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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1991:从出狱开始崛起许文东王秋雅结局+番外

家巧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狗看起来只有一米七左右,其貌不扬,不过千万别小看这小子,在崂山乃至整个琴岛都找不出第二个开车比他厉害的。“东哥,你真出来啦!”陈狗看见许文东有些激动:“我还以为彪子唬我呢。”“坐吧!”许文东笑了一下,叫了两碗面后开口问道:“最近弄啥呢?还偷车不?”“东哥,你就别调侃我了,当年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妈看病,我也不可能走上偷车这条道啊!”陈狗表情突然变得格外认真:“说起来我还从未正式跟你道谢呢,在监狱里如果不是你照顾,我可能早就给李龙捡肥皂了。”“行了,没必要跟我客气,你妈咋样了?”“走了,如果不是我进去,她兴许还能多活两年。”许文东看了一眼陈狗,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吃面。”十几分钟后,牛彪和陈狗将面吃了个干净,后者小心翼翼地...

主角:许文东王秋雅   更新:2025-02-21 15: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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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文东王秋雅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启1991:从出狱开始崛起许文东王秋雅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家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狗看起来只有一米七左右,其貌不扬,不过千万别小看这小子,在崂山乃至整个琴岛都找不出第二个开车比他厉害的。“东哥,你真出来啦!”陈狗看见许文东有些激动:“我还以为彪子唬我呢。”“坐吧!”许文东笑了一下,叫了两碗面后开口问道:“最近弄啥呢?还偷车不?”“东哥,你就别调侃我了,当年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妈看病,我也不可能走上偷车这条道啊!”陈狗表情突然变得格外认真:“说起来我还从未正式跟你道谢呢,在监狱里如果不是你照顾,我可能早就给李龙捡肥皂了。”“行了,没必要跟我客气,你妈咋样了?”“走了,如果不是我进去,她兴许还能多活两年。”许文东看了一眼陈狗,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吃面。”十几分钟后,牛彪和陈狗将面吃了个干净,后者小心翼翼地...

《重启1991:从出狱开始崛起许文东王秋雅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陈狗看起来只有一米七左右,其貌不扬,不过千万别小看这小子,在崂山乃至整个琴岛都找不出第二个开车比他厉害的。
“东哥,你真出来啦!”陈狗看见许文东有些激动:“我还以为彪子唬我呢。”
“坐吧!”许文东笑了一下,叫了两碗面后开口问道:“最近弄啥呢?还偷车不?”
“东哥,你就别调侃我了,当年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妈看病,我也不可能走上偷车这条道啊!”陈狗表情突然变得格外认真:“说起来我还从未正式跟你道谢呢,在监狱里如果不是你照顾,我可能早就给李龙捡肥皂了。”
“行了,没必要跟我客气,你妈咋样了?”
“走了,如果不是我进去,她兴许还能多活两年。”
许文东看了一眼陈狗,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吃面。”
十几分钟后,牛彪和陈狗将面吃了个干净,后者小心翼翼地道:“东哥,我听彪子说你要干票大的?兄弟劝你一句,好不容易出来的,咱还是收手吧。
当然,如果你执意要干,我就算赴汤蹈火也会帮你。”
许文东笑了:“少踏马听彪子吓唬你,我是要干正经买卖。”
“真的假的?”
“废话。”许文东瞪了一眼陈狗:“听说你在修车厂给人打工呢,能不能开一辆车出来,拉我和彪子跑一趟。”
“就这点事啊?”
“对,就这点事。”
陈狗擦了一下冷汗,紧张的神色舒缓了许多:“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你什么时候用车?”
“明天,最好弄一台贵点的车,比如奔驰,奥迪,再不济弄个桑塔纳也行。”
“东哥,这奔驰奥迪就别想了,一年也碰不上一辆两辆的,不过桑塔纳倒是有一辆。”陈狗有些为难:“可是我不太敢动。”
“怎么讲?”
“那台桑塔纳是市监局的车,听我们老板讲好像来头挺大,特意嘱咐我别乱动。”
许文东听见这话眼前一亮:“真是市监局的车?”
“真是,车牌是W开头的,代表的就是市监局,普通人不懂,但内行人一看就明白。”
“这样,你冒点险,把车开出来,我只用半天就够了。”
陈狗思考两秒后,点头道:“行,明天几点集合?”
“九点,你去四方路百货大楼门口,接我跟彪子。”
交代完一切之后,许文东返回到了筒子楼,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大部分的住户都已经睡了,只有零星的两三家在看着电视,这个年代电视虽然已经逐步普及,看也不是谁家都能看得起的,毕竟电费不便宜。
姜然还没有睡,似乎一直在等着他。
“事情办得顺利吗?”姜然并不知道许文东去办什么事,但还是关心地问道。
“顺利。”许文东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把糖:“给你买的。”
“谢谢。”姜然接过糖,脸色红扑扑的。
“真好看。”许文东没由来的说了一句,这让姜然有些心慌,低着头岔开话题道:“我今天想了一晚上,那批啤酒整整一千多箱,我们根本没有渠道,往哪卖呀?厂子之前停工就是因为积压了这么多货。
许长顺这就是明摆着再给我们做局呢。”
“嫂子,别担心,这件事我可以搞定。”
“你啊,总是给我吃定心丸,但你什么情况,我能不清楚么?”
那你清楚我是重生的吗?
许文东笑笑,开口道:“别想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还要出去。”
“嗯。”
这一夜,许文东睡得很香,恍惚间又做了奇奇怪怪的梦。
翌日,百货大楼门口,许文东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花衬衫,配上一条黑色西装裤,腰上扎着显眼的皮尔卡丹,脚上皮鞋擦得锃亮,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白金项链。
这一套下来,少说也要几千块,但他二百块就搞定了,真假可想而知。
至于牛彪,则换了一套西服,大脸盘子上戴着一个黑色墨镜,手上提着一个公文包。
看着他们两个人模狗样的变化,陈狗惊讶地道:“东哥,这是要干啥去啊?”
“我们要去唱一出大戏。”
“唱戏?去哪唱?”
“粮站。”
粮站作为粮食局下属单位,主要负责粮食储备,粮食调配,以及粮食价格监管等职责,在九十年代粮站绝对是重点单位,油水不少,很多人挤破头都进不来。
而东区的粮站在郊区和东区的边界处,距离王家村不远,除了有十几个存粮的粮仓外都是平房建筑。
牛彪和许文东抵达粮站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五十,虽然还没到午休时间,但粮站的大门就已经关上了,几辆卖粮的农车只能顶着日头在门外的路边候着。
“东哥......”
“叫我什么?”
“许少。”
“记住,称呼就是门面,就是地位,一个少字,便足以令人想一想了,而想法越多的人,往往越容易上当。”
咕噜~牛彪咽了口吐沫,他哪里敢想,许文东竟然把主意都打到粮站身上了。
几句的时间,车子已经开到了粮站门口,眺望过去,发现三个保安正在保安亭的门口打着扑克。
“你从小门进去,然后把扑克从他们手里夺下来,让他们开门,记住说话不要客气。”许文东说道。
“明白。”牛彪虽然有些慌,但并未犹豫,下车就冲了进去。
“一个3!”
“王炸!”
“老六,你有毛病吧?我踏马一个3,你看好,一个3,你就直接王炸?”
“我炸多咋滴?”
两人似乎有些不对付,刚要争吵,牛彪的大手直接把扑克牌抢了过去:“谁让你们玩扑克的?把这当你们家炕头呢?马上收起来。”
牛彪说完,直接把扑克摔在了椅子上。
三个保安被吓得直哆嗦,看着牛彪的体格跟打扮,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其中两人立刻收拾门口,另外一人则赔笑打探:“打扰一下,请问你是哪位?”
“这是你该问的吗?马上开门。”

什么叫八百个心眼子,这就是,二人斗智斗勇的场面不亚于一场谍战大片。
听见周秉昆的话,许文东表情并没有任何波动,淡淡地说道:“那就用这里的电话打吧!”
说完,他先是点了一支烟,然后才夹着烟走到座机旁边,随后便快速按起了号码,不过在按号码的时候,他夹着烟的手指也恰巧挡住了拨号键,这也让周秉昆的偷瞄计划落空。
而很快,电话接通,许文东平静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好,帮我叫一下刘秘书,对,是他,告诉他许文东找他,让他快点。”
一分钟不到,许文东放下了电话,微笑着道:“我家老爷子的秘书说,明天会举办一百周年建置庆典,届时会全市直播。”
“这我知道。”周秉昆点点头。
“庆典结束之后,就会宣布琴岛国际啤酒节这件事,虽然只差一天,但你可要把嘴关严了,否则肯定会引起市场的动荡。”许文东严肃地说道。
“许少放心,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乱说。”
“那就先这样,明天或者后天记得把货给我送到莲花啤酒厂。”
几分钟后,许文东和牛彪离开,周秉昆则拽着肖洪问道:“老肖,你觉得这两个人靠谱吗?”
“从打扮和气质上来说,这个许文东的确不像咱们这的人,说话的口音也比琴岛人标准,但他那个保镖口音比较重,还有他口中的莲花啤酒厂,应该是一家快倒闭的啤酒厂,而且好像之前的老板也姓许,在我们这里买过粮食。
所以从各方位分析,存疑。”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留了一手。”周秉昆看了眼电话,然后道:“你去,按重拨。”
肖洪明白了过来,立刻走过去按下了重拨键,周秉昆凑过去仔细聆听,而当电话响了两声后便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市政办公室。”
“啪!”
周秉昆吓得立刻把电话挂断键按了下去,脸上也流下了冷汗。
“我的天,市政的电话,这小子父亲到底什么身份?”
肖洪也擦了一把冷汗:“谁知道呢。”
“别紧张,这是好事,如果以后真的能每年出货五百吨粮食,还能搭上市政这条线,我肯定能调到局里,到时候这站长的位置也是你老肖的。”周秉昆说是不紧张,但还是有些激动:“你马上去安排车,明天就把粮食送到莲花啤酒厂。”
“等等。”肖洪谨慎的道:“站长,不如看看明天是否真的会宣布举办啤酒节,这样的话不是更稳妥吗?”
“没错,说一千道一万,啤酒节这条信息才是最主要的,毕竟这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如果真有啤酒节,那么这个许文东的来路也就坐实了。”
距离粮站五公里外,陈狗把五十块钱放到了一位女老板面前:“未来三天,但凡有陌生电话打进来,你都要说,你好,市政办公室,如果对方多问,你就以工作繁忙挂掉电话。”
“就这点事呗?”女老板笑着把钱攥到了手里。
“对,就这点事,千万记住,你如果想平平安安地干买卖,就别乱说话。”陈狗脸色一冷,吓了女人一跳,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桑塔纳也停在了外面,陈狗钻进去之后,便听见牛彪激动的道:“狗子,你是没看见刚才,老踏马刺激了,那个周秉昆真不是好糊弄的,一直问东问西,我背后这冷汗都快把衣服打湿了。”
“别说你紧张到流汗,我在这等电话的时候腿都打哆嗦,幸好都对上了。”陈狗说完看向许文东:“东哥,你咋算到他们会把电话打回来的?”
“对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说去拿大哥大的时候,他会提醒你用座机啊?”
许文东神秘地一笑,缓缓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只是做了很多手准备而已。
刚进去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的电话是老式的,没有数字显示屏,最先进的功能也就是个重拨键,所以我拨打出去的号码他是不会知道的,只有在这样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后续操作。”
“如果他的电话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显示屏呢?”
“那我就会跳过这一步,直接告诉他明天将会宣布举办啤酒节的消息。”许文东微微一顿:“但既然显示不了号码,自然就没必要跳过,我便假装忘记时间,然后制造打电话这个桥段......”
“等一下东哥,他万一要是不拦着我去拿大哥大咋办?咱们也没有大哥大啊!”牛彪询问。
“他要不拦着你,我自然会主动提出来用他的电话,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拦你,常年为官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人的。
所以,一切按部就班,周秉昆为了印证我的身份也必然会按下重拨键。”
许文东解释完,牛彪和陈狗几乎同时露出惊叹的表情,但很快他们俩就发现了一个重大BUG。
“万一明天不会宣布啤酒节举办的消息怎么办?”
“没有万一。”
许文东的回答干脆果决,毕竟前世琴岛的国际啤酒节可谓轰动一时,引爆了整个啤酒市场。
也正是因为啤酒节的出现,短暂地救活了很多小型啤酒厂,这也是为何许文东敢签转让合同的原因。
作为一个琴岛人,这些故事他永远不会忘。
回到啤酒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许文东和牛彪刚走到办公楼门口,就看见姜然正在和一群人交流着,忙得满头大汗,看他们的穿着,应该都是工人。
“嫂子,怎么了?”
许文东走到了楼里。
“文东,这些是我请回来的员工,之前厂子里的老人,在生产啤酒这方面没啥问题。”
“大家好。”许文东打了招呼,笑着道:“我叫许文东,是这里的负责人,以后我们一起共事,有什么要求跟姜然提或者跟我提都可以,你们先去把厂房收拾一下,咱们后天就会开工。”
许文东说完,却发现众人无动于衷,姜然则小声道:“文东,他们要工资。”
“要工资?”许文东愣了一下。
“对,许厂长,我们就是要工资。”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上前道:“回来给你打工可以,但必须提前给我们发工资。”
“几位老哥,在谁家干活也没有提前发工资的吧?”
牛彪忍不住开口道。
“是,的确没有提前发工资的先例,但这怪不得我们,毕竟姓许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之前许长顺接手厂子就欠了我们不少钱,这回绝对不能再吃亏了,要是不提前给工资,我们就只能先撤了。”
络腮胡子说完,就带着众人向外走去,姜然见此一幕,立刻拦了下来,轻声细语的道:“请大家相信我,文东和许长顺不一样的。”
姜然很清楚,许文东根本拿不出钱,提前开工资无异于要许文东的命,可是让这些人走的话,工厂就无法复工。
“小姜,我们能来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络腮胡子感叹一句,去意已决,但他刚踏出一步,就听见了许文东的声音。
“等一下。”

人性的罪恶是没有下限的,在1991年这个即将迈入新时代的节点上,依然有着很多令人愤慨令人发指的事情,所以有的成为了故事,有的成为了传奇。
姜然身体的颤抖已经归于平静,她的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更没有任何的质疑与反抗,便双腿微屈,向下跪去。
在姜然看来,自己没什么本事,这是她能帮助许文东唯一做的事。
许文东在里面受了那么多的苦,她不希望对方连活着的自尊都失去。
只不过正当她准备跪下的时候,冰冷的声音也从背后响起。
“嫂子。”声音由远至近,在姜然僵住的一刹那,许文东便扶住了她的胳膊:“站着。”
仅仅两个字,便听出了许文东的态度。
“呵呵,终于有勇气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当缩头乌龟呢。”许长顺傲慢一笑:“这样更好,合同的事就由你来解决吧!先给谁道歉,由你自己决定。”
“来,你过来。”许文东对许长顺招了招手。
“呵,看来你还分得清大小王嘛!”许长顺以为许文东要对他先道歉,背着手走了两步,当距离许文东只有一米远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开始吧!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一定要诚恳。”
“我诚恳NM!”许文东一声呵斥,大嘴巴子已经扇了上去,只听见啪的一声,许长顺被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许长顺,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一会道歉一会下跪的,还整上剧情了,咋滴?电视看多了还是小说看多了?”
伴随着许文东的骂声,许家众人也彻底缓过神来,王秋雅立刻过去扶住许长顺,瞪着许文东道:“你......你敢打人。”
“打人怎么了?老子早就想抽他了。”许文东轻轻一哼:“你也赶紧滚犊子,否则连你一起收拾。”
“你......”王秋雅自知不敌,立刻看向许光祖,哀声道:“爸,你倒是管管啊!”
“反了天了。”许光祖脾气突然上来了,挪着有些蹒跚的步子,直接来到许文东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看我不抽你。”
啪!
巴掌并没打在许文东的脸上,而是被许文东直接抓住了。
“老登,你还以为我是五年前那个任你们欺负的许文东?”许文东一声冷笑,直接把对方的手甩开:“赶紧滚,否则——就没有否则了。”
一声呵斥,众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寒颤。
面包车上,许长顺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脸色甭提有多难看了,本来今天坑了许文东这么多钱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你也真是的,被人家一巴掌就打倒了,我平时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少喝酒,多健身,现在可好,连许文东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王秋雅咬牙切齿地絮叨着。
“哎呦,我......我不是害怕跟他打起来波及到你嘛。”许长顺不要脸的道:“毕竟肚子里还怀着宝宝呢。”
“对,长顺说的没毛病,儿媳妇,咱别跟那种人较劲。”许光祖说完又补充道:“而且咱们今天把厂子卖给他,赚了那么多,应该高兴才是。”
王秋雅听见两人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想起刚刚在啤酒厂许文东威风凛凛替姜然出头的状态,她内心莫名地涌出一股怒火。
再看莲花啤酒厂,许文东将嫂子扶到了一旁,当两人目光对视的时候,许文东轻声道:“对不起,我应该制止你,可我知道,如果不放任你这么做,你永远也意识不到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人。”
姜然眼圈微红,眼珠打转:“为什么人可以坏到这种程度?”
“没有理由,因为是人。”许文东伸出右手,抹掉姜然落下的泪珠:“别怪我,让你受委屈了。”
“嫂子不会怪你,只是担心你,你刚刚出狱,根本不知道接近七万的债务是个什么概念。”姜然忧心忡忡:“那是可以压死人的。”
她说着,又自责了起来:“都怪我,如果多读点书就好了,否则又怎么会害的你被骗。”
“嫂子!”许文东笑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看不懂合同吧?”
“啊?”姜然微微一惊:“你看得懂?看得懂为什么还要签啊!”
“这个年代遍地都是黄金,但想要把黄金捡起来,也要有弯腰的本事,这个本事就是我们的本钱。
如今我刚刚出狱,手里只有千八百块钱,还是在里面劳动改造攒下来的,这点钱根本不够用。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借钱或者贷款。”许文东缓缓解释道:“可是借钱我们借不到,贷款也贷不到,在这种情况下,签下这份转让合同,把啤酒厂拿到手,便是我们最大的本钱。
所以在签下合同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嫂子理解你的意思,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
许文东不以为然:“只要能有本钱,甭管它代价有多大,这是经商的基本操盘。”
姜然没有想到如今的许文东竟然会知道这么多,看着对方自信的模样,她的心也安稳了下来。
“文东,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开工。”
“啥?开工?就我们两个?”姜然苦笑道:“你就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把库房的库存啤酒清点一下,争取在过期之前把酒卖出去,然后明天我去购买酿酒的材料,你呢去把之前老员工找回来,他们若不同意,就给他们涨工资。”
“涨几块?”
“几块?”许文东呵呵一笑:“涨一百。”
姜然吓了一跳,还想问什么,许文东打断道:“嫂子,你就按照我的安排去做,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行。”
当天晚上,许文东清点完库存之后,便来到了一处小餐馆,因为酿造啤酒需要大量的粮食,所以必须要跟粮站打交道,可在这个年代,粮站妥妥的事业单位,真不是谁都能高攀的,而且平民买粮需要粮票,而企业买粮则需要批条子,像许文东现在这样的处境,根本不具备批条子的条件。
所以许文东思前想后,想出了一个特殊的办法,既然买不来粮,骗就是了,对,就是骗。
“小麦两毛四一斤,能酿五百毫升的啤酒,再算上啤酒花,酵母,纯净水等辅料,以及装瓶,人工,运输等,成本大约每瓶八毛钱,出货价格在一块左右,一瓶净赚两毛。如果用大麦做原料,每瓶成本大约能节省七八分钱,而用玉米的话,每瓶节省一毛二三。”
许文东盘算着该弄多少粮食的时候,牛彪带着一个长相瘦弱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东哥,陈狗到了。”

几分钟后,三个保安同时擦起了冷汗,看着桑塔纳的后轱辘,其中一人小声嘀咕道:“这谁啊?说话这么冲?”
“W开头的车牌,市监局的吧?”
“你咋知道的?”
“咱们入职之前,肖主任特意叮嘱我们要记住这些特殊车牌字母,你忘了啊?”
“哎呦,我早就忘了。”保安拍了下脑门,突然想到了什么:“那还等啥呢,赶紧通知站长啊!”
办公室内,周秉昆接到电话后皱起了眉头,向窗外看去,果然发现一辆桑塔纳刚刚驶过,由于办公的地方是平房,所以他很容易便看清了车牌。
“还真是市监局的车。”周秉昆看了眼正在抽烟的肖洪:“老肖,咱们跟市监局也对不上口吧?他们主管市场我们主管粮食,跑来咱们这干啥?难道要查点啥?”
“咱这又不是市场。”肖洪说道。
“对啊,所以我才好奇。”周秉昆刚刚说完这句话,房门直接被推开了,而且力道还不小。
“许少,请进。”
牛彪弯着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不苟言笑的表情,毕恭毕敬的姿势,这可把周秉昆和肖洪吓了一跳。
不过当穿着花衬衫的许文东出现时,两人紧绷的心又放松了不少,只要不是穿行政夹克的都好说,但他们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谁是站长啊?”
许文东掏出一支烟,随手把华子的烟盒扔到了茶几上,然后翘着二郎腿坐到了沙发上,牛彪则站在了许文东侧边。
两个字,专业。
“你好,鄙人周秉昆,是这里的站长。”周秉昆心中虽然有些慌,但毕竟也是老油条了,先安排肖主任为许文东倒茶,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两位是市监局的吗?”
“市监局?”许文东有些疑惑,而周秉昆则更加疑惑了,开口道:“你们的车应该就是市监局的车吧?”
“彪子,怎么回事?车是市监局的吗?”许文东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来琴岛时我爸怎么说的?三令五申不要跟当地关系扯成一片,你怎么还把市监局的车开来了?”
“许少,之前内个谁请老爷子吃饭,得知我是你的司机兼职保镖后,便私下把车借给了我,说是接你方便,正巧这两天咱们的车没到,你还急需用车,我就答应了下来。”
“什么谁谁谁的?不能说名字啊?”
“许少,就是......”
牛彪为难地看了一眼周秉昆和肖洪,装作一副实在开不了口的样子,而他越是谨慎,周肖二人心里就越犯嘀咕。
内个谁?老爷子?请吃饭?市监局?信息量已经大到让周秉昆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但即便如此,周秉昆还是站出来帮忙解围道:“许少,这官场上难免会有一些人情世故,没必要放在心上。”
看见许文东一副正在缓和情绪的模样,周秉昆又借机问道:“许少,敢问家父在哪里高就?”
“周站长,我家老爷子刚到琴岛,至于什么职位就不跟你说了,毕竟今天来也不是和你攀关系的。”
许文东这么一说,周秉昆更加确信对方来头不小,嘿嘿一笑道:“许少说得对,你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就是。”
“吩咐谈不上,只是想跟周站长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
“我前两天买了一个啤酒厂,打算在琴岛做啤酒生意,而这粮食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主要原料,正巧我买的厂子在东部区,就找到这来了。”
言外之意,厂子如果在其他区也轮不上你。
周秉昆眼珠打转,也是个人精,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试探性地问道:“现在啤酒市场低迷,赚得到钱吗?”
“呵呵!”许文东笑着弹了下烟灰:“周站长,你记住,像我这一类的人一旦下海经商,必然会有政策跟着。”
一句政策跟着,直接让周秉昆双眼一亮,小声问道:“许少,最近上头会有什么新政策下来吗?”
“我家老爷子协同一些市里的领导......”
“许少,老爷子说了,这件事暂时不让告诉外人。”
牛彪打断得很是时候,而许文东的脸色也霎时间冷了下来:“说什么屁话呢?周站长是外人吗?”
“对对对,咱们都是自己人。”周秉昆连忙补充:“以后还要长期合作呢。”
“以后我说话的时候,你踏马少插嘴。”许文东又骂了牛彪一句,才转向周秉昆:“周站长,你别多心,他们当领导的做事就这样,跟签了保密协议似的,这不让说那不让说的。”
“理解,毕竟是领导么,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利害关系。”周秉昆点了点头,假作无意地道:“对了,许少刚刚说老爷子......”
“他老人家协同一些领导准备在琴岛搞一个国际性的啤酒节,而且已经上报给了有关部委,批文都下来了。
简单来说,就是要通过这次的啤酒节,拉动整个琴岛的啤酒市场,更要巩固琴岛的文化,旅游等相关产业。”
周秉昆眼珠一转:“啤酒节?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节日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给啤酒行业带来一针强心剂啊!”
“废话,否则我进军啤酒市场干什么?”许文东说完将香烟掐灭:“所以未来我们厂的粮食都将由你们粮站供应,我估摸一年至少要从这里购进五百吨左右,包括玉米,大麦,小麦等。
不过具体要多少,我还要回去跟市场部核实一下,明后天你到我们厂签合同,对了,顺便给我先拉五十吨的玉米,十吨的大麦,和十吨的小麦。”
“给你们送粮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这粮食都是有指标的,很多时候需要批条子。”
“呵,我许文东买东西如果要批条子的话那也太丢我们家老爷子的份了吧?而且琴岛这么多啤酒厂,哪个大厂需要批条子啊!你放心,货送到,一分钱不少你的。”
许文东说的现象的确存在,可他一个未知名的人物自然会让周秉昆有所猜忌思考几秒后岔开了话题:“许少,啤酒节的具体时间是啥时候?”
许文东演得虽然毫无破绽,但周秉昆也不是没头没脑的家伙,他是一定要把底摸透的。
而许文东并没有显示出半点的紧张,假作思考两秒后道:“我还真忘了,彪子,你记得吗?”
“我这脑子对日期最不敏感。”牛彪挠着头。
“这样,我给老爷子的秘书打个电话。”许文东说着伸开手道:“大哥大呢?”
“在车里,我去拿......”
牛彪刚说完,周秉昆就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
“许少,这有电话。”

牛彪这一通操作,别说旁边看着的姜然异常紧张,许文东也是足足愣了两秒。
“啪!”
“干个屁大的。”许文东看见姜然盯着自己,狠狠地敲了牛彪的脑袋一下,然后又正儿八经地道:“把我们墙上的标语背诵一遍。”
牛彪立刻站直了身体:“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不是这句。”
“守卫正义,守护和谐。”
“也不是。”
“积极反思,成功振作。”
“还不是。”
“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志做新人。”牛彪说完,苦着脸道:“东哥,这回真没了,我能背下来的就这些。”
“噗!”姜然笑了:“你就别为难他了。”
看见嫂子笑了,许文东也跟着笑了,然后对着牛彪道:“彪子,你记住,既然出来了,就别想着回头,我让你跟我干,也是带你做正经生意。”
“真的吗?”
“废话,我最近要弄一个啤酒厂,正缺人手,你到时候带着那群小兄弟过来帮我。”
“哎呦,这可是好事,东哥你放心,以后我跟定你了。”
“回去等我通知。”许文东把桌子上的五十块钱递给了对方:“这钱拿着带你那群小兄弟吃点东西。”
“钱就不用了,你需要我的时候让我姐去金峰台球厅找我。”牛彪说完,便笑嘻嘻地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调侃道:“我就不耽误你们两个的好事了。”
“臭小子。”
许文东笑骂了一句后,发现姜然正在凝视着自己,好奇地问道:“嫂子,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像在做梦。”
是做梦吗?当然不是,前世许文东虽然在同一天没有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牛月红讹诈姜然的事,但后来他被嫂子救济时在筒子楼住了很久,自然知道牛月红这个人物,也知道对方仰仗的是牛彪,所以才有今天的一幕。
“可能就是巧合吧。”
许文东随便找了个借口。
姜然没有多想,点头道:“以后你不准再这么冲动了,我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嫂子,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许文东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显然还不能捅破。
“卧槽,这条件也太差了吧?这是人住的地方么?”
由于房门没关,许长顺嘚嘚瑟瑟地走了进来,当他看见许文东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淫笑着道:“老三,你可以啊,这么快就住进来了?”
“有屁就放,没屁别在这搁愣嗓子,你是娘们啊?”许文东没好气地骂道。
“老三,说话别那么粗鲁,我好歹是你二哥。”许长顺翘着二郎腿坐到了椅子上,继续道:“我今天来主要是通知你们后天中午到啤酒厂签转让合同,对了,还有断亲协议。”
“知道了,滚吧!”
“老三,年纪轻轻,火气别那么大。”许长顺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道:“哥得劝你两句,像你这种刚刚从里面出来的劳改犯,想混口饭吃比登天还难,又何苦在这里受罪呢?”
“呵!”许文东冷冷一笑,一言不发。
“不如回去给我当保安,职位虽然不高,但至少能管你温饱,踏踏实实干两年,兴许还能当个保安队长呢。
你如果真搞这啤酒厂的话,不说你可不可以赚钱,就说厂子能否正常运转都是个未知数。
你就是个劳改犯,小学毕业,哪有做生意的脑子啊?”
“说完没?”许文东面对二哥接连的讽刺,表情反而异常平静:“说完就快点滚,我不想重复这句话。”
“唉,你可真是不知好赖。”二哥叹了口气,拍拍屁股离开了。
等到他走后,姜然则小声道:“文东,其实你二哥有些话也是为你好。”
“你以为他真的是为我好吗?”许文东笑了:“他只是故意激我而已,因为他知道,他越是这样说,我越不可能跟许家和解。”
面包车里,许长顺笑着道:“秋雅,你是没看见刚刚我在里面有多威风,老三就差让我怼着脸骂了。”
“是么!”王秋雅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句,听见许文东在姜然家里,内心莫名地涌出一丝不爽的感觉。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老三反悔,那样的话家里可能会重新接纳他。”
“咱爸妈那么势利的人应该不会接纳老三了吧?”
“只要老三认错,不跟家里争,爸妈肯定会重新接纳,毕竟这关系到家庭完整以及面子问题,所以断亲只是无奈之举中的最优解。”许长顺微微一顿:“所以我刚才在楼上故意激了激老三,没想到这小子乖得跟个绵羊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让姜然搞的。”
王秋雅听见这句话心里更加不爽了。
“秋雅?你怎么了?”许长顺看向秋雅,感觉有些奇怪。
“小心,看着点车。”王秋雅看见前面有人,立刻提醒。
与此同时,许长顺也连忙打舵,与牛彪一伙人擦身而过。
“妈的,走路不长眼睛啊?”许长顺伸出头大骂了一句。
“敢骂老子?你踏马信不信老子把你车砸了?”牛彪说着,就从路边捡起了一块砖头。
见此一幕,许长顺哪敢回嘴,吓得立刻踩紧了油门。
“开个破车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牛彪骂骂咧咧地把砖头扔掉,然后对着旁边的小弟说:“车牌号记下来,以后再看见这辆车,把他车轱辘给我卸下来。”
“知道了彪哥。”小弟们异口同声:“你继续跟我们讲那个人吧?”
“好,这个叫许文东的家伙在我们狱中可是传奇人物。”牛彪压低声音,声情并茂:“当年他刚进来的时候没少被欺负,时常就会被狱霸吊起来打,有一次他因为不小心踩到了狱霸的脚,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就那样还要每天坚持给狱霸端洗脚水呢。”
“彪哥,听你这么一说,他好像也不厉害啊!”
众人疑惑地看向牛彪。
“呵!”牛彪冷冷地一笑:“就是这样一个天天被当狗使唤的人,最后却差点将狱霸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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