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上了岸,准备把三七挖了。
刚靠近,就听到一阵扑腾声。
只见那株三七的草叶里,正有一只野鸡在拼命折腾。
“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林远咧嘴一笑,正要去抓。
却发现藤条编的套子不够丝滑,套的不是很牢。
野鸡几乎就要挣脱!
他眼疾手快,连忙抓起旁边的长矛,用力扎了过去。
噗嗤!
“吱吱......”
野鸡被扎了个透心凉,殷红的鲜血渗出,剧烈的扑闪了几下翅膀后,就没了动静。
“让你跑!”
林远哼了一声,上前把野鸡拎了起来。
大概一斤多,不是很费。
但也够今天给姐姐们改善伙食了!
接着他又把那株野生三七小心翼翼的连根刨起,完事的时候,天色都下沉了。
于是没再耽搁,转身回家。
等到山脚下的时候,西边就剩点余霞。
村子里有人烧起了灶火煮晚饭,不过烟火寥寥无几。
饥荒年代,没几家能吃饱饭的。
尤其是晚上,大多数人都是吃点糙干粮,甚至不吃,直接躺床上熬。
一间土坯房门前,围着简单的篱笆。
陈莲香三人翘首以盼,脸上都是担忧和焦急。
“这天都黑了,小远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乌鸦嘴,小远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都别活了......”
话刚落音,就听到林远嬉皮笑脸的声音:“什么都别活了,莲香姐,咱可别说倒霉话!”
“小远!”
“臭小子,你可算回来了!”
“妈呀,吓死我了,叫你别进山偏不听......”
陈莲香三人顿时迎了上去,叽叽喳喳数落。
林远心里不由一阵暖洋洋的。
或许这世上,也就三个女子真的关心他!
“莲香姐,我采到药了!”
“真的?”陈莲香面露一丝喜色,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想治好腿,不然以后成了瘸子或者残废,那比死了还难受,“小远,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啥啊,我不止采到了药,还有其他收获呢!”林远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这是......野鸡!?”
“还有雪蛤!这么多只!天呐,小远,你是怎么弄到的!”
“当然是抓到的!”林远咧咧嘴,“秀秀姐,雪姐,这些就交给你们了,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改善一下伙食!”
李秀秀和周雪眼睛都亮了。
本来她们就很久没吃过荤腥,最近连口粮都不剩。
一下有了好吃的,自然兴奋:“做饭交给我,雪儿,你去背点柴火来!”
“好嘞!”
“我帮你一起收拾!”陈莲香也要帮忙。
林远立即拦住:“莲香姐,你是病号,回屋好好躺着,我去把药给你熬出来!”
“我,这......”陈莲香自觉羞愧,“我这一天天的,忙也没帮上,尽给你们添麻烦了!”
“莲香姐,自家人,干嘛说这么见外的话!”林远虎起了脸。
“是啊莲香姐,跟我们还客气啥!”李秀秀跟着道。
“我是最后一个来村里的,当时莲香姐你就拉着我和秀秀姐,说咱们以后就是亲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自己说话还不算数了啦!”周雪有些俏皮道,“以前家里都是你操劳最多,现在你受伤了,我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莲香姐,你别往多了想!”
“嗨,你们这整的,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陈莲香一脸动容,擦了擦眼泪花子。
“莲香姐羞人哦,还掉眼泪!”林远故意调侃。
“去你的,我才没有!”
“哈哈,我也看见了......”
几人嬉笑打闹,各自开始忙活起来。
李秀秀收拾野鸡和雪蛤,周雪添柴,林远则是把三七的叶子全部摘下,取根茎剁成块状,扔进了破陶瓷罐里,熬成药水。
剩下的叶子,则全部捣碎成渣。
一个内服,一个外敷,这样好的更快!
“秀秀姐,我去把药给莲香姐,你看着点火候!大火半小时,再用小火煨个把小时!”
“成嘞,你去吧!”李秀秀摆了摆手。
林远却发现,她把大半只鸡和一部分雪蛤都给藏了起来:“秀秀姐,你这是干啥呢?咱们好几张嘴,还分几次吃啊!”
李秀秀翻了个白眼:“臭小子,难不成全嚯嚯完啊!弄点东西不容易,得省着点!”
“省啥省,秀秀姐,说了今晚改善伙食,都煮了,敞开了吃!”林远大手一挥。
“大老爷们就是不会过日子,知不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精打细算!这顿都吃了,下一顿吃啥?”李秀秀忍不住教育起来。
林远明白秀秀姐的心思,嘿嘿一笑道:“秀秀姐,这顿吃完了,下顿我再去弄呗!”
“而且我们不吃,回头让村里人发现举报,不得让我们上交啊!”
“咋地,你想把东西都送别人啊!”
这话一半是吓唬,一半也是事实。
这年头,没人说也就算了,真要有人动歪心思针对你,别说一只鸡,哪怕是在山里摘了点果子,都能以窃取人民劳动果实抓去坐牢。
果然,李秀秀一听,开始虚了:“小远,你可别吓唬我,这谁知道啊!”
“那可不一定,村里那么多双眼睛,我回来的时候,指不定就有人看见了!”林远一本正经。
李秀秀想了想,把藏起来的东西又全部拿了出来:“那还是全都煮了,宁愿撑死,也不能白送别人!”
“秀秀姐觉悟真高!”林远竖起了大拇指。
“去你的,别拿我开涮了!”李秀秀骂道。
林远转身就进了屋:“莲香姐,药草我给你弄好了,先外敷,一会儿药水熬出来再喝半碗!”
“好,药给我吧!”陈莲香有些费力的起身。
“莲香姐你别动,我来给你敷!”林远坐了过去,准备动手,却发现一件尴尬的事。
莲香姐的伤在膝盖往上,靠近大腿的位置。
敷药的话,得把裤子都脱了。
“莲香姐,要不然撕个口子?”
“不行,好好的一条裤子,撕了多可惜!”陈莲香此时也反应过来,俏脸一红,“那个,去喊你秀秀姐或者雪姐来帮我吧!”
林远本来也想,但她们都不是专业医生,处理不妥当,就白瞎这药了。
于是硬着头皮道:“莲香姐,这药得下重力敷才能发挥药效,还是我来吧!”
“我保证不乱看!”
“不是,莲香姐,我没打算看!”
“我......”
不说还好,这一说,反而变了味道,气氛更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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