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轻轻摘下头顶的凤冠,我听到珠翠的声音在风中碰撞,我的嫁衣吹的飘荡,缠绕上了他长枪上的红绸。
我要穿你的玄甲,骑你的战马,拿你的长枪。
魏伭,你还是不给。
马的嘶鸣催促着魏伭赶紧离开,他调转马头,长枪挑断我的衣摆,侧头看向我,眼神忽然晦暗不明。
最终,他答应了。
若你死了,我会好好安葬你。
当那声鹰鸣划破长空,我知道阿那勒他来了。
我这一路走来,处处给阿那勒留线索,就怕他不来。
倘若他不来,我又如何能取下他的首级,如何换回小舅舅的遗体。
我穿上魏伭的铠甲,等雾散去,远方的鹰稳稳当当的落在阿那勒的肩膀上,看他一行人朝向接亲仪仗而去,看他迈入我和魏伭布置的陷阱。
我隐藏在几里外的后方,因为手臂的伤痛,握住长枪的手还在抖动,我必须一击即中,他必须死。
魏伭,别藏了。
阿那勒邪笑着,舌头顶住腮部,轻轻揉捏着怀里的猎鹰,他修长的手指忽然捏住腿上短刀,指向我的方向。
这就是你们中原人无聊的计谋?
魏伭啊,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挤不进去盛京的原因了吗,因为蠢笨无用。
他的人马团团围住我,魏伭原本就没留给我多少人,这让阿那勒那人放松了警惕,他本就自大,再下一次鹰鸣时,马蹄错乱,地上的麻绳被拉起,我只有一刻钟的机会。
阿那勒露出狠厉的表情,我用长枪抵住他的喉咙,他抽出大弯刀用内力震退我,再次靠近他的时候,我的手臂一直抖动,一只羽箭划过,凭借着羽箭扰乱他时,我轻而易举的割下他的头颅。
温热的血喷溅到我的脸上,阿那勒最后的神情,是不甘。
我的背上,小腿上,都是阿那勒割出的伤口,若我犹豫一下,今日就会葬身于此。
身后,是魏伭正带人赶来,我一身的血污,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长枪从我手中滑落,阿那勒的头颅就滚落到马蹄下,我抬起头,雪花正好落进我的眼眶。
你来了。
我踉跄着下马,越过魏伭,越过大队人马,我看到那人熟悉的身影,他左手拿着弓箭,看我平安无事,才真正的离开。
在昏过去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呼喊他的名字,最后一次。
我算准了魏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