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鬓角淌到脖颈,我的嘴唇开开合合,我一遍遍解释我没有,我甚至想要把我的衣服扒光证明给他们看我真的没有。
可是他们并不在意我到底有没有。
然后我的妈妈走了进来,她站在我身边,急切地给他们道歉,她那因日夜操劳而生了许多皱纹的脸看向我,我想开口说“妈你信我”,但是我没有开口的机会了,她摁着我的头逼我跪了下去,她也和我跪在一起。
膝盖落地的一瞬间,我的背很弯,我面无表情地跟我妈一起磕了很多头,数不清磕了多少个,只是觉得眼前昏花一片,然后罪魁祸首一句轻轻的“好了我原谅他了”我就得到了赦免令。
被扶起来的时候我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但我却看见那个我刚才跪着的地方似乎还有我的身影,一下一下不停地磕着,我知道,我的背再也不会直起来了。
我还记得当时太阳有多烈,烈到明明没有直接照在我身上,却还是烤得我呼吸困难,脚下的水泥地都被烤出裂缝,我低着头,希望裂缝再大一点,希望它可以把这样难堪的我吞没,但是没有,水泥地没有裂缝,我还是要活着。
*“在想什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的脑袋倏地清醒过来。
眼前没有那个模糊的身影,也没有那个男生丑陋的笑容,而是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的姜珀南,此刻他的眉峰正微微挑着,没有多少温度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听见他的话,我下意识摸了摸脸,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脸侧已经全是冷汗。
我从兜里掏出纸巾迅速地擦干净,然后才看向姜珀南,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姜总,我有些恐高。”
姜珀南挑起的眉放了下来:“恐高?
那你不早说?”
我微微摇了摇头,收回视线,扒拉着玻璃往外瞧。
外边霓虹灯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马路上川流不息,车前灯一束接着一束,硬是凑成了一簇。
“好看吗?”
姜珀南问。
我转头看着他在灯光映射下柔和下来的脸。
说不感动是假的,说感动也不是真的。
“很好看。”
我发自内心地笑着点头。
姜珀南换了个姿势,凑我近了点,眼睛与我对视的一瞬间,那几点绚彩的灯光给他黑黑的瞳仁做了点缀,我竟一时错觉那里面是不是有些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