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画着你的生辰八字。”
地宫穹顶轰然塌落。
冷无痕揽住月清影的腰跃向生门，残虹剑斩断坠石时，剑脊七道血槽突然涌出黑血——这柄饮过三百人性命的凶剑，竟在哀鸣。
鬼市暗河漂来十二盏莲花灯。
撑灯人戴着哭脸面具，哼的梆子戏与江南漕帮灭门案凶手一模一样。
铁面判官站在岸边，判官笔在《生死簿》写下“月清影”三字，字迹却化作银针飞出纸面。
“玲珑阁主死了二十年，你这赝品倒是演得尽心。”
铁面判官摘下面具，露出与冷无痕七分相似的脸，“当年听雪楼收留的孤儿，可不止你一个。”
月清影突然咬破舌尖。
血喷在青铜鬼面上，面具竟生出肉芽，将她整张脸包裹成萧玉楼的模样。
“无相诀的终极形态…”冷无痕握剑的手第一次颤抖，“你每用一次，折寿三十年。”
千机城顶的月光忽然血红。
冷无痕看着两个“萧玉楼”在机关阵中厮杀，残虹剑突然脱手飞向北斗星位。
剑尖刺入观星台裂缝的刹那，整座城池开始倾斜。
“这才是真正的《残虹谱》。”
月清影的脸在面具下腐烂，指尖却温柔拂过冷无痕的朱砂痣，“以血亲为剑鞘，以仇人为剑刃…你师父早知你是幽冥殿少主。”
铁面判官的笑声混着齿轮轰鸣。
他撕开胸前铁甲，心口嵌着的青铜鬼面赫然刻着“听雪”二字。
冷无痕终于看清那花纹——三百弟子毙命那夜，尸堆里爬出的五岁孩童，在鬼面上用血画过同样的符。
地火从裂缝喷涌而出时，冷无痕抱着月清影坠入暗河。
最后一眼看见铁面判官立于熔岩之上，手中《生死簿》燃成灰烬，灰烬里飘出一枚带血乳牙。
暗河的水冷得像刀，冷无痕抓着月清影的腕子浮出水面时，青铜鬼面的碎片正顺着水流打旋。
月清影的脸在腐烂与重生间交替，无相诀的肉芽爬满脖颈：“地火焚城前…咳咳…萧玉楼在《生死簿》上改过你的命格。”
对岸岩壁上嵌着半截铁棺，棺中尸体心口的残虹剑突然嗡鸣。
冷无痕的剑也在鞘中震颤，七道血槽渗出黑雾——两柄剑本是一体。
“以血养剑，以剑噬魂。”
月清影的白绫缠住他手腕，“你师父用二十年把你炼成剑鞘，就为今日取回残虹剑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