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嗓子眼有点发紧，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妈妈？”
话音未落，眼泪夺眶而出，委屈、恐惧、茫然，各种情绪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电话那头却是一片死寂，只有电流细微的杂音，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耳边爬行。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抽噎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终于，母亲的声音慢吞吞地传来，语调平板，毫无起伏，像是从遥远的地下传来：“没考好吧。”
不是疑问，是笃定的陈述。
我愣住了，哭声也戛然而止。
“没考好，没关系。”
母亲继续说着，语气依旧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情。
“抓紧时间啊，你怎么睡着了？”
“抓紧时间？”
我猛然抬头，环顾四周。
逼仄的小屋，堆满古籍的书桌，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妈……”我扶着冰箱门站起来，小腿肚直抽筋，“您怎么知道……”家中并没有监控，我确定。
电话那头的母亲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抓紧时间。”
她又说了一遍，这次带着翻动书页的沙沙声，“人活着就要背书，死了才能睡觉。”
“抓紧时间”这四个字像魔咒般在耳边回响，压得我喘不过气。
恐惧，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攫住了我的心脏。
母亲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却感觉遥远而陌生，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她怎么知道我睡着了？
她怎么知道我没考好？
我感到一阵眩晕，太阳穴突突直跳，慌乱中我一把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瞬间亮起，锁屏界面跳出一条新消息。
梁文的聊天框里躺着个龇牙笑的表情，底下跟着一行字：“考砸了吧？
来你们学校天台聊聊？”
教学楼天台？
我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夕阳如血，将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猩红。
窗帘被风吹得扑棱响，桌上那摞《礼记》突然塌下来，书页哗啦啦散了一地。
我咬了咬牙，都这样了，我还怕什么？
我抓起书包往门口冲，钥匙串撞在门框上叮当乱响。
12夕阳像凝固的血浆糊在教学楼顶，天台上刮着大风，铁锈味混着纸屑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我看见梁文的白大褂被风吹得鼓起来，衣角拍在水泥台子上啪啪响。
他手里抓着一张数学卷子，上头还留着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