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说着,他递来一个带着缺口的杯子,那杯子虽破旧,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我缓缓伸出手,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缓缓滑下,恰似一股灵动的暖流,刹那间穿透我冻僵的四肢百骸,直抵心间,暖到了骨子里。
我鼻头陡然一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
“谢谢你,三叔。”
眼前浮现出那些冷漠的面孔,村里那么多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都对我弃之不顾。
唯有三叔,这个被所有人鄙夷唾弃的人,毫不犹豫地向我伸出了援手。
“哎呦,咋还哭上了呢?”
三叔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心疼。
“他们不要灿灿,三叔要!”
“以后三叔砸锅卖铁也供你上学,我们灿灿以后是要考清北的!”
听着三叔这番斩钉截铁的话语,我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簌簌滑落。
三叔见状,伸出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替我拭去泪水。
那模样,仿佛我是这世间最珍贵的稀世珍宝。
我强忍着泪水,冲着三叔绽放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脆生生地回应。
“好!”
这个寒冬,三叔家中没有暖气。
他怕我被冻着,毫不犹豫地将仅有的一床棉被严严实实地盖在我身上。
而我,也懂事地拿起针线,为三叔缝补那些破旧不堪的衣物。
尽管针法歪歪扭扭,可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我对三叔的感激。
后来,为了给我筹集学费,三叔开启了没日没夜的打工生涯。
三叔没学历,只能咬牙去干那些又脏又累的苦力活。
每天天还没亮,夜幕尚未完全褪去,三叔便已匆匆出门赶往工地打零工。
炎炎烈日高悬,炙烤着大地。
他却在工地上扛着沉重得让人难以想象的建筑材料,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汗水如注,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衫,后背的衣服被汗水反复浸泡,又被烈日晒干。
盐渍泛白,层层叠叠。
可每当傍晚,三叔拖着仿佛被抽去筋骨的疲惫身躯回到家,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暖阳般的笑容。
不仅如此,他还时常像变戏法似的,从那破旧不堪的兜里掏出一个廉价的小糖果,递到我面前,笑着哄我。
“灿灿,给,尝尝甜不甜。”
时光匆匆,我顺利上了小学。
随着年级不断升高,学习上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