兄第一个反对。
可她还是不听话,她和裴行策青梅竹马,她以为自己很爱他,偏要嫁来。
就连爹爹威胁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她都非要嫁来。
现在看来,她错了。
经历过上辈子那样的事情之后,她更想要见见父兄。
若是可以,她希望哥哥来京城的时候,可以来见见她。
她很想他们。
“小姐要写信给老爷?”
谷雨都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吗?
“老爷和少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谷雨忙去准备笔墨纸砚,她生怕小姐反悔不写了。
等秦黛黛写完信,已经月上中天了。
“明天,你拿去驿站寄了。”
“然后,再帮我买些话本来。”
她买话本,当然大有用处。
“是,奴婢记着了。”
谷雨应下,而后将信件小心放好。
“话本要挑些好的。”
“要有关于情情爱爱的。”
秦黛黛两辈子就只与裴行策这个男子接触过,她其实并不太懂男女之事。
这次,她打算勾引裴行弃,当然要多下些功夫。
也不知道裴行弃这样的男子会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
像他的未婚妻王语嫣那般的吗?
秦黛黛对王语嫣其实没什么印象,她想了许久,到底没能想起人的长相。
“谷雨,明日你再收集些有关王语嫣的信息给我。”
要是有小像就好了。
“是。”
谷雨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点头了。
很快,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秦黛黛躺在床上,其实她还不困,午后睡太久了,导致她现在很精神。
“裴行弃。”
她呢喃着这个名字,心中有些安定。
有老祖宗帮忙,大伯哥兼祧两房之事板上钉钉。
府上人人皆知,大伯哥最孝敬老祖宗了。
所以,她和他,定能生一个孩子。
只要生下孩子,日后她的父兄或许能保下一命。
想到这里,秦黛黛眼中有泪水闪烁。
这辈子,只要父兄安然无恙,她就放心了。
秦黛黛吻这一下,她鼓足了自己此生所有的勇气。
亲之前,她以为自己肯定亲不到。
谁能想到,裴行弃竟然没能躲开,她真的亲到了。
两张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瞪大眼睛。
细细算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人亲吻!
她和裴行策虽未青梅竹马,但他们之间从未逾矩过,最过分的时候,也就……牵牵小手,他们就连拥抱都不曾有过。
可这一次,她和裴行弃亲了。
活了两辈子,她终于知道亲吻是什么滋味了。
她到底有些紧张,手心都在冒汗了。
原来,裴行弃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硬无比,但他的唇却那么软。
真的好软,就像是……她爱吃的松糕,还甜甜的。
松糕是她最爱的糕点,可惜,自从她嫁到京城之后就没吃过了。
想到这里,秦黛黛突然伸出舌尖,她舔了一下。
她想念松糕的味道了。
事实上,她舔完就后悔了。
完了,她好像犯错了。
秦黛黛已经不敢看裴行弃的脸色了。
这一次,他应该更想杀了她吧?
果不其然,她的脖子再一次被人掐住。
“咳咳咳。”
“裴郎。”
她挣扎,裴行弃那双黑眸却充满了杀戮。
他要杀了这个下作的女人!
谁允许……她亲他的?
她竟然还……舔了他。
她太该死了。
裴行弃仿佛还能感受到唇边的那抹湿润,他的目光不禁放在了少女的软唇上。
他想,他该割下她的舌头才对。
秦黛黛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下意识握住男人的手。
可下一刻,裴行弃像是应激似的,他再一次甩开了她。
这次她还算幸运,没摔倒。
“裴郎怎么了?”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呼吸还很不顺畅。
“滚。”
裴行弃冷着脸,他想找匕首杀人,然而找不到。
他只能开口让人滚。
“这么晚了,裴郎想让黛黛去哪?”
“裴郎流了好多血,我得给你止血。”
说着,秦黛黛就去找药膏了。
还好刚刚林素有告诉她止血粉是哪一瓶。
“裴郎将衣服脱了吧?”
她眉眼满是担忧,张嘴就让他脱衣服。
裴行弃额间青筋狂跳,他的眉头紧紧蹙着,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怎能如此下作?
刚刚敢轻薄他,现在还敢要他脱衣服!
她……简直该死。
裴行弃想到这里,指尖攥紧。
他想要弄死秦黛黛的心,达到了顶峰。
可这会,秦黛黛突然更放肆了。
“裴郎,你别生气,给你擦嘴。”
她指着他的唇口处,那还有些晶亮,这一看就是她刚刚舔的地方。
她故意提醒他的,就是要让他浑身不得劲。
裴行弃:“……”,男人心中的怒气已经在波涛汹涌了。
秦黛黛还不打算闭嘴,她继续说:“裴郎的唇软软的,很好吃,就像松糕。”
“裴郎知道松糕吗?”
“只有幽州才有松糕噢!特别好吃。”
“我最喜欢吃松糕了。”
“若黛黛以后有机会回幽州省亲,一定带些回来给裴郎。”
她笑得开心。
裴行弃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他讨厌这个女子。
谁要吃那甜腻腻的糕点?只有蠢货才会吃这些东西!
“滚出去。”
他让她滚,她要是再听不明白,他不介意将她揍明白。
“裴郎既然不想要我帮忙,那我就先出去。”
“你自己记得擦药。”
这血要是不止住,他会死的。
裴行弃不回应她,他只垂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黛黛特意将药放在离他不远处,最后才开门出去。
裴行弃看都不看那药,他唇色比刚刚还白,他已经没精力了。
确认秦黛黛真的出去之后,他直接倒在了床上,闭眼了。
心口处的疼痛折磨着他,后背倒是还好,只是被划了一剑。
裴行弃躺下不久,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了起来。
他开始发抖,他下意识将那张满是补丁的被子扯了过来。
好冷。
屋外的林素和秦黛黛站在一起。
“黛黛姑娘,你们这是?”
“裴公子醒了?”
林素被他们吵醒,出来一探究竟。
“嗯。”
秦黛黛有些尴尬,怎么把人吵醒了?
“对了黛黛姑娘,裴公子这种情况夜里可能会发热。”
“你要多注意他的情况。”
林素一个姑娘家,夜晚到底不能太接近一个男子,这件事只能拜托黛黛姑娘了。
秦黛黛听完立马开门进去,她朝床边走,却发现裴行弃不知何时将自己蜷缩起来藏在了被子里。
“裴郎?”
她下意识喊了一声。
见人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她才用指尖动了动被子。
最后,她鼓起勇气掀开了被子。
只见裴行弃整个人痛苦地蜷缩着,他脸上有丝丝的酡红。
她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脸,果然很烫。
秦黛黛不敢耽搁,她刚刚打算离开去告诉林素,可还没有等她走两步,她的手突然被抓住。
下一刻,她一道力道一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栽在了床上。
很快,她的腰间多出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不仅如此,她的后背还多了一道温热。
秦黛黛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贴近,她瞬间浑身僵硬。
他……
裴行弃他……他是在抱着她?她好像还靠在他的胸膛处。
没等她回神,她的肩膀突然一重。
原来是裴行弃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处,他将她越抱越紧。
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她只觉得自己身上挂了一个火炉,他浑身好烫。
“裴……”
她刚要挣扎,却被人禁锢的更厉害了。
也是这时,屋外的林素开了口。
“黛黛姑娘?裴公子可有发热?”
她还在等,要是发热,她该去煮药。
秦黛黛:“……”。
他们这样,她该怎么和林素说?
“他……”
“他发热了,劳烦林素姑娘帮我熬药。”
秦黛黛心中忐忑,好在林素没进来。
“裴郎?”
等她听见林素离开的声音之后,她更是松了一口气。
当务之急,她得立马脱身,免得待会被林素撞见不好。
“裴郎?醒醒?”
她叫着人,叫人迟迟没反应,她不禁又喊了两声:“裴行弃。”
他发热得很严重吗?
好像是的。
他的脸越来越红了,浑身也越来越滚烫,可他竟然还在说冷。
他将秦黛黛抱得更紧了。
秦黛黛不知道,裴行弃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他陷入了噩梦之中。
他再一次梦见了以前的事情,每一件都让他窒息。
“贱种,跪下。”
“你是不是欺负你弟弟了?”
“你是不是想死?”
蒋氏一脸威严,她指着裴行弃破口大骂。
“请家法来。”
蒋氏开口就是请家法,就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错误。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是裴行策自己摔倒的,他没有推他。
“我打死你这个孽障。”
“竟敢欺负你弟弟,孽障。”
蒋氏打得畅快,才四岁的裴行弃才受了一下就直不起腰了,他趴在地上。
“母亲,我错了。”
他知道,他得认错。
他若狡辩,只会被打得更惨。
蒋氏继续打他,最后,他直接被打晕。
那一次,他休养了快一个月身上的伤才好得七七八八。
昏睡中的裴行弃浑身发抖,秦黛黛以为他是冷的。
可后来,她听见他说:“别打,疼。”
“不要打我。”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做了噩梦。
真是奇怪,以前有人打过他吗?
裴行弃那样凶的一个人,也会有人敢打他?
就在秦黛黛思考的时候,男人突然抱她抱得更用力了,她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掐断了。
“别怕。”
她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意外的是,这两个字还真的有用,人没再使劲抱着她,她终于能够喘息了。
夜变得更深了。
许久过后,林素敲门了:“黛黛姑娘,药煮好了。”
秦黛黛听见声音的时候,瞬间着急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可人好像知道她的动机,手瞬间收紧。
秦黛黛:“……”。
他清醒的时候如果也这样就好了,那她就不用费尽心思勾引他了。
“我现在就开门。”
秦黛黛用尽所有力气才将人推开。
“黛黛姑娘,你会喂吗?”
需要她喂吗?
秦黛黛摇头,她不会。
林素这才跟着她一起进屋,她爹年纪大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可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裴行弃醒了。
“黛黛姑娘,那我先走了。”
既然他醒了,应该可以自己喝了。
“多谢林姑娘。”
秦黛黛也不敢让人多留了,她送人出去。
等人关门之后,她才关门。
“滚。”
可她刚刚转身,男人却冷脸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
谁允许她进来的?
她是不是真的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别以为有老祖宗,他就不会杀她。
他想杀谁,从来都是随便就杀了。
想到这里,裴行弃看向了旁边的药碗。
将药碗打碎,一块碎片照样能杀死她。
“裴郎怎么那般无情?”
少女控诉着他,一脸委屈:“刚刚裴郎使劲抱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她强调着,眼中满是笑意。
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没关系,她可以提醒他。
“裴郎的胳膊好有劲。”
“裴郎将黛黛的腰都要勒坏了。”
“好疼。”
她一字一句说给他听,越说越暧昧。
裴行弃听着她的话,脑中一闪而过什么。
所以,他刚刚不是在做梦?他抱的不是狸猫,而是……她?
这个念头刚起,男人的指尖都要捏碎了。
不可能。
他下意识否定。
他怎么可能抱着她?
他又没病!
他是疯了才会抱着她。
一定是她撒谎!
裴行弃脸色难看无比,若眼神能杀人,秦黛黛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她太该死了。
秦黛黛不知道人在想什么,她大着胆子往前,少女眸中满是担忧。
“裴郎既然醒了,就快喝药吧!”
“药凉了的话,效果就不好了。”
“这是退热的药,喝了,裴郎的身体能舒服些。”
“对了,裴郎还觉得冷吗?”
她真诚发问,“若还觉得冷,我可以给……裴郎抱的。”
这话刺激着裴行弃的大脑,他周遭的气息更冷了。
“闭嘴。”
他连听她说话都不想。
“裴郎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兼祧两房,我们本就是夫妻。”
“夫妻……不分你我。”
秦黛黛说完,故作脸红。
裴行弃:“……”。
他要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谁和她是夫妻?
自作多情!做梦!
“滚。”
再不滚,他真的杀了她。
秦黛黛摇头,她不走,除了这里,她没地方可去。
“裴郎快喝药,莫让我担心。”
她半哄着他。
裴行弃自己气得头疼,额间青筋跳不停。
她担心关他什么事?
他需要她的关心?
她最好莫再自作多情,如此……下作。
“裴郎怎么还不不喝?”
等了好一会,她都没等到男人动手。
她不禁发问,眼中带着单纯的好奇。
下一瞬,她又说了令人头脑发胀的话:“裴郎是不想喝?还是想喝却因为伤口疼得没力气抬手端起来喝?”
“需要我喂吗?”
她说着就要上前,这个过程,她还在开口:“那裴郎是想我用勺子喂?还是用……嘴喂?”
她说着暧昧话,这一次,她根本就不怕人掐她脖子,毕竟她离他还有一点距离。
或许是这一次她说的话太过分了,男人第一次开口叫了她。
“秦氏。”
他的语气森冷,带着满满的杀意。
秦黛黛浑身抖了抖,她听完之后冲着人笑:“裴郎知道我姓什么?”
“所以裴郎记得我的名字?”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裴郎可以不要这样叫我吗?”
她不喜欢人这样称呼她。
“我叫秦黛黛,裴郎与我的关系,唤我黛黛就可以了。”
她贴心的很,裴行弃第一次见到脸皮如此厚的人,还如此不怕他!
“弟妇,自重。”
他几乎将这四个字咬碎了。
她别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还有,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他永远都不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休要再胡搅蛮缠。
秦黛黛听着弟妇两个字只觉得恶心,等以后保住父兄的命之后,她就和离走人!
……
“不要。”
黑暗中,裴行弃仿佛在梦魇中,他呢喃着,口中一直念叨着不要。
他不想看那些书,好脏好恶心。
“不……”
六岁的裴行弃小手小脚,他跑得并不快,因为慌张,他没跑几步就摔一次。
他不想回去,也不想看见那个嬷嬷。
他要一直躲在这里,他不出去。
嬷嬷碰他,他也觉得恶心。
裴行弃喉中又是一阵恶心,黑暗中,他干呕起来。
明明都过去很多年了,可他还是会记得被那个坏嬷嬷触碰时的感受。
恶心至极。
春夜骤雨,温度低了些,在假山洞内的裴行弃头脑昏沉,即使觉得冷,他也没离开。
黑暗中,男人的眼睛晦暗不明,他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胳膊砍掉。
这里……
被秦黛黛碰过,脏。
三更天,裴行弃总算离开了假山处,他回去沐浴了。
被人碰过的地方,他几乎要搓下一层皮。
越洗,男人周遭的气息就越发危险。
若再有下次,他不会再犹豫,他一定杀了她。
今晚,他看在老祖宗的面上,饶她一命。
伺候,他不允许她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另一边的秦黛黛冷得浑身发抖,一直到五更天,她才能动。
“谷雨,我们快回去。”
她想要沐浴,好冷好累。
“是,小姐。”
谷雨忙替她掌灯开路,主仆二人终于顺利回到了暖阁。
今晚之事,秦黛黛彻底沦为全府笑柄,小人都在偷摸着笑话她,她自己还不知道。
“小姐沐浴完将参汤喝了去去寒。”
谷雨什么都准备好了。
少女点头,乖乖的应下了。
等忙完一切躺上床,天都要亮了。
“小姐快睡吧。”
谷雨不再打扰她,灭了烛火之后就退出去了。
很快,秦黛黛就直接睡着了,她甚至都没空去想什么裴行弃。
谷雨也差不多熬了半宿,可她还不敢睡。
她得注意着小姐的情况,怕她感染风寒。
好在,一直到天亮,小姐的身上都没有发热,她终于能放心了。
秦黛黛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时。
醒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好累,特别是那双腿脚,好酸好酸。
“小姐醒了?”
谷雨已经备好膳食了。
“嗯。”
秦黛黛的脸色不好,她摸着自己的小腿,她发现自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昨天站了好久,腿还能站起来才怪。
该死的裴行弃,她不禁咒骂了一声。
大小姐以往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过很快,她又沉默了,她上辈子已经受尽委屈了,这点委屈好像也不值得一提了?
“小姐?”
谷雨见人迟迟不动,忙提醒她一句。
昨晚站了那么久,今天又睡到了中午,小姐应该很饿才对。
“我腿软,你让人将桌子搬到床边来。”
她就坐在床边吃好了。
等秦黛黛用完膳,谷雨才一脸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
又不是不让她说。
“小姐真的还要继续和大公子……生孩子吗?”
这件事摆明了不可能。
大公子清冷阴郁,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接受小姐。
他们……真的有可能吗?
“嗯。”
秦黛黛昨晚站在雨幕下时,确实想过放弃。
可她只要想到上辈子受过的屈辱,她就一点都不想放弃。
她偏要将裴行弃这朵高岭之花摘下。
她要保父兄平安康健一辈子。
“可小姐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昨晚她瞧着,大公子都想杀了小姐了。
“只要不死就好了。”
昨晚她也以为裴行弃要杀她,然,她好好的活下来了。
不管因为什么他不杀她,这说明,她一定不会被他杀死的。
秦黛黛想到这里就安心了许多。
父兄身边的隐患她无从得知,只能在裴行弃这里努力了。
谷雨知道自己劝不住小姐了,她只希望老爷和少爷的信能早些寄来。
小姐都主动寄信去幽州了,老爷和少爷的气,该消了吧?
毕竟,他们最疼爱小姐了。
午后,秦黛黛继续躺在床上,她打算让自己的腿多休息休息。
她一边看话本一边喝果茶,倒也过得惬意。
傍晚时分,谷雨不禁问了一嘴:“小姐今日还要去等大公子吗?”
应该不去了吧?
再去,也是于事无补。
“去!”
“一定要去。”
做事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休养一日,她的腿好了许多,可还是有些酸痛。
好在,走慢些倒也无碍。
谷雨生怕今日小姐又会惹怒大公子,她好担心。
可后来,她就松了一口气。
裴行弃一直到天完全黑都没有回府。
“小姐,大公子怕是不回府了。”
可能公务繁忙,歇在大理寺也说不定。
“再等等。”
秦黛黛眉头紧皱。
裴行弃应该不知道她又在门口等吧?他总不会是想避开她才没有回来吧?
戌时初,她到底回自己院子去了。
算了,今日等不到人就等不到人吧!
秦黛黛不知道,她这一举动早就传到老祖宗的耳中。
老祖宗又是一阵心疼,她的黛黛懂事得让人心疼,为了能给行策留个后,她竟然如此积极接近行弃!
她一定要帮帮这个孩子。
……
裴行弃一直到接近子时的时候才回府,彼时他手中满是擦不净的鲜血,男人的眼中满是杀戮。
“主子,二少夫人今日傍晚又在大门等着了。”
幽蛇汇报情况,说完,他察觉到自己主子步子一顿。
裴行弃眉头紧皱,指尖不禁又摸向了怀中的匕首。
看来,这把匕首很快又能喝到新鲜的血液了。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若思想能杀人,秦黛黛早已经死了千百遍。
裴行弃沐浴完之后,又去了书房。
这一晚,又是他的不眠之夜。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就算他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如此,倒也不必浪费时间。
……
接下来的几天,秦黛黛都变着法待在老祖宗身边,这样等裴行弃来请安,他也能看见她。
即使不能和他说话,她也要他能时常看见她。
只要他看她看多了,一定会被她的美貌折服的,她就是这样肤浅的人。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从这一日起,裴行弃不再来请安了。
秦黛黛:“……”。
老祖宗看着还没有丝毫进展的两人也着急,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三月初九这天,老祖宗特意让人传裴行弃来。
“明日便是初十,恰好是你的休沐日,行弃可愿陪祖母去禅寺上香?”
老祖宗心想,明日,便让行弃和黛黛两人一起去。
“孙儿愿意。”
老祖宗出门上香,年纪大了,路上颠簸不安全,确实该有人护着。
“好好好。”
“是祖母的乖孙。”
老祖宗目的达到,笑了。
当天,她又叫来了秦黛黛,与她说明日上香的事宜。
少女满口答应,去禅寺上香也好,她要去求父兄安康。
初十,秦黛黛早早起床打扮,得早些出发,不然回来的话会很晚。
“小姐想穿哪一套裙子?”
去禅寺得穿得素净些,不可太过招摇。
“这件吧,靛蓝色。”
等她换完衣裳,谷雨都愣在了原地,小姐真的……太美了。
“走吧。”
该出发了。
秦黛黛刚跨出大门就看见了坐在马上的裴行弃。
“裴郎。”
这几日未能与他说上几句话,真是可惜。
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说一说。
裴行弃在看见秦黛黛的时候,眉头瞬间又皱的发紧了。
她竟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当真是不怕死!
男人的手下意识攥紧缰绳,他突然反应过来,他怕是让老祖宗给骗了。
果不其然,少女朝他跑来,嘴角弯弯开口:“裴郎今日休沐,也要去禅寺吗?”
怪不得老祖宗昨日说话的时候怪怪的,原来,她另有安排。
那今日……
她和裴行弃,是不是可以待在一起很久了?
谁知,她刚刚想完,就见裴行弃调转马头打算离开了。
“裴郎。”
她瞬间着急,忙提着裙摆就要跟上去。
“小姐慢些。”
谷雨怕她摔倒,忙跟着去。
可惜,裴行弃的马儿跑得飞快,她两条腿如何跟得上?
“小姐……”
“我们还去禅寺吗?”
谷雨问,大公子都跑远了。
“去。”
她要去替父兄祈福。
马车一路颠簸,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才到了普济山下。
她们还要上山道才能到禅寺。
禅寺在京郊,地处隐秘,此处丛林密布,还有几座高山耸立。
“小姐,这山道太不好走了。”
一路颠簸,石头又多。
“嗯。”
秦黛黛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眉眼在跳。
难道……今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会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们终于到了禅寺大门口。
谷雨搀扶她下马车,“小姐在这里休息一会,奴婢去探探路。”
这里的风景秀丽,禅寺更是建在山顶,地形复杂,一进门就是假山,都不知道正殿在哪里!
她们第一次来,还是让她去探探路。
“不必。”
秦黛黛拦住她,她知道路,她上辈子就来过好几次了。
很快,她领着谷雨去了正殿上香。
她在佛前许了三愿,一愿父兄康健。
二愿能和裴行弃顺利生下一个孩子。
三愿裴行策此生死无葬身之地。
她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湮灭了。
他与她许下一世,却先背起誓言,该死!
秦黛黛在佛前长跪不起,差不多两刻钟之后,她才起身。
“我们去喝些斋粥。”
喝完休息一会再赶路回去。
申时初,她们终于到了马车前。
就在秦黛黛刚刚要坐上马车离开的时候,她余光看见旁处有一道身影牵着马走出,不是裴行弃是谁?
“裴郎。”
她语气瞬间欢喜,她朝他招手。
原来他也来了禅寺。
裴行弃听见这道声音的时候,眉头皱起,抓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
他的余光扫了一眼马车这边,嘴角紧抿。
果不其然……
老祖宗果然骗了他。
这个女子,太不知廉耻了。
谁允许她这样甜腻腻的喊裴郎?
他又不是她的夫!
裴行弃想到这里,心情顿时变得狂风大作,周遭气息阴郁了几分。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这般下作的女子。
一面爱着亡夫,一面又在勾引他!
呵!
男人轻松上马,在秦黛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策马离去。
“快,跟上。”
秦黛黛瞬间让车夫赶车。
一路上他们说说话也好啊!
山道太不好走了,为了追赶裴行弃,马车跑得比来时更快。
少女被颠得都要吐了。
“算了算了。”
慢下来吧!不追了,肯定追不到了。
马车放慢速度,她总算舒服多了。
然而让秦黛黛没料到的是,她最后还是追上裴行弃了。
可人似乎遭遇了埋伏。
十几个黑衣人手拿长剑,他们将裴行弃团团围住。
她瞬间心口狂跳,紧张坏了。
完了,黑衣人也发现她的马车了,秦黛黛知道,若她什么都不做,一定会被灭口的。
想到这里,不等黑衣人朝她杀来,她先鼓起勇气下了马车。
下车之前,她不忘叮嘱谷雨待会自己跑,要不顾一切抓住一切机会跑,不必担心她。
说完,她直奔裴行弃去。
“裴郎,他们是谁?”
“裴郎可有受伤?”
少女满眼担忧,她下意识要抓住他的胳膊,可裴行弃躲开了。
此刻男人满眼不耐烦。
她又来做什么?
还敢靠近他?不怕死?
信不信他先弄死她再解决这群黑衣人?
裴行弃眼中充满嗜血,他手握长剑,他的剑尖早已染了血。
他刚刚已经杀了三个人!
“裴郎,你要小心。”
“别受伤,不然……我会担心的。”
说完,她悄悄缩在他的背后。
没什么比他的后背更安全了吧?
……
裴行策听话?关他何事?
裴行策听话,他就得听话?她胆子倒也不小!
拿他和裴行策比,她也得有命去比较。
就在裴行弃刚刚想杀人的时候,少女仿佛察觉到什么,她躲开了。
“裴郎不饿的话,那就不吃。”
“若裴郎这样能高兴些,不吃就是。”
说着,她带着粥出去了。
好一会之后,她才回来。
“裴郎再躺下休息会?”
她继续关心他。
她撩人的经验实在太少了,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裴行弃依旧不理她。
秦黛黛其实很想再睡会觉,她很困,可裴行弃在床上,这会,他怎么可能肯让她近身?
好困。
也是这个时候,林素走了进来。
“黛黛姑娘,裴公子。”
“这是你们的东西。”
昨儿就想给他们了,可她忙忘了。
秦黛黛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钱袋子还在,她直接将钱袋子给了人。
“多谢林姑娘相救。”
这里面有好几块碎银,加起来应该有十多两。
一户乡下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五两银子。
“这……太多了。”
林素并不贪财。
“既然如此,那……剩下银子的,可以买些鸡来炖汤吗?”
她每一顿都要吃肉,这会异常想喝鸡汤。
早上的粥水,她真的不愿意再吃了。
“当然可以。”
林素这次没有推辞,她直接收下了。
等林素走了之后,秦黛黛才去看裴行弃的东西。
他身上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柄匕首。
只有他的那把剑,怕是被水冲走了。
“裴郎的匕首好漂亮。”
她拿起匕首,眼睛都亮了。
事实上,匕首很朴素,柄上还有许多划痕,看起来一点都不值钱。
秦黛黛这是硬夸。
没办法,或许裴行弃吃这一套呢?
“裴郎的匕首便暂时放在我这里。”
“等裴郎的身体好了,我再还给你。”
她笑着就将匕首藏进了自己怀中。
裴行弃余光注意着她的动作,脸色都黑了。
虽然这匕首他已经不打算要了,但看着她这样,他浑身都不对劲了。
他的东西,就算丢了,也不许她沾染半分!
脏!
“拿来。”
他陡然开口,秦黛黛愣了一下。
嗯?
什么?
他要匕首?
秦黛黛摇头,她后退一步。
她不可能将匕首给他。
万一,他用匕首杀死她怎么办?
“等裴郎好些了,我再还你匕首。”
“裴郎身体虚弱,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她说着,一脸为他考虑。
裴行弃听着她的废话,心情一点都不好,他指尖攥紧。
他想杀秦黛黛的心,再一次达到了顶峰。
“何况,这把匕首真的好漂亮。”
“我还想再看看!”
说完,她又坐在了窗前,手中拿着匕首看。
没一会她又开始刺激人了:“等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裴郎便用这把匕首教他武功好了。”
“孩子也一定会喜欢的。”
她已经开始说起孩子了。
裴行弃简直要被她气疯了,他的头疼得要命。
“住嘴,不知廉耻。”
这一次,他直接下床。
他虽然受伤了,但他走起路来,依旧沉稳,没有一丝丝的踉跄。
他逼近秦黛黛,在离她还有两步的时候,他停住。
下一刻,少女便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
“……”。
这次,他真的要杀了她!
“裴……郎。”
她的瞳孔都放大了几分,浑身轻颤。
完了完了,今天撩过头了。
“秦氏。”
“想死?”
他的脸色阴郁,他握着匕首的指尖微微泛白。
“裴郎,我不想死。”
她摇头。
傻子才会想死。
“裴郎,我救了你,你不能杀我。”
她眼中慌乱。
突然有些后悔,她刚刚怎么没把匕首拿稳了?
“呵!”
从来就没有他不能杀的人。
不过……
裴行弃的脑中不禁闪过昨日发生的一切。
秦黛黛明明一脸害怕还站在他的身前,明明不会驾马还驾着马车来救他。
她简直愚蠢至极!
他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她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留后?
她到底是喜欢裴行策还是不喜欢裴行策?又或者,她接近他另有目的?
裴行弃越想心中越烦躁。
他想不通,只能不去想了。
反正不管是哪种可能,他和秦黛黛绝无可能。
秦黛黛见人有些失神,她忙握住他的手将匕首推远些。
裴行弃瞬间回神,他脸色都难看了。
被她碰过的地方此刻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让他觉得恶心。
他的指尖微抖,眸中生理性的厌恶在他心中蔓延。
“滚出去。”
虽然她昨日确实犯蠢,但她没拖他后腿,也算帮了他。
他今日便不杀她。
等来日,他必杀她个片甲不留。
最后,匕首被裴行弃拿走了。
秦黛黛忙跑出去喘口气,吓死她了。
她还以为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还好,没死。
雨还在下,她站在檐下,水溅落在地上又弹起来溅湿她的衣服。
林素招呼她去她屋里。
“黛黛姑娘和裴公子吵架了吗?”
她好奇的问。
她还没有出嫁,并不懂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没有。”
秦黛黛不想多说。
“林素姑娘不必熬药了。”
裴行弃不会喝的,熬了也是浪费。
反正他不会死,让他硬扛。
林素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应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秦黛黛都和林素待在一起,一直到中午吃完饭她才带着饭菜进屋。
“裴郎,喝鸡汤。”
林素拿钱办事,中午就熬了鸡汤。
这一顿,秦黛黛用的还算开心。
让她意外的是,裴行弃好像又睡着了?
“裴郎?”
她不禁又喊了两声,人没反应。
想了想,她还是上前了。
不摸不知道,一摸才知道,原来他又发热了。
这一次,他应该很热,被子都没盖。
秦黛黛立马去打水给他擦身体。
当然,她只擦了他的上半身和两条胳膊。
其他的,她没碰了。
这一照顾,她直接就照顾到了晚上。
林父的药到底是普通的药草,对裴行弃的伤有用,但并没多大用。
要是有金疮药就好了,他的伤定能好得快些。
可惜,没有。
裴行弃反反复复烧着,秦黛黛照顾他照顾得累了。
从昨天落水到现在,她的身上都没有洗过,她仿佛都闻到臭味了。
不得已,她只能问林素再借一套衣裳打算沐浴。
水还是林素给她烧的。
“黛黛姑娘来我房里洗。”
等秦黛黛洗完打算回屋,却发现雨不知何时又变大了。
这雨已经下了一整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这会,还在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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