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被烧毁的侯府废院里,那件绣着同样纹样的婴孩襁褓。
帐外传来粟王亲信的催促。
他猛地将我按在舆图架上,狼毫笔尖悬在幽州要塞:“常连军卯时袭粮仓,赤峰军若退守......”我咬破舌尖将血沫啐在他官靴上。
他瞳孔倏地收缩,下意识撕开我左肩衣裳——锁骨下的红梅,此刻正映着营火发亮。
18.周如彦突然像换了个人,每天捧着鎏金暖炉守在我床边,用一种失而复得的语气喊我“化羽”。
甚至在我半梦半醒时突然攥住我手腕:“我知道你记得的,你说过我们的孩子一半像你,一半像我。”
我盯着帐外光秃秃的梧桐枝桠,在宣纸上写第一百零七遍:誓死不叛赤峰军。
他撕碎纸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却还笑着拔下我鬓边随意攒着的树枝:“你从前最注重仪态,现在倒是潦草了。”
赤峰军粮仓被烧的消息传来时,我正被他按在妆台前梳头。
他手指缠着我发尾冷笑:“听说你们的人开始吃草根了?”
铜镜里映出他猩红的眼睛:“承认你是陆化羽,我立刻退兵。”
穆晚樱正巧端着参汤进来,我连忙用簪子划破掌心。
鲜血滴在“军需告急”的密报上,周如彦突然扯开我衣襟:“既然你非要做赤峰军的狗,让本侯看看,哑巴会不会在床笫间出声——”他猛然靠近的瞬间,我久违地闻到他身上穆晚樱惯用的苏合香。
“不是林深的遗孀么,那就替他还债——”19.粉团子的铁圈滚到榻边时,我攥着簪子的手在抖。
周如彦把哭闹的孩子往我怀里塞:“叫娘亲。”
孩子温热的眼泪砸在我手背的瞬间,我突然想起被烧成焦炭的赤峰军密探。
攥紧金簪抵住孩子脖颈时,我甚至能看清周如彦瞳孔里倒映的自己——像极了话本子里丧心病狂的疯婆子。
簪尖即将刺破皮肤,他劈手夺过凶器。
我望着孩子惊恐的眸子,突然想起废院大火那夜,虎头帽尚未绣完。
“果然是赝品。”
我被锁在铺满锦被的拔步床上三天,直到子贺带着成儿偷偷来看我。
他掀开我腕上纱布倒吸冷气:“婶娘,他们说你得了失心疯要掐死小世子...”我猛地捂住他的嘴,窗外巡逻的铁甲声越来越近。
三岁的孩子躲在子贺