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优等生不是最爱拼图游戏?”
江烬的声音裹着货轮汽笛的嗡鸣刺入耳膜。
林雾蹲身捡拾纸片时,发现每张残页边缘都有指甲反复抓挠的痕迹,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让她想起母亲在门板上刻下的咒语。
江风卷着柴油味涌进窗户,报表上残留的江水腥气突然变得浓烈——这些纸张分明在江水里浸泡过,皱褶里嵌着的贝壳碎片正闪着幽蓝磷光,与父亲西装口袋里的蓝闪蝶残翅遥相呼应。
月光穿透霉斑累累的窗帘时,林雾终于拼凑出江父自杀前夜的银行流水。
每月固定向某精神病院账户汇款,金额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如同他撕碎这些报表时的切口般整齐。
对岸造船厂的探照灯扫过纸面,水印里的蓝闪蝶暗纹突然活过来般颤动翅膀——这场景与昨夜江烬脖颈处浮现的勒痕重叠,那些青紫色的淤血在她视网膜上扭曲成父亲坠江时缠住脚踝的水草。
次日暴雨再度倾盆,江水漫过堤岸涌进校园。
江烬掐着她脖颈按向玻璃窗时,冰凉的玻璃贴上昨夜母亲抓伤的左脸,他指尖温度却烫得惊人:“不如猜猜看,你妈妈的诊断书值几个涨停板?”
雨水在玻璃上冲刷出父亲失踪那天的监控画面:那个撑着黑伞的男人正站在渡轮甲板上,伞柄挂着的蓝闪蝶挂坠此刻正在江烬书包上摇晃,随着货轮汽笛的节奏轻轻震颤。
<林雾的瞳孔突然收缩——伞骨末端系着的银色铃铛,与她珍藏的父亲怀表链条如出一辙。
霸凌者的哄笑被雷声碾碎在走廊尽头时,江烬攥着她的手将美工刀捅进对方书包。
帆布撕裂声惊飞白鸽,他贴着她耳垂呼出的热气与冷雨形成冰火两重天:“现在你是共犯。”
鲜血从虎口滴落,与他腕间结痂的伤痕交叠成十字,远处江心的航标灯突然亮起,红光穿透雨幕映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宛如某种血色契约。
林雾忽然想起昨夜江滩上被渔网勒死的白鹭,它的翅膀也是这样被钉在淤泥里。
那夜画室多出块草莓蛋糕,奶油写着“祭日快乐”。
林雾用小指蘸取奶油时尝到咸涩——江烬永远不会承认,裱花袋在他掌心攥出的淤青,比他父亲葬礼上挨的耳光更痛。
江风裹着沉船的锈蚀气息袭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