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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后续

玛丽苏狗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两天。宋清如醒来后也不再提。她似乎在妥协和让步,把冰箱里的香草布丁都转移走了。但是沈砚却又买了新的添了进去。宋清如做饭去开冰箱时,沈砚刚从书房出来,知道她会看见里面满满的香草布丁,不由有些期待的看着宋清如,等着她看见自己准备的那些而惊喜的笑。可没有,什么都没有。宋清如面色很平静,只是愣了一下,视线跳过布丁,拿出了里面的另一样食材,然后关上了门。沈砚顿住了,许久都没动。直到宋清如叫他。她温柔的笑着,仿佛和过往千万次一样。“阿砚,晚上去从文那里,中午就随便吃点好不好?”沈砚不知道,不知道刚才宋清如的冷漠是真的,还是眼前的温柔是真的。他点了点头,局促的一笑:“好,可以。”宋清如就离开了。——方从文过生日,只是邀请了一帮自...

主角:宋清如沈砚   更新:2025-02-21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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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如沈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后续》,由网络作家“玛丽苏狗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两天。宋清如醒来后也不再提。她似乎在妥协和让步,把冰箱里的香草布丁都转移走了。但是沈砚却又买了新的添了进去。宋清如做饭去开冰箱时,沈砚刚从书房出来,知道她会看见里面满满的香草布丁,不由有些期待的看着宋清如,等着她看见自己准备的那些而惊喜的笑。可没有,什么都没有。宋清如面色很平静,只是愣了一下,视线跳过布丁,拿出了里面的另一样食材,然后关上了门。沈砚顿住了,许久都没动。直到宋清如叫他。她温柔的笑着,仿佛和过往千万次一样。“阿砚,晚上去从文那里,中午就随便吃点好不好?”沈砚不知道,不知道刚才宋清如的冷漠是真的,还是眼前的温柔是真的。他点了点头,局促的一笑:“好,可以。”宋清如就离开了。——方从文过生日,只是邀请了一帮自...

《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后续》精彩片段

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两天。
宋清如醒来后也不再提。
她似乎在妥协和让步,把冰箱里的香草布丁都转移走了。
但是沈砚却又买了新的添了进去。
宋清如做饭去开冰箱时,沈砚刚从书房出来,知道她会看见里面满满的香草布丁,不由有些期待的看着宋清如,等着她看见自己准备的那些而惊喜的笑。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宋清如面色很平静,只是愣了一下,视线跳过布丁,拿出了里面的另一样食材,然后关上了门。
沈砚顿住了,许久都没动。
直到宋清如叫他。
她温柔的笑着,仿佛和过往千万次一样。
“阿砚,晚上去从文那里,中午就随便吃点好不好?”
沈砚不知道,不知道刚才宋清如的冷漠是真的,还是眼前的温柔是真的。
他点了点头,局促的一笑:“好,可以。”
宋清如就离开了。
——
方从文过生日,只是邀请了一帮自己的朋友,其中包括十几年的老友沈砚。
或许是年纪大了,都三十了,方从文越来做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次母亲要为他办生日宴,他也拒绝了。
就只是订了个包厢,请了几个交情很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吃了蛋糕喝喝酒就好。
晚上,沈砚站在卧室门口,拿了一条领带,问:“清如,这个怎么样?”
宋清如回头,颇为严谨的看了看,然后说:“其实今晚的场合可以不用戴领带,穿这件黑色衬衣就好。”
沈砚笑了:“是吗?好,听你的。”
宋清如忽然想到了什么,拉开衣帽间的门,拿出另一条领带,说:“你要是想戴,这个也不错,这条不是很正式。”
沈砚的目光顿了一下,有些心虚的上前,拿过那条领带随意卷了卷,扔进了抽屉最里面。
“这一条在外地瞎买的,我不喜欢。”
宋清如眨了眨眼睛,说:“好吧,难怪,没见你戴过这个牌子。”
沈砚喉头微动,这一条......是去国外前郑雨瑶送给自己的,他从来不想把外面女人的东西带回来,当时还特意塞到了工作的行李箱里,怎么就被带回来了?
沈砚没有多想。
他打开抽屉,拿出那条领带,卷了卷,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晚上,沈砚去敲卧室的门,告诉宋清如,一切都准备好了。
宋清如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沈砚的眼睛亮了亮。
宋清如很久没有这样精心的装扮过自己了,他今天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散开,落下,只是刷了一层睫毛膏,涂了一个淡色的口红。
可沈砚却有些恍惚。
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年以前的宋清如,在他们彼此最深爱的时候。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一直追寻的人,其实就在自己身边。
他抱住宋清如,说:“你跟以前一样好看。”
宋清如没说话,嘴角在笑,眼里却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宋清如年轻时就爱幻想,如果有一天沈砚不爱自己了,那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金钱,家庭,孩子,或者事业......
她想着想着,就会害怕,越害怕就更会越发努力去做好这些事情,规避沈砚不爱自己的那些原因。
可原来他不是因为其他原因不爱自己,只是接受不了自己年华逝去,青春不再。
那这个原因,宋清如没有办法规避。
人的生老病死是无法自己决定的,宋清如迟早有一天会白发苍苍。
她只是觉得可笑,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
到了包厢,好几个人已经玩开了,里面很热闹。
基本都是宋清如和沈砚的大学同学,所以也就没怎么介绍就坐在一块开始寒暄。
方从文皱着眉挂了电话,坐到了沈砚旁边,不满的皱了皱眉。
沈砚问:“怎么了?”
“窦临呗,说好的,结果现在人又不接电话了,我生日他敢不来,死定了。”
沈砚倒是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甚至还开着玩笑说:“要不,他就是在给你准备惊喜,说不定等会儿突然出现。”
“最好这样。”方从文嘟囔了一句,然后看向宋清如,他弯着眼睛笑:“嫂子,你比上次见面时漂亮了啊!”
宋清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下头,有些腼腆。
方从文附到沈砚耳旁,低声说:“你看,女人也得要感到危机感!”
沈砚瞪了他一眼,没附和。
下一秒,门开了,窦临进来了。
屋里的人都嗤他,说他怎么来这么晚,他笑着抱歉,尤其是跟方从文,最后穿过人群来到方从文身边。
刚坐下,就跟宋清如对上视线。
宋清如礼貌的对他点头,微笑示好。
她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窦临心里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有人将手搭在了宋清如肩上,将她揽进了怀里。窦临视线看过去,沈砚在对自己笑了笑。
“来这么晚,太不仗义了。”
窦临笑了笑,解释:“一台手术,耽误了。”
宋清如目光波动了一下:“那手术成功了吗?”
窦临点头:“一切顺利。”
方从文说:“窦临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沈砚也附和着笑,四个人举杯庆祝。
方从文看了一圈,说:“人都到齐了吧?那就可以开始切蛋糕了。”
窦临起身,“好,我去叫服务员。”
他往外走,刚打开门,笑容却顿时一僵,紧接着皱起眉头,有几分嫌恶:“你怎么在这儿?”
方从文闻言,也看了过去,“怎么了窦临?”
窦临神色不明,只是缓缓侧身,随即大家看见了门口的女孩儿。
沈砚牵着宋清如手的掌心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下。
宋清如也看了过去。
女孩儿的刘海下是一双清澈乖巧的眼睛,白色的小短裙很显身材,但又不觉得低俗,像一块香软的小蛋糕。
方从文愣了一下,这才一拍脑袋,暗:坏了!
前几天,郑雨瑶找到他,说她惹了沈砚生气,想哄他开心,求方从文支招。
方从文就提了自己过生日的事情。
结果忘了沈砚会带宋清如来,毕竟沈砚已经一两年没有在公共场合带宋清如出来过了。
郑雨瑶低头对窦临说谢谢,然后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沈砚,还有她身边的宋清如。

宋清如不解的看着他。
那样亮晶晶的眼眸,闪着单纯的光,银的心口传来异样的痛觉。
他说:“这么脏的爱,你不要,听话。”
宋清如愣了一下,银拿走她手中的玫瑰。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往这里看热闹的人,只一瞬间,那些人的手机闪光灯纷纷炸开。
众人一惊,诧异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发现刚刚录的视频也都消失了。
银起身将玫瑰随手扔进垃圾桶,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很冷。
然后拉着宋清如的手消失在一片混乱之中。
宋清如被银带着往外走,她思绪混乱,就这么不明所以的跟着。
直到在影院门口,步子才缓缓停下。
她看见了自己的丈夫,正抱着另一个女孩。
宋清如一怔,她想起来了,想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口红印,短信,还有甜腻的让人恶心的玫瑰。
她根本就不喜欢玫瑰,她喜欢的是满天星。
可是满天星在那个女孩手里,她手里只有枯萎的已经烂掉的玫瑰,扎了她满身的刺。
银有些不忍心,问:“想起来了吗?”
宋清如点了点头,茫然地笑了一下。
“银,我好像......记忆越来越不好了。”
“与我无关。宋清如,是你病了。”
“可我去医院,什么也没检查出来。”
“你们人类的病,心病。”
宋清如不是很懂银的话。
她只是看了一眼伤痕遍布的手掌,微微泛着刺痛。
宋清如声音很轻,“我想回家......我再也不会看电影了。”
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宋清如的身上,带着她往远处走。
“好,不看了。”
——
沈砚任由郑雨瑶抱着自己,说实话,他并没有高兴到哪里去。
只是宋清如对他再也没了曾经的温柔,他才想在一个和她很像的人身上寻求某种似曾相识的温存。
这种温存没有意义。
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沈砚猛地推开了郑雨瑶,回头往后看去。
人来人往,繁华喧嚣。
可自己在意的那个人好像真的刚刚就在那里。
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沈总,怎么了?”
“没怎么。”
沈砚没接她手里的那束满天星。
他的意识深处还认为,满天星的特殊意义是独属于他和宋清如的。
“我送你回去。”
郑雨瑶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并没有多问。
没关系,她想做的已经达成了目的。
——
宋清如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漫天遍地的粉色,肆意浪漫。
她回头,探究的看着银。
“你怎么......”
“想问我怎么变成黑色头发了?还是想问,为什么别人都能看见我了?”
“是。”
“我是天神哎!”银得瑟的眨了眨眼:“天神当然是多变的了。”
“你变成人类的样子,其实还挺好看的。”
“不是跟你吹,凭我的这张脸去你们那什么娱乐圈混混不得红遍全球?你刚才看的那电影,多没意思,男主角长的就没意思,还不如让我去演。”
天神一向很得瑟,但是这句话没说错,他的确是长的比那个男演员好看。
“你长的也很好看,你把那女演员换了,咱俩演一部,绝对拿奥斯卡奖!”
他越扯越远,但宋清如的确是笑了。
她很久没笑了。
也很久没见过聚光灯了。
宋清如的手指贴在车玻璃上,修长的指尖跳跃,好像是在弹奏音符。
指尖冒出的血痕在玻璃上留下痕迹,斑斓的像一片蒙上黄色滤镜的彩虹。
看着那些鲜红的血,宋清如忽然诡异的觉得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原来藏在身体里无处释放的痛苦和压抑不止可以通过眼泪流出来,还有血。
丝丝絮絮的血从宋清如曾经最珍贵的指尖倾泄而出,宛若钢琴键弹出的音乐。
她真的病了。
银不说话了,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夜风轻柔,静谧的让人心碎。
他侧过头看这宋清如,这段时间她瘦的太厉害了,甚至眼眶都有些微微下陷,一双眼睛含着苦凉。
如果他们早一点见面,他一定会有很多的时间,把宋清如喂得白白胖胖。
可是......来不及了,太晚了。
自己仅仅是来到她身边,就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
——
宋清如回到家的时候,外面下了大雨。
阳台的花摔下来碎了一地。
宋清如麻木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连门都来不及关上,就不顾身上的伤扑过去护住了拿着花,就着泥土捧在手里,拿衣服紧紧包住。
一直到很久,才将那些花救回来。
宋清如浑身狼狈,站在客厅里看着蔫吧的花盆,这些花她养了很多年的,那个人还没变心的时候就养着了。
是她有一年生日的时候,他买给她的。
说是生日养花,人随花,越发盛开灿烂。
还真是如此,她不灿烂了,花也不盛开了。
直到第二天天晴,阳光灿烂,宋清如才重新将花摆了回去。
那些花在零散的花瓣在阳光下一点点重新绽开,宋清如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疲惫的眼睛才再有些笑意。
她轻轻摆弄着花盆,语气沙哑的哄着那些花:“我要死了,但是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啊。”
沈砚刚刚进门,本来是还没消气,可一进门里的看见阳光倾泻下温和明媚的宋清如,他不由的有些出神。
她尽管已经不再年轻,不再鲜活。
可她仍旧美丽,仍旧清冷。
宋清如察觉到脚步声,回首和沈砚视线相交。
沈砚回过神来,冷冷的移开视线。
昨天宋清如在电影院那样不给他面子,他不可能再舔着脸哄她,今天回来是拿床头柜的文件,他下午要出发去德国。
带着郑雨瑶一起去,
除去私人因素,郑雨瑶的业务能力是足够的,这甚至让沈砚有些理所当然。
他没说话,径直去了卧室。
两个人之间,好像比陌生人还要生分。
拿了文件,沈砚从屋里出来,宋清如还在料理那些花,丝毫没有向他服软的意思。
沈砚有些不爽,他可以服软一次两次,但绝不会有第三次。
那是以前。
他现在觉得,宋清如就是以前被自己惯坏了,才会这样得理不饶人,一肚子的鬼心眼,猜不透摸不着。
沈砚离开,仍旧,一次头都没回过。
门关上的瞬间,仿佛一下隔绝出两个世界。

病痛的折磨每次打错几乎让人无法呼吸,那种从胸腔骨髓里泛出来的丝丝缕缕的痛,宋清如光是想到都觉得浑身发冷。
三倍。
三倍该是多痛啊。
银看见她垂下眼,失落的眼睫凝结了一滴泪,觉得嘴里的什么都没了味道。
“你放弃也好,这样的痛,早就超出了人类承受的范围......”
宋清如却忽然抬起头,认真的问:“那宝宝会疼吗?”
银愣了一下。
尽管血浓于水,尽管心脉相连,可好在这份痛并不会降临在无辜的人身上。
银摇了摇头,不明白宋清如的意思。
“那我愿意跟你做这个交易,没关系,大不了就是疼晕过去,醒来后,也就是累一些。”
银仿佛如遭雷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不理解亲情,更不理解为什么要用这样彻骨的痛去换一个孩子。
只是宋清如心情有些好了,她也开始吃饭,一边说:“反正都是要死的,多疼一些,少疼一些,又有什么区别呢?”
银没有说话。
他又消失了。
宋清如知道他是生气了,气她没出息,气她拎不清。
可她......真的很想这个孩子可以活下来。
晚上,宋清如给沈砚打去了电话。
沈砚说后天回来,给方从文过生日。
宋清如躺在床上,目光虚弱,疼痛刚刚结束。
她的衣服被汗水浸湿,手腕上都是一道道疼痛难耐时掐出的印子,月光洒在血淋淋的伤口上。
“清如,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
刚刚经历过彻骨心扉的痛,宋清如怎么会有力气呢?
她只是以为自己要痛死了,才给沈砚打去电话,确认一件事,确认一件让她能够有力气挺下去的话。
“沈砚,你这次没有骗我吧?”
沈砚听着她有些虚弱的声音,隐隐觉得不安,一边开着免提,一边发消息让窦临去他家看看。
沈砚笑了一下,问她:“傻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宋清如摇了摇头,好像哭了:“不,你骗过我,你说你会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
沈砚目光凝了一下,他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喉头好像有些疼,是被某种情绪凝噎的。
“我爱你啊,我没有爱过别人。”
对郑雨瑶,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那不是爱。
“你还骗我,说会给我一个婚礼。”
听着宋清如气若游丝的声音,沈砚忽然愧疚的厉害,但他此刻并没有觉得要失去了。
“清如,等我回去,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我不要了,沈砚......我等不起了。”
等啊,等啊,等了六年,沈砚还不知道,有些东西,很早之前就没有以后了。
“别说这些傻话,怎么会等不起呢?清如,这一次我不会骗你。”
宋清如不想听他那些不值钱的谎言。
她只是想问:“我们的孩子,你一定会好好对她吗?”
沈砚顿了一下,看来宋清如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
回去以后,要尽快准备收养的事情了。
“会的,你的孩子,你的花,你的钢琴......只要是清如的东西,我都会放在心尖儿上。”
“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对她,好不好?”
宋清如近乎祈求,可她没力气,听着就像是平静的梦话。
沈砚皱了一下眉,纠正道:“什么在不在的?十年前江城算命的都说了,你是要长命百岁的人。”
他的清如,和他一定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呢。
想到这里,沈砚忽然望着戒指,叹了口气。
要不然就断了吧。
和郑雨瑶断了,不管她这一次说什么,都断的干干净净。
和宋清如好好的,平淡的走下去。
忽然,宋清如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沈砚说:“是窦临,我让他替我看看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话音刚落,窦临就已经解开了密码锁,进来了。
窦临收到沈砚的消息后就急忙赶来了。
屋里没开灯,幽蓝色的月光透过轻轻晃动的白色窗帘照进来,洒了一地。
他试探的开口,正要喊:“清......”可顿了一下,才改口:“嫂子。”
宋清如披了一件灰色的长毛衣,疲惫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窦临。”
窦临回头看见,昏暗中有个瘦弱的人影,等他看清了,意识到那是宋清如。
他一把打开灯,这才真正看清宋清如的模样,心脏重重的惊骇了一下。
宋清如瘦的厉害,记忆里的面容还是漂亮的,可却苍白又病态的让人不忍直视,发丝淋漓的散落开来。
窦临急忙上前,还没走近,眼圈就红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
宋清如点了点头:“算是吧。”
窦临瞳孔微颤:“那沈砚还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他眼底泛红:“我们现在去医院!”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扶宋清如。
可宋清如往后一步,避开了。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没用的,这不是医院能治的病。”
“有什么病医院治不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对不了症的药!”
窦临语气显然有些激动了,甚至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和许多年前一模一样。
宋清如笑道:“窦临,没事的,你不用管我。”
窦临咬了咬牙,眼泪在眼圈打转,几乎艰难的开口:“为什么?你是指望沈砚管你?”
他以为宋清如不知道沈砚做的那些事。
他以为,宋清如还将沈砚爱进了骨子里。
窦临最恨的就是那天夜里,自己没能拦住方从文撮合郑雨瑶和沈砚。
可是他......他也是私心作祟。
当时他想,或许......或许沈砚会真的因此离开宋清如呢?
可是没有。
窦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沈砚不仅没有离开宋清如,还把她折磨了这个样子。
“沈砚不会管你的,他......他已经......”
该怎么说出真相?
出轨,偷情,小三......这任何一个肮脏的字眼,窦临都不想让宋清如听见。
宋清如本就就该干干净净的,为什么要被这样肮脏的真相伤害?
宋清如却看见他好像要哭了,有些慌了,无奈的笑了。
“窦临,别这样,我知道的。”
那些事情,宋清如都知道?
“他出轨了,对吗?”
她那么聪明敏感,怎么可能察觉不出丈夫的变化呢?
窦临瞬间哭了出来,手里提着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他用掌心抵着眼睛,呜咽道:“你都知道?你原来都知道......”
宋清如目光淡薄,她弯下腰捡起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爱吃的零食。
“爱不爱的,早都不重要了。”

回忆太长,一直到第二天在医院终于才零零散散地结束。
宋清如察觉自己的记忆越来越不好了。
楼道里安静又死寂,到处充斥着消毒水味和某种药剂混合起来的怪味,让人窒息作呕。
宋清如拿着检查单坐在医生办公室,看见医生皱了一下眉。
医生觉得奇怪,发烧、血流不止、呕血、皮肤下伴有出血点和不规则瘀斑,这一切症状都是白血病无疑了。
可体内细胞、血液指数,全部数据和样本都正常。
除此之外,什么病也查不出来。
再看看眼前的女人,不到三十岁,但眼里却装满了疲惫,秀丽的面容温和却清冷,对这一切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医生只能开些止痛止血的药。
宋清如当然知道,这些药没有用,这世上的所有药都没用,她只能等死。
宋清如不奇怪,他知道有这么一天,从沈砚康复开始,就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离开医院,宋清如打开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
都是朋友的,只有一个是沈砚昨晚打来的。
还真是难得啊,他很久没有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宋清如长长的疲惫地叹了口气,就回了过去,这一次心如死,她靠在玻璃上,平静的看着天上的云,用手指画着云的形状。
“怎么没接电话?”
“没。”宋清如没去解释,只是问:“怎么了?”
“你想吃什么,晚点我去接你?”
宋清如微微走神,昨天的事他就这样跳过了,仿佛从没发生过。
这个台阶,给得太生硬了。
“怎么了?”
沈砚大概是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微微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你在哪儿?”
“我在......在家。沈砚,回来一趟吧,我有话和你说。”
说清楚吧,不是为了寻求他的可怜和悔悟,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装聋作哑。
她不要他可怜。
泥坑踏进一次就好了。
那个人的可怜对自己来说是洪水猛兽。
“你要是做顿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就勉强回去。”
他的声音有些软,似乎以为宋清如在示弱,便顺着想要缓和本就紧绷的关系。
“我很累,只是想和你说明白一些事,还有财产的划分之类的......”
沈砚大抵很生气,顿时声音都阴郁了几分:“划分什么财产?宋清如,你又闹什么?”
宋清如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以前她不是这样,以前的宋清如很乖,总是安静温吞,抱着热烈的爱沉稳地和他相爱那么多年。
如今应该是觉得自己越来越难缠了。
“离婚吧,我觉得......”宋清如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说出这句话:“我们都不适合再在这段婚姻里拖下去了。”
为数不多的日子,她不想再被心爱的人折磨,不想再深陷漩涡。
“宋清如,你......”沈砚隐忍了几分,他压低声音,好似警告:“我现在每天都很忙,你不要给我找不痛快。”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忙音跨过无数条街道,传到宋清如耳朵里,变得尖锐又刺耳。
可她发不出脾气,她本来就没有脾气。
离婚......离婚。
宋清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那个男人,以前那么爱她,她也那么爱他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宋清如搞不明白。
她想快点不爱他。
可是,好像有点难。
十年了,她得......得慢慢来。
——
深夜的别墅,沈砚垂着眸,眼里还有刚刚没有消散的怒气。
离婚?
宋清如是怎么想出这两个字的?
他们一起走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会分开该怎么办。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宋清如会跟自己分开,他们两个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
宋清如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讨人烦的模样?
还敢提离婚?
沈砚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对她没有一点容忍的力气,只觉得烦躁,烦躁她总是有话不直说,烦躁她冷淡的语气和眉眼。
只觉得......以前的宋清如多听话。
——
晚上,沈砚还是派了他的特助小陈来接宋清如,尽管那通电话结束的时候并不愉快。
只是小陈看到宋清如后微微一愣。
几个月没见,太太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宋清如打了个哈哈,说外卖难吃,自己又越来越懒,不想做饭。
病得那么严重,怎么能吃得下去呢?
病痛袭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每次趴在洗手池旁都要吐很久,然后缩在冰冷的瓷砖上,连骨头缝都渗着寒气。
那个时候的宋清如就在想,如果是以前的沈砚,一定会陪着她,抱着她,用尽办法为她驱散寒冷。
但是每次睁开眼,望过去,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太太,您完全可以请个佣人。”
宋清如回过神来,笑了笑:“我喜欢一个人住。”
毕竟是总裁夫人,小陈用了最高规格服务宋清如,极致的专业和贴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可上车时还是被宋清如突然吐出来的一口血吓得他乱了手脚。
他慌慌张张的扶宋清如。
宋清如颤颤巍巍地推他。
他说去医院。
宋清如说没事不用,小意思。
他看着满车座都被溅上的血,脸都白了。
宋清如擦了擦嘴,勉强地笑着说:“没事没事,血太多了,吐一吐更健康。”
小陈的脸就更白了。
没有回家,车子停在了一个半山别墅,环境优雅,地段安静。
准确说,昨晚那个家现在只是宋清如一个人的家。
快十年的房子了,是沈砚那样的商业巨鳄才不会住的单元楼,却是她们买的第一套房子,所以宋清如就一直住着。
她知道,沈砚在外面住,他名下的房产别墅数不清。
下了车,宋清如看着别墅。有些远,但风景很好,房子装修也很富雅,人少僻静,真适合在这里藏一个金丝雀养着。
可她不是,她是糟糠正妻。
这里天生就不是宋清如有福气享受的。
小陈还想问宋清如需要什么,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电影剧情到了高潮,主角们风风火火的打闹起来,音乐声乍然想起,惊醒了影院里不少打瞌睡的人,也包括沈砚。
他醒来的一瞬,感觉到手指上一抹转瞬即逝的冰凉。
宋清如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却被沈砚反手一把握住,笼在掌心。
“你手怎么这么冰?”
“有些冷。”宋清如低声回。
沈砚睡得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心想这片子还真是又臭又长,怎么还不结束?
“清如,我去趟洗手间。”
宋清如轻轻点头,沈砚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总算能出来透口气了,沈砚找了个通风的地方,他准备抽根烟。
刚进楼梯间,火光亮起时,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烟落在地上,沈砚冷冷的回头,看见了郑玉瑶。
郑玉瑶红着眼睛,看样子是哭了有好一会儿了,不等沈砚说话就又抱了上来,把脸埋在沈砚怀里哭。
沈砚皱了一下眉,推开了郑雨瑶,重新咬了根烟,眼皮都没抬。
“你怎么在这?”
“沈总,你都已经一天没回我消息了,我绝对不是有意来打扰你!”
是不是有意,沈砚不在乎,也没兴趣探究。
他今天只想静下心来陪陪宋清如。
“我先走了。”
他还没无耻到把宋清如一个人晾在影院里,况且最近宋清如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恐怕是真生气了。
沈砚还是能分的清什么是家里的,什么是外面的。
家里的不能丢,外面的总归是新鲜的玩意儿而已。
想到这里,沈砚摁灭了烟头,转身就要离开。
郑雨瑶委屈的垂着头,却是很安分的让开,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她知道,沈砚一向不喜欢胡搅难缠的那一挂。
郑玉瑶看着沈砚离开的背影,委屈的面容却缓缓褪去,随即出现的,是一抹阴恻恻的得意。
她冷漠的摊开手,将手指上的口红印随意擦去,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宋清如的聊天框。
看来电影真的很没意思啦!
——否则沈总也不会特意出来见我。
宋清如听见手机响,拿出,一眼就看见了那条消息。
人的心真的会在一瞬间僵硬,冰冷。
身旁的人很快坐了回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甚至对她笑着。
宋清如拿着手机凝固在哪里,恶心,被背叛、被愚弄的恶心涌上喉头,她死死的捏紧手掌,目光却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无措的眨动着。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
为什么一定是现在?
你明明可以不承诺带自己出来看电影,明明可以继续去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厮混。
可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因为刺激么?
似乎是察觉到宋清如急促的呼吸不对劲,沈砚皱了皱眉,凑近关切她:“清如,怎么了?”
也是在凑近时,宋清如看见了他领口的一抹殷红。
宋清如觉得心口是被针穿的疼,她几乎浑身战栗。
“沈砚,你......你滚......”
沈砚猛地一怔,随即就是恼怒,因为这句话,前后左右的情侣都看了过来。
“你说什么?”
“我不想见到你,你滚。”
沈砚稳了稳心神,压低声音道:“宋清如,别太过分。”
宋清如不明白,过分的怎么成了她呢?
“你真的......让我恶心。”
沈砚眯起危险的眸子,在黑暗中凝视着宋清如。
这句话的确惹恼了他。
“宋清如,你确定?”
不明白宋清如莫名其妙的发疯是为了什么,总之,沈砚难得的好心情是被折腾的一干二净。
他挑了挑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清如,冰冷的眼里甚至带着几分戏谑。
几秒过后,他说:“这是你说的。”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一眼都没有回头看。
心里的锤子敲下,这是对濒死之人的宣判。
——
沈砚一肚子的怒气,觉得宋清如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理喻。
他没好气的打开车门准备离开,目光却落在了远处穿着白裙子的女孩身上。
是郑雨瑶,她没走。
她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把满天星。
看见沈砚,一双眼睛又亮又好看,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泪光。
这一幕,让沈砚有一瞬间的恍惚。
从前的宋清如也是这样,爱穿着白色的长裙,爱满天星,爱这样肆意温柔的笑。
刚结婚那一年,红玫瑰就要十元一朵,太贵了,沈砚又想给宋清如送花,在花店里挑了很久,直到过了情人节的十二点,才终于买到了一把打折的满天星。
宋清如拿到花开心了很久,把那束满天星挂在了床头......
郑雨瑶的声音打断了沈砚的回忆。
她说:“我......我刚刚在那边买了一束花,想送给你......沈总,你喜欢满天星吗?”
她这副懂事的模样让沈砚的心猛地一软。
他笑了笑,眼里再无其他。
“喜欢,很喜欢。”
——
影厅里的宋清如很久很久才缓过神来,就这样一个人孤立无援的留在那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害怕一个人,害怕这样陌生的环境。
是沈砚带她出来的,为什么又把她丢在这里呢?
宋清如站起来就往外走,磕磕绊绊的把手里的玫瑰散落一地。
玫瑰怎么都掉在了地上?
宋清如慌乱的跪在地上想要捡起那些花。
动静引起周围所有人回头看,或惊诧或笑话,仿佛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比今天的电影有意思。
有个男人甚至亮起闪光灯准备录下这样滑稽的一幕。
宋清如把那些花抱在怀里,荆棘扎破她的手,穿破她的裙子,划伤她的胸口,冒出星星点点的血。
可她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不在乎,她只想捡起地上的花。
这是沈砚送她的花。
沈砚很久没有送她花了。
沈砚呢?
她的沈砚呢?
宋清如的记忆在一瞬间变得混乱,她竟然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双手忽然抓住她伤痕累累的手腕。
沈砚?
宋清如猛地抬头,目光里却缓缓诧异。
一个眼眸深邃的少年正凝眉看着她,黑发黑衣,从没有见过,但是很眼熟。
“宋清如,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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