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
雨丝斜斜掠过水面，在少年周身织出朦胧的纱帐。
他忽然想起今晨抱着的青瓷坛，里面装着晒干的金盏菊——龙宫医师说敷这个对陈塘关的潮湿天气最好。
第一章 麦芽糖与金盏菊杉木在林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哪吒踩着树杈晃了晃碗口粗的树干，混天绫缠着树干中段猛地收紧。
汗珠顺着下巴砸在枯叶上，他冲着树下喊：“接稳了！”
敖丙袖中飞出的冰索在半空打了个转，卷住树干时被树皮刺啦划出裂口。
哪吒跳下来拍他肩膀：“用这个。”
沾着木屑的麻绳塞进敖丙手里，绳头还留着被火燎过的焦痕。
<河滩上已经堆了十七根原木。
哪吒蹲在石头上啃炊饼，看着敖丙用冰刃削去枝杈。
龙族太子雪白的衣襟沾满木屑，发间别着片枫叶也浑然不觉。
“歇会儿。”
哪吒把半块炊饼掰开递过去。
敖丙摇头，冰刃划过木料时突然顿住。
哪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老周家的小孙子正躲在槐树后探头探脑，衣兜里露出半截油纸包。
“过来！”
哪吒勾勾手指。
孩子蹭着树皮挪过来，忽然对着敖丙扑通跪下：“龙王爷爷恕罪！”
敖丙手里的冰刃咔嚓碎成雪沫。
哪吒咬着炊饼闷笑，被孩子接下来的话呛得直咳嗽：“奶奶说桥修好了要给龙王娶亲......”混天绫卷住孩子腋下拎到半空，哪吒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要娶也是娶你们村头扎风筝的翠妞！”
孩子挣扎着掏出油纸包扔在木料堆上，落地时跑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哪吒解开浸着油渍的纸包，十二块琥珀色的麦芽糖粘成一坨，在阳光下泛着蜜光。
“吃吗？”
他戳了戳糖块。
敖丙用树枝挑起糖块时，糖丝在风中拉出金线。
哪吒突然抓住他手腕：“别动。”
混天绫擦过他耳畔，烧焦了半片打着旋落下的枯叶。
糖块掉进草丛，敖丙弯腰去捡时听见布料撕裂声。
哪吒扯开他后腰位置的衣料，一道三寸长的裂口正往外渗血珠。
“什么时候划的？”
“削第七根木头那会儿。”
哪吒扯下束发的红绸带，蘸着河水往他伤口上按。
敖丙挺直的脊背微微发颤，冰蓝灵力在指尖聚了又散。
河风吹乱哪吒扎了一半的头发，发丝扫过他颈侧像着了火。
“用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